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確定了各房各院擴建改造的方案和圖紙,外院的管事們就開始籌備各種材料。
這時蘇雲朵收到了來自在邊城的回信,到蘇雲朵手中的信自然是楊傲羣的親筆信。
楊傲羣一方面對水清苑重新整修表示驚訝,畢竟離上次水清苑擴建改造不過兩年,作爲庶媳是真的沒想到水靖苑還會在這次府中改造的範圍之。
夫妻倆在認真看過陸瑾康親自做的改造方案之後,只要細做了微小的調整。
蘇雲朵看著楊傲羣的信,深切覺到楊傲羣字裡行間的激之,也能覺到楊傲羣心底的憾之意。
作爲水清苑的主母,楊傲羣恨不得直接從邊城跑回來親自看著水清苑的擴建改造,只是中途遙遠,又正是天寒地冷之時,加之大妞妞尚未滿週歲,只能將水清苑的事託付於蘇雲朵。
陸瑾臻和楊傲羣人在北邊城,水清苑擴建改造之事,就算楊傲羣不提,蘇雲朵也會替盯著。
如今大房能頂得上的也就陸瑾康和蘇雲朵。
當然若非陸瑾華打算明年下場,轉過年十五的陸瑾華倒也能用上一用,如今卻是不好打擾他用功了。
楊傲羣的信裡又談了些生意上的事,想在泥城再開一家“雲裳”分鋪。
只是這次楊傲羣向蘇雲朵提出,希能夠改變一下與京城“雲裳”的合作方式。
楊傲羣在信中提到原來的北邊城那家“雲裳”時,言辭間頗有些無奈。
事實上蘇雲朵對楊傲羣的無奈是有些心領神會的,楊傲羣的孃家嫂子們都是北邊城土生土養長大的,“雲裳”開業之初楊傲羣看在幾位嫂子對一向不錯的份上,給予了不的優惠。
只是嫂子們不錯,不代表嫂子們的孃家人都不錯,總有那麼幾個佔小便宜,甚至還有人自己佔了便宜不錯,還帶上姻親好友佔便宜。
一次兩次楊傲羣還能接,長此以往,別說楊傲羣不能接,就是楊傲羣的娘和嫂子也心生怨言,導致原本和睦的楊家因此時不時生出爭端。
楊傲羣嘆好人難做,當初讓孃家與一起投資在北邊城開設“雲裳”鋪子,一是從來不曾真正自己做過生意的楊傲羣心裡底氣不足,二也是想拉扯孃家一把。
弄現在的結果,多也傷了楊傲羣的心。
這次在泥城開的新“雲裳”,楊傲羣也就不打算再與孃家人摻和在一起了,倒是更認可蘇雲朵之前與提過的合作模式。
蘇雲朵雖說沒去過泥城,卻通過陸瑾康的描述對泥城有些淺的認識。
雖說泥城原屬於北辰國,不算繁華,城中人口也還算說得過去。
兩國和談一結束,已經被東凌國佔領的泥城就正式爲東凌國的領土,順理章也就了東凌國在北方的第一道防線,北邊城的大帥府自然就整搬去了泥城。
陸瑾臻作爲陸達的先鋒將之一,不得帶著在北邊城歷練的弟弟們隨陸達駐守泥城。
按陸瑾臻的意思,在泥城佈防到位之前並不打算帶上楊傲羣和大妞妞,楊傲羣卻不以爲然。
連剛到北邊城不久的小徐氏都跟著去了泥城,一個生在北邊城長在北邊城的人,難不還不如小徐氏,於是堅持跟著大家帶著大妞妞去了泥城。
泥城經過戰火洗禮,如今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可以做的生意很多,連鎮國公府名下的庸城酒樓也到泥城開了家分店。
楊傲羣自然也很是心,只是的心不大,做生意的能力也有限,做生不如做,好歹“雲裳”也開了兩年,於是就想著在泥城開家新“雲裳”,一家與原先北邊城的“雲裳”完全不同的新鋪子。
到了泥城安定下來,楊傲羣以帶大妞妞悉泥城爲藉口,親自尋找合適的的鋪子,在泥城最爲繁華的地段買下了一個相當不錯的鋪子。
按照楊傲羣的描述,曾經在泥城生活過一些日子的陸瑾康對楊傲羣買下的這個鋪子有個大致的猜測。
對於楊傲羣打算加大與蘇雲朵之間的合作力度,陸瑾康並沒有多言,畢竟這是人家之間的事,蘇雲朵也不是那種別人三言兩語就被騙得團團轉的人。
不過蘇雲朵有求於他的地方,他也會盡量幫助蘇雲朵。
這次不得要幫著蘇雲朵參詳一二:“泥城原先的人口雖說不多,可如今既然是咱東凌國的邊城,隨著大軍駐紮、大帥府搬去泥城,泥城的人口必定會有一次比較大的暴發。二弟妹還算有些眼,不妨與合作一番,也算拉扯一把。”
蘇雲朵嗔了陸瑾康一眼,這是合作好吧,說拉扯是不是有些太自以爲是了!
