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只是瞇眼搖搖頭,也沒跟他閑扯。
“這位姑娘倒是有些奇特啊,你個混小子從哪找來的媳婦。運道倒是不錯。唯一只怕……”
他看向白小翠,只是話說一半,卻面猛然一變,隨即搖搖頭沒再繼續。
關于白小翠,江凡實在不好說,只能嘿嘿笑著吃東西。
不多時,老者酒足飯飽,放下碗筷沉片刻說道:“小子,老夫夜觀天象,紫微星暗,貪狼四起,天象混,大將至啊。”
江凡愣了下,旋即抬頭瞅瞅星空:“老爺子,我只會看星座,這玩意兒能有啥大變化?星象啥的忒高深了,千萬別跟我說,我也不懂。”
老者道:“懂與不懂,生于世間,無人能獨善其,你雖有莫名氣運加,卻也難逃天下浩湯大勢,前路莫測,小心行事吧。”
江凡淡淡道:“和我沒關系,我就是個打漁的,什麼天下江湖,不那份閑心。”
老者微微一笑:“心固在天外,人卻在江湖,一切事自有緣法,萬般不隨人。”
此時丁安終于道:“老爺子,您想必乃世外高人,可否也為我等指點一番?”
老者此時也才看了一眼九熊:“這幾位都是壯士,若從軍伍必有建樹。”
丁安趕忙和其他幾人拱手:“謝過長者建議。”
老者瞅瞅他:“你不行,你這年輕人不太老實。”
丁安一愣,隨即訕訕坐下,不敢多說什麼。這老人給他的覺實在太不尋常,雖然覺不到真氣波,可是言談間高深莫測,即便搞不懂深淺,但就憑能馴養那樣一群白鷺,就足見不凡。
江凡倒是哈哈大笑:“老爺子慧眼如炬,這桃花兄可是賊的很。”
“你……!”丁安氣不打一來,卻又發作不得,憋悶異常。
老者拂髯道:“也罷,送你這年輕人一句:選擇難,堅持更難,人生雖兩難,破開云霧見青天。”
丁安呆了呆,隨即好似一頭霧水般茫然。
老者并未過多解釋,起道:“江小子,你留神些,眼前你這廝便有場桃花劫,妥善應對吧。”
說罷也不管江凡懵,徑自回屋。
“桃花劫?”丁安斜著眼瞅瞅江凡:“小屁孩,哪來的桃花劫。不過要是真有,小爺我倒想看看熱鬧。”
說著,眼神瞟了瞟白小翠。見后者毫無反應,也只能無趣的找地方睡覺去。
沙洲十里之外,一艘烏篷船停泊在江心,細看竟然沒有拋錨,然則雖江水湍急,烏篷船卻紋不,并沒有隨流而下。
船艙之,一點燈火如豆,一男一對坐弈棋。
男子材高大,相貌威武,坐在那里不如山。
子材異常妖嬈,尤其哪前巍峨高聳,有些驚心魄。
艙十分安靜,惟有子落棋盤的輕微聲,以及偶有燈花開的細小聲音。
這一局棋足足下了半個時辰,眼看快到了收階段,子卻啪嗒一聲將手中棋子扔回木盒,個懶腰:“不下了,棋局迷霧重重,煩人。我就說下棋這種事我做不來,還是喝酒的好。”
男子目平靜,手指穩定的將棋子放下。
“殿下,棋局再終有由來,剝繭,不難尋蹤。”
子哎了一聲,聲音雖有些沙啞,卻異常勾人心魄。
“山叔,我都說了,在外就不要殿下,就我小名蠻兒就好。這棋局你我并非棋手,追溯源何其艱難,倒不如因時踱勢,果斷出手來得痛快。”
男子道:“天下五分,群雄逐鹿,如今突生變數,各方蠢,殿下還是莫要搶先出頭的好。”
子隨手抄起一只酒葫蘆,仰天灌了幾口:“話雖如此,可已經有人坐不住了,我可不想白白錯失良機。大秦帝啊,想想都讓人興。”
男子沉默片刻:“蠻兒,我從小看你長大,知你心。但此事尚不明朗,廟堂、江湖,甚至天外那里都有暗影。況且,那位帝殺伐果斷、氣吞萬里,很難對付。”
子咯咯笑一陣,玩弄著酒葫蘆,并未回答男子,卻忽然道:“古今多事,都付笑談中。好一闕臨江仙,山叔以為如何?”
男子目中流出淡淡的欣賞之意:“絕世好詞。”
子道:“確實絕世。只是有趣的很,作出這等滄桑之詞的居然是一介打漁年,山叔不覺此事有些意思麼?”
男子緩緩開口:“不符,不應。”
子喝著酒道:“年歲不符,閱歷不應。山叔一語中的。外界傳言,此詞實乃那位宰輔大人所作,若真是如此,倒也應景。可你我都知道,并不是。”
舉起酒葫蘆搖晃著:“這酒,名為燒刀子,縱然我生于王室,卻也從未品過。那年又是如何釀造?還真是個有趣的小漁郎呢……”
男子看著:“蠻兒,你是不是更應該盯著眼下的局?”
眼波流轉,角勾起:“山叔,老師曾經教過我,從他人沒看到的地方看問題,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男子道:“國師大人智慧如海,他的話必有道理。”
子似是自言自語:“一個凡間卻不凡的打漁年,一位……舞九天之上,風牛馬不相及呢,若那子確是那位……我倒是想先會會這古怪年……”
三艘大船一字排開,卻停駐在沙洲一里之外,未曾靠近。
江凡手搭涼棚,口中嘖嘖有聲:“陣仗不小啊,老漁頭,你鎮得住?”
老者盤坐于巨石之上,手中拿著青竹釣竿微微笑道:“龍鰲未曾釣到,若有老鱉送上門,倒也不失為一碗湯。”
江凡古怪的瞅瞅他:“老漁頭,行啊,這麼淡定,我可是信你了,希沒信錯人。”
老者道:“我且問你,為何是白發漁樵?那砍柴的分明是一腦袋黃茅草。”
江凡愣了愣:“咋的?傳到你這里來了?宰輔大人這首詞果然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