第99章老而不死是為妖（3k）

羅浮山，山鬼院。

天剛亮，蕭朝淵便已經在院子裏觀其兩尊從後山挖來的石碑。

在蕭鹿瑤的眼中，石碑上的爪痕凌厲兇狠，著原始的狂暴。

可是在蕭朝淵的眼中，卻顯得變化玄妙，奧義無窮。

每天早上，他都要來到後院，看上兩個時辰，越看越是癡迷，雙手劃，明明輕描淡寫，周圍的空氣卻是獵獵碎，餘味悠長，竟是有了一擒龍手的影子。

「爹，你的這手功夫……」蕭鹿瑤吃驚不已。

畢竟是息境七重的高手，在蕭朝淵這等強者面前，實力不行，可是眼力還在。

自然看得出來，蕭朝淵這一手未曾用息，可是產生的力量卻讓其心驚，看似雲淡風輕，卻蘊藏驚濤駭浪。

「總算得了三味……」蕭朝淵深深吐出了一口氣。

明明只是靜默觀悟，可是他的衫早已被汗水侵，頭頂上方竄起層層霧氣。

如此奇妙異象，讓蕭鹿瑤都驚嘆不已。

知道為了這兩塊石碑，蕭朝淵的名聲可是在山門一落千丈，甚至在有些人的「親眼見證」下擔上了背狂魔的名號。

「爹，這兩塊石碑哪來的？」蕭鹿瑤忍不住問道。

「李末。」蕭朝淵角輕啟，只吐出了一個名字。

「李末！？」

蕭鹿瑤先是一愣，旋即出釋然之，如果跟他扯上關係，再如何不可思議倒覺得都很正常。

「爹，山的事就這麼過去了？」

山鬼姥隕落已經過去半個月了，這段時間，山門裏關於這件事的聲音越來越小，就連討論都沒有了。

最讓蕭鹿瑤不解的是，羅青巖等十幾名弟子都被遠派外地，看樣子一年半載都不可能回來了。

這些人可都是見過李末手，與燕紫霞妖狀態打過道的。

蕭鹿瑤可不相信這只是巧合，只是沒有想到，蕭朝淵的能量竟然這麼大。

制輿論，甚至讓一眾高手緘默，連他院弟子都能隨意調！？

「當然就這麼過去了，不會有任何人追究。」蕭朝淵微微笑道。

「蕭師弟，今天你定要給我一個代。」

就在此時，一陣宏音響徹，打破了小院的清幽。

「首座師伯。」

蕭鹿瑤抬眼去，趕忙行禮。

紀丹辰點了點頭，卻是徑直走向了蕭朝淵。

「瑤兒，你先下去吧，我有話跟你爹說。」

為山鬼院首座，紀丹辰當著小輩的面終究還是沒有發作。

蕭鹿瑤行了一禮，知趣地退了下去。

這些日子，的這位老爹可是有意無意地躲著首座大人。

「說吧。」

紀丹辰看著蕭鹿瑤遠去的影，終於忍不住道。

「說什麼？」

「山的真相……這些日子，你作可是不小，別以為我不知道。」紀丹辰低了聲音。

他雖然是蕭朝淵的頂頭上司，卻也是實打實的師兄弟，關係自然不必多說。

他不在的時候，院裏的諸多事務都是由蕭朝淵打理。

因此，紀丹辰倒也毫不避諱，直接讓其代。

「師兄，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蕭朝淵態度很好，笑瞇瞇道。

「廢話，我是山鬼院首座……有什麼事是我能不知道的嗎？」紀丹辰了過來，氣勢雄渾。

「那你得問上面……」蕭朝淵豎起指頭道。

「上面？」紀丹辰仰頭了天：「雲彩！？」

「……」

「我是說更高層……」

「掌教！？」紀丹辰目微沉，出異。

「還要更高。」

「嗯！？」紀丹辰麵皮輕抖，眼眸中出一抹訝然之。

「難不是……」

「師叔祖！？」

紀丹辰不淡定了，要知道那位師叔祖可是門中資格最老的存在。

就連掌教那樣的輩分都要尊稱其一聲師叔。

蕭朝淵知道的真相驚了他老人家，這說明什麼？

山鬼姥的隕落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很有可能與羅浮……甚至是山鬼院有關。

「師兄，封口令可是師叔祖下的，你想問就去找他老人家。」蕭朝淵微微笑到。

讓門中高層集緘默，甚至隨意調弟子，他一院副座當然沒有這種能量。

可是山鬼院出了李末這般妖孽的弟子卻讓他有足夠的底氣見到門中這位輩分最高的師叔祖。

拉大旗扯虎皮……蕭朝淵這回可是過足了癮，徹底到了什麼做位高權重。

為此，他還獲得了師叔祖的獎勵。

這一切可都是李末帶給他的。

「貴人……真是貴人啊……」蕭朝淵早就在心裏將李末給供了起來，每天晨起三炷香。

因此，關於李末的一切都是絕，別說是首座師兄，就算是親娘老子他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地泄。

