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嵐一口氣問了我六個問題，而且是關心程度逐漸增加，這讓我唏噓不已，裝作很平靜的對卓嵐說道：“和蘇羽冰有點誤會，正好房租也到期了，是我自己搬出來住的，我準備去阿哲那住幾天，等有合適的房子再找吧。”

“能和我說說麽？”卓嵐的聲音特別小，甚至可以用“小心翼翼”來形容和我說話的態度，甚至有點卑微，可能是擔心我回絕的好意。

我沒忍住，轉過頭看了看卓嵐，的臉也是轉向我這邊，眼神裏充滿了關切，看到這個眼神，我覺整個心都被融化了，謝在我落魄的時候還能看到有人用這種關切的眼神看著我。我從兜裏掏出一煙叼在裏，故作輕鬆的說道：“因為一份策劃案……”我把事的經過和卓嵐說了一遍，全當是閑聊了。

聽後，卓嵐忍不住歎息道：“他們不了解你秋寒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我相信你說的，我全都相信。”

我角微微上揚，了一口煙問道：“你為什麽相信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就不懷疑我把策劃案賣給了陳衝，然後故意在你麵前編故事化自己？”

“不！”卓嵐特別堅定的說道：“你為了我寧願和學校過不去，畢業證都不要了，卻不求一點回報，你這樣的人怎麽會為了幾萬塊錢背叛自己做人的底限呢？們真的是太不了解你了，秋寒……不如你來我的公司幫我吧，我現在需要你的。”

“幫你？需要我？”我自嘲的笑了笑，對卓嵐說道“我能做什麽呢？我對你的工作一點都不悉，何況我還是個專科生，嵐嵐謝謝你，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不要妄自菲薄，你好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

談話間，車已經開到了卓嵐住的小區，我把車停穩對卓嵐說道：“我走啦，你的建議我會好好考慮的，今晚害的你沒能吃到東西。”

“你要補償我。”卓嵐十分認真的看著我說道：“你陪我上樓，給我做飯吃，哪怕是煮粥也行。”

“這麽晚……”說到這，我本能的看了看時間，“方便麽？”

“嗯。”卓嵐說道：“我一個人住，沒什麽不方便的，來吧。”

在來卓嵐家之前，我一直以為卓嵐住別墅，後來知道住小區房，我覺得也應該是那種複式樓，兩三百平米的，進來才發現，這不過是一個一室一廳的單公寓，我當時特別奇怪，疑不解的問道：“你就住這種一室一廳的公寓？”

“是啊。”卓嵐把“嗬嗬”放在自己的臥室，問道：“我一個人啊，住這種單公寓覺多溫馨啊，房子太大反而覺得空曠。”

“說的也是，你休息一下，我去廚房給你做點吃的。”

“我陪你。”

我跟著卓嵐來到廚房，冰箱裏麵的東西的可憐，一看就不經常做飯，米缸裏麵倒是有大米，意外的發現了一包紅棗，琢磨了半天也沒想到這能做點什麽吃的，最後實在沒辦法了，我決定去買點吃的，卓嵐告訴我小區裏麵有便利店，要陪我一起去，被我阻止了。

小區便利店的東西也是有限，買到了枸杞、桂圓等，至能湊合煮一鍋粥了。回到卓嵐家，幫煮了一鍋粥，時間已經接近十一點半，我囑咐卓嵐看著點鍋裏的水，差不多半個小時後就可以吃了。卓嵐問我不和一起吃點麽？我說阿哲還在等著我呢。

卓嵐又把保時捷的車鑰匙遞給我，讓我開著車過去，臨走的時候還特別囑咐我，好好考慮一下去公司上班的事。

臨近阿哲住的小區，我就給他打電話讓他來門口接我，在小區門口接上阿哲，問他有沒有停車場，這豪車我可不敢丟在路邊過夜。阿哲坐在車上還調侃我，開車過百萬的豪車竟然找不到住的地方。

我說車是卓嵐的，就是借給我搬家而已。

阿哲更是覺得不可思議，豎起一大拇指說道：“別人搬家用箱貨車，你搬家用保時捷，牛。”

我從後備箱拉出一個行李箱和一個電腦包說道：“就他媽的這點東西，你讓我雇個箱貨？這要是白天，老子都能用公車搬家。”

阿哲看著保時捷問道：“秋寒你說實話，你和卓嵐的關係是不是不太一般？我怎麽覺對你有好呢？”

“嗯。”我低聲說道：“我們是相互有好。”

“在一起唄。”阿哲勸我說道：“既然相互都有好，那為什麽不在一起呢？玩？”

想到這個問題，我長歎一口氣，說道：“和你的況差不多，我一個小的份，卓嵐是某商業地產的總裁，你覺得我們有可能在一起麽？我和你這麽說吧，有的人適合做朋友，但不適合做，卓嵐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際圈，人家開口談的都是普拉達、LV、保時捷，咱們湊在一起就是聊今天去哪個廣場唱歌能多賺點小費。們湊在一起吃飯找的是那種奢華、有品位的餐廳，咱們湊在一起是討論哪家麵館實惠，給的量大。這就是差距！中國講究門當戶對，你別以為小說中那些總裁被泡的文都是現實發生的，現實中，即使發生多數也是以悲劇收場，你讓一個喝拉菲的怎麽和一個喝雪花的爺們兒一起生活一輩子？”

