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張行乾脆以對，到這份上還要拒絕人家好意，不免過於矯，尤其是對方做出了許諾，幫著自己替杜破陣奪了什麼鯨魚幫。“可若是這般，伏龍衛是想進就進的嗎？”

“自然不是。”白有思釋然答道。“一般人進去，無論如何都有一個修爲上的條件，那便是正脈大圓滿……所以，按照道理，咱們巡組裡面，我其實只能帶胡大哥和錢唐過去。”

“那其實呢？”張行聽出了話語含義，也不失笑。

“其實就是，胡大哥上次對我有了芥，很難讓他過來繼續助我。”白有思淡淡做答。“但伏龍衛那裡，因爲歷來傳統，卻可以議功議貴議能……”

“我知道。”張行忍不住長呼了一口氣，當場打斷了對方。“我也是江東事後才曉得的《大魏律》條文，又是先帝的作……一文錢可殺人，但論罪時卻有八議例外，所謂議親、議故、議賢、議能、議功、議貴、議勤、議賓……九品以上當的、跟皇帝有關係的、皇帝覺得有才的、出高貴的、四夷的使者、修爲足夠高的，都可以公開減罪免罪……這就是隻把下面人不當人……算了，我又憤世嫉俗了，哪朝哪代不如此，只是沒像《大魏律》這般寫清楚而已，巡檢繼續說便是。”

白有思搖頭：“總之，錢唐以外，李清臣、周行範，都可以議貴議故，你和秦寶也完全可以議功……尤其是你，此行驅虎渡河，委實震上下，南衙裡都在誇你，完全可以先行淮上，回來再加黑綬，然後趁機議功轉伏龍衛，至於秦寶，其實稍難，只能先加白綬試一試。”

“好。”張行點頭以對。“巡檢這般安排就是。”

聽到張行答應，白有思本再說些什麼，但不知爲何，停了半晌，也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張三郎，你知道嗎？我本以爲此番事後，你要離我而去呢。”

“天下雖大，但勝過巡檢的上司委實難找。”張行苦笑以對。“人生路難行，還要暫借巡檢羽翼遮蔽。”

“好。”白有思站起來，提酒來對。“咱們且相互扶持，再一起行一行，將來再說。”

說著，白有思舉起酒壺，仰頭喝下，然後一躍而走。

張行也同樣坐在屋脊上，將一壺酒一飲而盡，卻是挲著手中銅板，著東都城的夜，久久不。

PS：初五迎財神，大家晚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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