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紅懶洋洋的趴在桌子上:“什麼或許?是一定。那臨江閣就是個例子,想必你也知道了。這位滄瀾江上打漁郎為臨江閣設計一套新規,釀制燒刀子,傳授四菜一湯,短短一載,臨江閣足以躋八大家,相信不久可直太白居。所以啊……二哥,若你真去經商,小妹保證,就靠此必然日進萬金,若再得江小郎一些指點,只怕富可敵國也大有可能。”
曹子健手指按在小冊子上,“姜公子還真把我當商賈了。”
魏小紅戲謔的道:“他?鬼鬼的,你別天真了,那小子高深莫測,指不定早就看穿你怎麼回事,不說,不代表他不知道。”
曹子健道:“那麼你呢?”
“我?”魏小紅托著腮幫子,想了想道:“我草率了,恐怕還不如你。”
“那你還敢留在他邊?”曹子健有些奇怪道。
魏小紅扭頭看看對面的金玉樓:“為何不敢,我畢竟沒出手害過他,只要一日不出手,相信他便不會對我如何。”
曹子健深深看著:“蠻兒,你看著為兄。”
魏小紅一愣:“二哥你……”
曹子健很認真的說道:“你對他越發好奇,也越發信任了啊……”
魏小紅悚然一驚,慢慢喝了杯酒:“二哥是擔心我?”
曹子健搖搖頭:“蠻兒,相信我,人的好奇和信任會害死你自己。”
魏小紅嗤笑一聲:“那是對人,你忘了師傅說過的?我,可不能算人……”
曹子健道:“離開他邊吧,不論你要做什麼,不需要采取這種方式。”
魏小紅道:“你不覺得這是最佳方式嗎?你難道擔心那些暗中的魑魅魍魎會傷到我?”
曹子健道:“這些暗流太過洶涌,倘若發,你可能連解釋都來不及,便會隨他一同被吞噬。”
魏小紅道:“你便是擔心這個?火中取栗,雖然危險,卻也更容易獲得最大利益不是?況且妹妹覺得很有趣呢。”
曹子健道:“事實上不止如此……
為兄不知為何對這個年人越發心生畏懼,甚至覺他比那些暗中虎視眈眈的人更可怕……”
魏小紅愣了下:“這次反倒是你對他的評價很高。”
曹子健搖頭,手把小冊子翻到最后一頁,推到魏小紅面前。
“竟然有個夾層?”魏小紅看到被割開的封底不由奇道。
曹子健并未說話,緩緩打開夾層,只見上面赫然寫了一行字: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魏小紅呆住。
許久,曹子健才吁了口氣:“是不是好句子。”
魏小紅目閃爍:“果然不負北詞圣之名……好句子啊……”
曹子健喝了口酒:“你猜他什麼意思?”
魏小紅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道:“你說,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又是什麼意思?”
……
白小翠一直在喝酒。江凡不知道的酒量到底有多大,反正沒看到醉過。
“娘子,你最近的話越來越了。”
白小翠沒有抬頭:“你這娘子的越來越順口。”
江凡撓頭笑笑:“假裝也得像點嘛。”
白小翠道:“這便是你說的,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
江凡打了個酒嗝,給自己倒了杯茶,“咱這關系恐怕別人也看不懂。說是夫婦還分房睡。”
白小翠道:“這麼多姑娘,給你方便。”
江凡不知為何竟然有些心虛:“娘子你是知道的,我還沒年……”
“十六歲及冠,按大周律,你年了。”
江凡啊了聲,這才想到,十八周歲年這個事兒大概在遙遠的未來。
“你為什麼不問問我什麼時候?”在這件事上口舌占不到啥便宜,江凡干脆換話題。
白小翠道:“你不說該時便嗎。”
“那你為啥不問問我何時該?”
“該自然會走,不該問了也沒用。”
“娘子總是這麼徹。”江凡拿過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等待,其實是世上最撓心的事兒。”江凡似是自言自語:“但有時候
也是很有趣的事兒。”
“你說過有三個關鍵,時間,地點,人。”
江凡遙遙舉杯:“不錯,恰當的時間,合適的地點,應有的人,才能推故事節。”
“你把被追殺看做故事?”
“在后人看來,不就是故事。”
“可惜。”
江凡挑了挑眉:“可惜什麼?”
“可惜世上的事未必盡如人意。”
“確實。”江凡無奈的笑笑放下酒杯:“哪有那麼多恰到好,不過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天命?聽天命便是認命。”白小翠對此不屑一顧。
江凡看著那雙昂然挑起的劍眉,不嘆口氣:“也許,你便是那種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人。”
白小翠眼一閃:“我命由我不由天?這話說得很好。”
江凡道:“再等等吧,若實在不行,就拿空間換時間,或者拿時間換空間。”
白小翠沉思片刻:“時間和空間,你說過很多次,這個話題很有趣,以后你要經常和我說說。”
江凡攤攤手:“別高估我了,這話乃一位高人說的,那人堪稱千古一人,我連個一知半解的半吊子都算不上。”
“可能引薦?”江凡知道,白小翠對此真的很興趣。然而他本也無能為力。便搖搖頭:“別想了,見不到的。不說這個,夢嬋娟派人送來一件小服,天蠶混合金編織,刀槍不,水火難侵,你穿上吧。”說罷便將一個木盒子放在桌上。
“你穿。”白小翠看都沒看。
江凡道:“他們本就是在針對你。”
白小翠道:“你要打頭陣,所以你穿。”
江凡愣了下:“為啥?我也不會武啊……”
“你說過這義務,因為我是你媳婦。”
江凡:……
“還有件事,那個牌子你研究的如何?在離你不遠的地方撿的,八是你的品。”
白小翠從懷中出牌子扔給他:“不識得。”
江凡拿過來敲了敲,放懷中:“好吧,這玩意兒也不敢拿給人看,我先收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