“好吧！”阿哲走在我邊按了電梯，“我承認你說的這些都是很現實的問題。”

“我告訴你，最好的就是‘我喜歡你，你喜歡我，最後我們沒有在一起’你和孫思怡不是也存在這種若有若無的隔閡麽？生活本並沒有誰對誰錯，隻有我們選擇生活的方式與態度存在差異而已。”

“媽的！”阿哲低聲罵了一句，“不說這些了，聊聊你為什麽過來和我混唄？”

我他媽的又把自己策劃案的事說了一遍，覺都快能把這段悲劇編寫故事講述給別人了，多說幾次我就能倒背如流。

阿哲住的單公寓也不大，他把床收拾出來給我，自己躺在沙發上，我哪好意思！賴在沙發上要霸占他的沙發，不過說實話，這沙發也舒服的。阿哲還覺得讓我睡沙發是虧待了我！我告訴阿哲，要是讓我睡床他睡沙發，我會睡的更不舒服。

關燈之後，我躺在沙發上和阿哲閑聊，本想訴苦的，結果阿哲把我當了樹，說起了這些年的辛酸與無奈，最後越說越難，我倆都沒有了睡意，穿著大衩膀子就去小區外麵買燒烤，喝啤酒。

第二天睡到中午，醒來的時候發現阿哲已經出門了，我在房間裏麵找了一圈，發現吉他也不在家，估計他又出去找地方唱歌了，桌麵上留了一張字條還有小區的門卡、房間的鑰匙，字條上隻有一行字：冰箱裏麵有吃的，你自己解決。（阿哲的留言字條上並沒有標點符號。）

手機上有幾個未接來電，全都是夕打過來的，我甚至能想到夕打電話和我說什麽，微信也有夕發來的信息：秋寒回我電話。

看完我就把信息給刪除了，有什麽好回的？無聊！站在臺前了一，未來何去何從呢？幾分鍾之後，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撥打過來，我屏幕接起來問道：“哪位？”

“是我……”夕的聲音在電話那邊傳來，急切的說道：“別掛電話好麽？我想和你聊幾句。”

“聊吧。”我看著窗外，盡量讓自己的緒別那麽激，輕聲問道：“你想和我聊點什麽？替陳衝道歉還是想安我幾句？”

“對不起。”夕輕聲說道：“我隻想替我自己說一聲對不起，這件事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這一次陳衝做的太過分了，我不求你原諒他……”

“別說了。”我打斷夕的話說道：“如果你隻是為了和我說這些，就不用說下去了，沒這個必要。”

夕沉默了幾秒鍾，再次開口問道：“秋寒你恨我和陳衝對嗎？”

那一瞬間，我突然就暴怒了，是真的沒忍住！對著電話吼道：“你他媽的有完沒完了？從王勇那裏弄走了方案就算了，還他媽的製造出一個微信截圖陷害我，至於麽？我秋寒到底做了什麽對不起你們的事？你們做了這些事還他媽的問我恨不恨你們？難道我應該跪在地上把你們高高的捧起，然後唱一首《恩的心》麽？那份策劃案究竟涉及了多行業我不知道麽？你以為‘晨曦廣告’一個剛剛立的公司能拿得下這麽大的單子麽？你別在這假惺惺的和我說這些行麽？我的忍耐是他媽的有限的！你道歉，你倒不如說是想看看現在落魄的我到底是什麽樣。對！我現在工作沒有了、房租到期了，在昆明廣告界也是臭名遠揚，為了謀求私利把公司的策劃案賣給別人，這就是你們給予我的一切，別再來諷刺我好麽？我的人生已經落魄的一文不值，我和你們沒法比！一個拆二代一個富二代，求你們放過我這個沒份、沒背景的苦可以麽？算我求你們了！”

電話那邊，夕安靜的聽著我說完這些，哽咽著說道：“秋寒把你的卡號發來一個吧，我盡量補償你，我承認這份策劃案是陳衝從王勇那裏買的，但是我在這之前真的不知，陳衝買到了策劃案都沒放在‘晨曦廣告’公司去運作，直接給了我爸爸，這些我都是昨晚才知道的。我承認他們給你造了很大的傷害，但他們卻是我最親的人，我除了補償你還能做點什麽呢？”

“如果你真的想補償我，那你就站出來揭穿陳衝和王勇那些不要臉的勾當，還我一個清白，你做得到麽？”

電話那邊，夕選擇了沉默。

我問道：“做不到是麽？做不到你就別在這假惺惺的說什麽對不起、說什麽補償。”說完這些，便沒有再給夕廢話的機會，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我始終想不明白，我的人生真他媽的悲劇，我究竟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老天至於這麽折磨我麽？微信傳來一條消息，我以為是夕發給我的，打開一看才發現是純淨廣告公司的微信群消息，昨天一天沒心玩手機，都忘記退出純淨廣告的微信群了，群裏：孫胖發出來的一個連接，標題是：昆明廣告界黑幕，三萬元購買策劃案背後的易。

看標題好像是替我冤的，背後的易？難道有人揭發了王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