最上面那位可是下過嚴令，要將其保護起來，在玄天館考核真正開始之前不要泄半分。

「果然是師叔祖……」紀丹辰角了，只覺得有些苦。

越是如此，他就越發好奇，心彷彿有千百隻螞蟻在爬一般。

紀丹辰有些羨慕地看向蕭朝淵，僅僅知道這個，居然就跟師叔祖攀扯上了關係。

「好師弟，你就告訴我嘛。」

紀丹辰得不行，直接拉住了蕭朝淵的膀臂，苦苦哀求。

「我的媽啊……師兄，你可千萬別這樣……」蕭朝淵渾只起皮疙瘩。

「你別我……」

「你別我跪下求你……」紀丹辰的好奇心在羅浮九院能夠排進前三。

「師兄，你還是去跪師叔祖吧。」

「我怎麼見得到他老人家！？」

「他老人家……」蕭朝淵一手托著紀丹辰，一邊看向幽牢方向。

按理說，師叔祖應該會親自見一見那位年輕人吧！

……

晨霧剛剛散去，李末便已經從後山走了出來。

一大早他便去看了看一直於沉睡之中的蠶寶寶。

此次燕紫霞能夠離大劫，練【降魔寶印】，實在是依仗了【不死蠶神功】的力量。

這也讓李末看出了這門玄功的不凡，想著那隻廢寶寶如果真的練不知是何等景。

奈何，李末滿懷期待前往探，那隻蠶寶寶依舊睡得死氣沉沉，就跟過世了一樣，縱然在李末強大息的迫之下都紋不。

這讓李末失的同時不也有些驚奇。

要知道，他如今已是九重大境，三寸靈的高手，他的息雖然只釋放些許，卻也不是尋常妖鬼能夠承的。

那隻蠶寶寶雖然一直都在沉睡之中，可是似乎部早已產生蛻變，有些不同了。

「回頭讓金鱗將它送到山去，看看那地方能不能讓這小廢孵化出來。」李末心中盤算著。

如今山已是無主之地，那地方最適合妖鬼棲息修鍊。

「金鱗跑到哪兒去了？回來半個月都不面。」李末暗自嘀咕著。

上回李末煉化九爐妖心臟的時候便是最後一次見到金鱗。

這小傢伙說在外面遇上個對頭，打得難解難分，為此李末還將九爐妖的殘骸給了它，讓其修鍊化龍訣。

一晃大半個月過去了，也不知道這頭大鯉魚躲到哪裏去了。

呼呼呼……

就在此時，不遠的大場坪上傳來一陣拳腳鼓的破風聲。

李末抬頭去，只見一位八九歲的年正在以一種極為奇怪的姿勢做著各種彆扭的作，時而如同烏脖子，時而似大熊抱拳而眠……

「這是我們羅浮山的功夫！？」李末神古怪。

就在此時，那年似乎到了李末的目，不由地停了下來。

「我爺爺說，學可不是好習慣。」那年看向李末，去頭上的汗水，開口道。

「學？這還算什麼功夫？還用學？」李末不啞然失笑。

「長壽的功夫，練了能夠長壽……老而不死……」年糾正道。

「長壽？」李末臉上笑意更濃：「你小小年紀，練什麼長壽功夫？」

「小時候不練，難不要等老了才練？怕是來不及了吧。」

就在此時，一陣沙啞的聲音從側傳來。

李末轉頭去，只見一位鬚髮皆白，穿灰的老者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他弓著背，著脖子，走起路來左搖右擺，看著倒真像是一隻烏。

「嗯！？」李末上下打量了一眼，這老頭眼生得很，看著又不像是哪一院的弟子。

「小夥子，這功夫俊得很，你要不要學？」灰老者瞇著眼睛，笑語盈盈道。

「長壽的功夫？」李末聞言，不莞爾一笑。

這哪裏是功夫，倒像是前世的健，況且他正值年輕鼎盛，強力壯，還沒有到益壽延年，枸杞泡水的年紀。

「這功夫不適合我。」李末搖頭婉拒，轉便要離開。

「老而不死是為妖……這世上沒有妖……豈不是了許多樂趣……」灰老者弓著子，自顧自地說道。

李末稍稍駐足，忍不住向那灰老者瞥了一眼。

「真是個怪人。」他暗自嘀咕，旋即徑直離開。

灰老者瞇著眼睛，著李末遠去的影，方才走到那年面前，深深行了一禮。

「師叔，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