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天這種地方,沒人看著不眼暈。
兩側山崖高達數十丈,筆直如刀,長度足足三百米開外,越發顯得中間小路仄至極。
此等絕地若論行兵打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若中伏則十死無生。
丁安不想江凡真的選擇這條路,讓他很糟心,不止一次說寧愿翻山越嶺也不想從這地方過去。無奈,他的意見連建議都算不上。江凡只是饒有興致的打量一番,便命南宮信趕著馬車徑直進。
到了里面,更顯抑。小路不過兩丈寬,仰頭去只見一線天,兩側斷崖仿佛要過來,讓人極度不適。
這種況下,每個人都急于快速通過,偏生走到一半,江凡卻停下馬車,攙扶著白小翠走了下來。看看前面又看看后面,淡淡道:“既然都來了,便現吧。”
丁安心頭一沉,短刀霍然出鞘,警惕的觀察前后。
不多時,前方傳來一聲嘆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江凡,你自負聰慧,怎麼走了這麼一條絕路?”
一陣咯吱咯吱的響聲,前方慢慢走過來一隊人影。最前方是一張寬大的座椅,被兩個人壯碩到不像話的漢子抬著。上面一個胖的離譜的男子,手中兩只鋼球轉,響聲正是由此傳來。
在他后跟著十幾個人。一個錦胖年輕人,其他都是黑武者。
丁安下意識握了刀柄。眼前這個胖如山的家伙給了他巨大力,若是沒看錯,此人應在大宗師級別。甚至后面那些人最低也是武師級高手。
“陳老鱉?”
江凡看著前頭那人道。
那人多有點意外:“素未謀面,怎知是老夫?”
江凡撇撇:“有錯的名字,沒錯的外號。閣下連脖子都沒有一副頭烏相,難道還有別人?”
陳老鱉微微一怔,哈哈笑道:“小小年紀被尊為北詞圣,果然有趣。”
“終于見面了。”江凡敷衍式的拱拱手。
“不錯,終于見面了。江公子好
像并不意外?”
江凡道:“還意外個屁,你個老小子不是特地在這等本爺麼。說說吧,到底為了點啥,非要弄死我們兩口子?”
“唉!老夫也不想,奉命行事而已,黃泉之下,多多見諒。”
江凡瞅瞅他:“你這水匪頭子還客氣。奉誰的命?什麼原因?可否見告?”
陳老鱉搖搖頭:“老夫也不知,如何為公子解?”
江凡嘆口氣:“真是白費力氣,還以為你多能知道點啥。看來也不過是一桿槍。可惜……”筆趣庫
陳老鱉饒有興致的問道:“可惜什麼?”
江凡笑道:“可惜,你這離開水的老鱉不知還能不能翻起浪花來。”
陳老鱉面微微有些變化:“江公子似乎智珠在握啊,莫非……”
江凡不耐煩的道:“這個等會兒再說,待本公子先把自己的事兒搞明白。”
他忽然高聲道:“就沒個知道原委的?喂!都出來吧,好歹聊聊,死也要做個明白鬼不是?”
陳老鱉笑笑:“你也知道退路被老夫截斷?不錯,老夫的義已經堵住口,公子翅難飛了。”
江凡擺擺手:“用腳后跟都能想到,小爺說的不是你們。”
陳老鱉倒是一愣:“不是我們?”
江凡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都別藏著掖著了,小爺我都給你們機會橫向勾連,不會蠢到還沒搭上線吧?都快點,趕時間。”
陳老鱉胖的軀微微一震,像是明白了什麼,目中首次有畢:“江公子,極樂城的一切……”
江凡詭異的笑笑:“自然是小爺我的安排,難道你還以為真是你們在試探我?布局者亦在局中。行了,差不多了,沒想明白下去再想。”
“桀桀,你這年真是大言不慚,死到臨頭還自以為運籌帷幄。”
懸崖上飄忽忽下來兩個個人影,其中一個穿寬大的白袍,一副慘白詭異沒有眉的面孔,正是那日了卻臺上逃走的年。另外一個老者形容枯槁仿佛干尸。
“南楚異人
!”丁安心頭一沉,他曾和此人對陣,雖然沒有真正出手對決,卻深知對方非常可怕。可那形如干尸的老者給他的力竟然數倍于那無眉年。
“你倆知道不?”江凡竟仿佛毫無懼一般,好奇的問道。
那年怪笑著:“將死之人,知之何用?等把你煉傀儡再慢慢說給你聽。”
江凡嫌棄的很:“又是不知道的,其他人呢?別等我一個個請啦,都出來吧。”
然而下一個飄下來的,卻讓南宮信大吃一驚,居然是他那背刀護衛。
“王宗主?你怎麼會……”
那人沉默不語,江凡看了看南宮信:“蠢貨,你以為他真是你的人?”筆趣庫
南宮信惶然:“這是何意?”
江凡淡淡道:“回去問問你弟弟或者你娘吧。”
南宮信霍然一呆,繼而面慘白,抖:“這……這絕無可能……”
背刀人只是拱拱手:“大公子,抱歉。”
南宮信呆滯片刻,忽然歇斯底里的嚎:“不可能!他們竟然要殺我?為什麼?為什麼!”
江凡皺皺眉:“別吵吵了,你那點破事兒以后再說。”
說話間,從崖壁上緩緩降落二十多人,已經將前后退路全部封死。
一名穿猩紅戰甲,手持長槍的面人狂笑著說道:“絕對武力面前一切都是土瓦狗,出那個子。”
江凡沒說話,魏小紅卻飛下馬,面目如霜:“火將軍!真沒想到啊,我那二哥到底還是沒忍住。你們知道這是多大的事嗎?可曾稟告我父王?”
那紅甲戰將哼了一聲道:“一切都是本將自作主張,若是王上追究下來本將自會承擔責任。公主殿下,煩請退開,既然你沒做到,合該二公子立功。還有,此事并非二公子布置,他過于宅心仁厚,屬下不得已只能推他一把。”
魏小紅眉挑起:“自作主張?你好大膽!”
那人狂笑:“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公主殿下,你一介子,終無緣大寶,莫要再摻和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