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中后期到新世紀初，風氣敗壞難以想象。

姚遠當然是聰明人，明白于海的潛臺詞，在河蟹天威注目之下，鬼鬼祟祟的作了一番。

數日后。

于海抱著一個盒子，來到陳國盛家中。

“你拿的什麼？”

“那位年輕才俊的一點心意。”

“哦？”

陳國盛來了興趣，打開盒子，發現里面是一個卷軸，展開來，卻是一幅字，寫著:“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再看落款和印章，笑道:“這是我母親的字。”

“是不是有點意思？”

于海也笑道:“從老年大學的書畫展上買的，讓我轉贈給您。”

他比了個手勢，說明花了這個數。

陳國盛愈發滿意，年輕人很知知趣嘛！

送禮這回事，有人喜歡錢，有人喜歡，有人喜歡過程……陳國盛骨子里酒財氣，但喜歡裝清高，總覺給錢太俗，偏偏遇到的也都是俗人。

這回不一樣，哎喲這就是傳說中的“雅賄”啊！

如同上次在天上人間說“大企業有大擔當”一樣，又一次搔到他的g點。

“是有點意思，年紀輕輕比很多前輩都老道，我看他像個妖孽……既然人家表明心意，咱們也不好推，改天吃頓飯吧。”

“明白明白！”

…………

在sp的發展過程中，與移高層的切關系是重中之重。

三大門戶、tom、企鵝、通等等，但凡當年做sp業務的大佬，哪個沒費力氣公關過？甚至還誕生了一種新型掮客，專門理二者之間的聯系。

陪那些領導吃吃喝喝，打打高爾夫，洗洗澡，通常有做伴。這些很多都不是公司的，而是臨時從酒吧、夜總會請的。

賣不賣藝。

真要說起來沒個完。

眨眼又是天上人間。

姚遠帶著幾員干將，再度約請陳國盛。這次韓濤和吳軍好多了，不像上次那麼土包子，果然紙醉金迷這東西，人人都有天賦。

“換一批。”

“再換一批。”

“嗯，可以了！”

姚遠一點頭，服務生退出，留下的七個妹子盈盈款款的靠過來。

一個黑長直的纖瘦姑娘挨在他旁邊，脂撲鼻，發都能蹭到他的臉頰，這要別的小年輕肯定立馬長槍。

姚遠也有生理上的蠢，但在他眼中，實在忍不了那低端的陪客手段。

開玩笑，我手把手調教了20個姑娘！

最后一名都吊打你！

天上人間吹的再牛，也不過是一家2002年的娛樂場所，時代氣息太落后了。

開了兩瓶xo后，陳國盛原形畢，臉上紅撲撲的，一邊著姑娘一邊指點江山:

“現在sp越來越多，我們移放松監管，是為了讓大家開拓市場，但有些實在不像話！就前幾天，一個家伙找到我，你猜他說什麼？”

“說什麼？”

“直接讓我改數據！他連短信都不發，想把用戶信息直接放到數據庫里，還說什麼……啊，現在手機費都比較高，我們均攤一下，讓每個人多出五塊錢，這樣他們也不會在意……”

陳國盛啪啪拍著姑娘大，氣憤道:“像話麼！像話麼！這種人就是社會的蛀蟲，國家的敗類！”

“簡直該死，擾市場平衡絕不姑息！”

姚遠也義憤填膺。

大家心照不宣的群發騙回復多好，最煩這種外勾結，技作弊的。當然陳國盛也是放屁，分明就是不敢玩大的，裝出一副高風亮節。

“你就不一樣了，守規矩，守規矩的人不會吃虧。”

陳國盛端起一杯酒，主跟他了一下，道:“勞你款待，沒什麼可回敬的，薄酒一杯不要嫌棄。”

“哪里哪里……”

姚遠抿了一口酒，知道這是暗示可以提點不過分的要求，遂道:“陳總，如今sp業務蓬發展，這離不開移夢網的鼎力支持。

我們都覺得這行業大有可為，可惜自素質不夠，看的混沌，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您不同，您高瞻遠矚，不知未來可有什麼變化趨勢？”

小子會問！

陳國盛頓了頓，笑道:“所謂變化，無非是增加更多的容。移夢網就是個大超市，商品越多，客戶也越多。

今年第一季度的短信數量繼續發增長，用戶對短信的需求也越來越高。我們準備數年的多短信將近，嗯……大概在秋季推出吧。”

“這消息可太重要了，陳總對我們的指點真是，哎……敬您一杯！”

姚遠敬了對方一杯，心里開始琢磨。

多短信，聽著費解，換個名詞:彩信。

簡單說，就是可以發彩的圖片。

由于短信勢頭生猛，移對彩信也給予厚，并在今年秋季正式推出，炒的沸沸揚揚，結果市場冷淡。

一個是費用高，發一條9錢。

第二是大部分手機不支持彩信功能，后來才慢慢改的。

第三是，雖然有市場需求，但并不大，份額比較小。

這就造彩信的尷尬，形同肋，一直不上不下的存活了很多年。

姚遠當然知道彩信，但啥時候推出的怎麼可能記住，這會一聽，明確時間點了，并且引申到另一個業務:

彩鈴！

因為他依稀有些印象，彩鈴和彩信好像間隔沒多久，大概在彩信推出的幾個月之后？

這就是時間點啊，知道時間點才能未雨綢繆，不然綢個粑粑！

…………

夜深時分，酒局散場。

陳國盛和于海照例沒走，另有節目，陳國盛甚至了兩個。

姚遠有天上人間的會員卡，一口氣充了10萬，但估也用不了多久。沒辦法，互聯網尚未復蘇，三大門戶和企鵝都得靠移吃飯。

這是真爸爸。

韓濤和吳軍打車走了，姚遠上于佳佳一輛車，于佳佳妹子也的很愉快，就是一路嘟囔著公司連輛車都沒有……

先到了錦湖園公寓，姚遠想了想，道:“上去坐坐？”

“你不行！”

“啥玩意兒？”

姚遠一腦袋黑線，道:“我說上去聊聊，我對公司發展有很多新想法。”

“那跟我聊什麼，我就是個編外人員。”

“扯，我挖你可不是讓你魚的，該你發揮作用了！”

（真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