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嘆道:“和娘親一樣,這子若能再決絕一些……”
“王上,當真要把兒們都推向祭壇?”
魏王沉默不語。
司馬如欠坐下,“生若父,魏王焉知蠻兒骨子里不是如此呢。”
魏王搖頭道:“蠻兒方才所述國師以為如何。”
司馬如道:“打漁郎,北詞圣,皇太孫,昆侖世行走……”
魏王道:“真真假假的頭銜倒是不。”
司馬如道:“只怕日后更多。然則其真實份,才決定最終走向,魏王以為如何?”
魏王思忖片刻,頷首道:“國師高論。當下如何置?”
司馬如含笑道:“王上不是讓公主置麼?”
魏王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你個老狐貍!”
司馬如道:“或許這小郎手段高明,恕老夫眼拙,未曾看出公主上是否制于人。”
魏王道:“真作假時假亦真,無為有有還無。”
司馬如道:“高明。”
魏王道:“也很可怕。”
司馬如道:“魏王是擔心若那位份屬實,更有此等人輔佐?”
魏王慎重道:“不知天下何時出了此等年英才。”
司馬如道:“偏生查無此人,如無之萍,無源之水。”
魏王沉一陣道:“當下最要的還屬那位,讓人頭痛的,國師以為如何應對。”
司馬如笑笑:“王上豈非心中早有計較?”
魏王道:“什麼都瞞不過國師。”
司馬如道:“老夫聽聞魏王近日不適,可有此事?”
魏王淡淡道:“確有此事,頭疾復發。”
司馬如道:“王上要,明日起停朝幾日,待老夫為王上診治可好?”
魏王點點頭:“甚好。有勞國師了。”
滾滾沸水中加生茶、生姜、桂皮、八角、蔻、羊林林總總三十多樣共同熬煮,一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狠狠攻擊著江公子的鼻腔。
人如玉,素手烹茶,場面倒是極,這調制方式卻讓江公子目瞪口呆。
“……我說……你
們貴族就這麼喝茶?”
曹纓正在專注的烹制,聞言一愣:“公子,莫非曹纓作不當?”
江凡大搖其頭:“真不知道你們咋想的,泡茶還是熬藥?本公子無福消,麻煩給我來杯清水吧。”
曹纓大不解:“聽公子所言,難道這茶葉還有其他喝法?”
江凡道:“回頭你安排人送些新采摘的茶葉來,本公子覺得有必要糾正一下你們對茶的認知。”
“公子還懂制茶?”曹纓好奇道。
“都是區區小道爾。”
“當真應了公子那句話,能者無所不能,只可惜公子不會武,以公子天賦若修武道,恐怕也能登峰造極呢。”
江凡仰天個懶腰:“練武?太累了,本公子哪吃的了那種苦,不學,不學。”
“可是公子行走世間,有武學傍豈不安全許多?如今天下正值世,五國爭霸,盜賊四起,多練一些很有必要。”
“武學這玩意兒強中更有強中手,不會還好,膽子就小,不敢到惹事,一旦會了膽子大起來不定惹出什麼麻煩。”
曹纓笑道:“只怕你不惹人,人未必放過你,如今公子不是泥足深陷麼?”
江凡指了指自己腦袋:“用這個能解決的事兒最好別用拳頭。”
“所以……”曹纓托著香腮道:“公子準備如何應付當下局面?”
江凡看了看亭外兇神惡煞的上百刀斧手,打了個哈哈:“你說他們?算了吧,給他們一百個膽子。”
“公子就那麼自信?這可是在我大魏國都,銅墻鐵壁之中,本公主只要勾勾手指頭公子當即人頭落地。”
江凡道:“無聊,這院院外足足上千人,給本公子做保鏢也不用這麼興師眾。”
曹纓咯咯笑道:“公子怎麼知道他們是來保護你的?”
江凡道:“兩個王子,一個大將軍,比本公子這條小命值錢的多。”
曹纓眨了眨眼:“我若拿你們的命威,你還敢不出來?”
江凡道:“無聊,本公子手段你好像
沒見識過,最好別試,本公子提醒過的事兒,素來不會給第二次機會。”
他說的云淡風輕,非常隨意。但不知為何,曹纓就是不敢嘗試。
無奈的嘆口氣:“好吧,你贏了。二王兄和山將軍還好嗎?”
“好的很,他們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全看你是不是作妖。”
“小紅哪敢,這不乖乖回來任由公子發落了麼。”
一副可憐兮兮,任君拿的模樣,江凡卻知道,人這個時候最可怕。
“你敢回來確有些膽量,怎麼?還要繼續當小紅?”
曹纓道:“公子還是稱呼我小紅就好,要不我名蠻兒也可以。”
“蠻兒?誰給你起的名字?”
曹纓神有些哀傷:“我娘。只可惜很久沒這麼過我了……”
這神不似做作,江凡多了些好奇:“你娘他有什麼不妥?”
曹纓嘆息道:“父王原本有五子,我排行第三,還有一個同母所生的弟弟曹彰,從小就聰慧伶俐,深得父王喜。不料卻在十二歲的時候意外亡。我娘無法承喪子巨痛,從此整日神恍惚,連人也認不出來,甚至多次自尋短見,幸而發現及時……”
正說著,忽然一名侍急匆匆跑過來:“公主殿下,大事不好,夫人他割腕自殺了!”
“哐當!”曹纓手中的茶盞直接掉下,整個人如遭雷擊:“你說什麼?”
那侍衛道:“方才小蘭姑娘給夫人去送糕點,竟發現夫人倒在泊中,連忙呼救,太醫趕來才發現夫人竟是以茶盞碎片割腕,大量失,太醫正在救治,目前人尚在昏迷……”
曹纓頓時面煞白,霍然起撞翻了茶臺,匆忙向外跑去。
江凡搖搖頭,真是說什麼來什麼,也沒多想,便舉步想要跟上,卻被侍衛橫刀攔住:“站住!公子不得離開此地!”
江凡招呼了一聲:“小紅,本公子醫可不錯!”
曹纓剛剛跑到門口,聞言腳步一停,當即返回來一把拉住江凡向外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