陸瑾康卻不覺得自己說拉扯有什麼過分,如今沒有蘇雲朵京城“雲裳”的大力扶持,楊傲羣和的孃家人憑什麼在北邊城開“雲裳”且還賺得盆滿鉢滿?
“在泥城再開家‘雲裳’倒是使得,你遲早總要去北邊城駐守,到時我總也是要跟著你一同去的,泥城有個‘雲裳’也好讓我消磨消磨時間。”蘇雲朵笑道。
陸瑾康默默地看了蘇雲朵一眼,眼底閃過一芒,只是他掩飾得很好,正看著手中信件的蘇雲朵並未發現罷了。
陸瑾康自然知道自己的使命,他與陸名揚也的確在籌劃此事。
東凌國一舉拿也了北辰國兩座城池,而且一舉將邊城線往北辰國延了百里有餘。
雖說與北辰國簽下了和約,誰心裡又會不明白,北辰國必定咽不下這口氣,泥國的防務自然就了重中之重。
作爲與北辰國鋒了幾十年的老帥,陸名揚比誰都清楚北辰國人骨子裡的好戰。
作爲父親,陸名揚自然比誰都清楚陸達在軍事方面的才幹,將一座防務的城池給陸達,他必能妥善守,就比如原先的北邊城,到陸達手中數年,與北辰國時有鋒,陸達將邊城守得很是爲穩妥。
這次之所以守得比較吃力,實在是北辰國幾乎傾巢而出攻打北邊城之故。
說起來陸達也是個命好了,正想破腦子如何破敵之際,陸瑾康押送醫用酒就到了北邊城。
陸瑾康既恰逢其會,自不會袖手旁觀,自請帶著數百銳行前人未之事,翻越泥山深敵後破了僵局,不但大敗北辰國,還將凰城和泥城變東凌國的領土。
凰城位於北邊城和泥城之間,是個因北辰國與東凌國易需要而形的小城,人口最多時也不足兩萬,在戰前倒也算是個比較繁華的城市,畢竟北辰國需要的許多資需要通過凰城進行易。
因易需要而城池,凰城幾乎沒有自己的防務系統,前有泥城,後有北邊城,東凌國自然也不會對凰城花太多的心思。
戰後的凰城失去了原來的作用,幾乎了東凌國屯兵之地。
泥城卻完全不同,險要的地理環境,只要佈防得當,完全可以爲東凌國抵北辰國侵略的一道牢不可破的堅實屏障。
相比與陸達,陸名揚更相信陸瑾康在軍事方面的才能。
陸達雖說由陸名揚新手教導,因爲天資有限,並沒有完全承續陸名揚在軍事方面卓越的才幹。
大約在陸瑾康六歲的時候,長年駐守邊城的陸名揚回京述職,意外發現小小年紀的陸瑾康在軍事方面很有見地。
陸名揚原本想將陸陸瑾康帶在邊教養,無奈遭到當時已經纏綿病榻不起的大徐氏極力反對,百般無奈又不願意埋沒陸瑾康的陸名揚最終只能退而求其次,親自爲陸瑾康安排了人手,指導陸瑾康習武和讀書。
陸名揚更是通過書信對陸瑾康的教導進行遠程遙控,待大徐氏去世,陸名揚更是不顧安氏和徐家的反對,將八歲陸瑾康帶去邊城整整兩年,這纔在徐家的極力要求下將陸瑾康送回京城。
在邊城的那兩年,陸名揚幾乎傾其所有教導陸瑾康,而小小年紀的陸瑾康也沒讓陸名揚失,在軍事方面表現出來的才能,不但令陸名揚心喜不已,也令隨同陸名揚駐守在邊城的叔伯們很是驚豔。
這次陸瑾康能夠破北邊城的僵局,讓戰事徹底逆轉,讓陸名揚在嘆之餘自然十分欣,也終於放下了心裡一直不曾放下的那塊巨石,鎮國公府算是真正的後繼有人了。
既然泥城了東凌國抵北辰國侵略的第一道防線,自然要重新佈置防務,雖說陸名揚將陸坤留給了陸達,陸達邊還有陸瑾臻、陸瑾焙、陸瑾粼三兄弟,可是這些人加在一起,在陸名揚眼裡也不如一個陸瑾康。
在戰事結束和談還沒開始之時,陸名揚就在考慮如何安排泥城的防務和守備事宜,在他看來與其讓陸達繼續駐守在北邊城,倒不如趁此機會將陸瑾康推到前面,一是陸瑾康比陸達更讓他放心,二也是趁此給陸瑾康歷練的機會,趁著他這把老骨頭還算朗還能帶陸瑾康一些時日,讓陸瑾康真正長起來。
陸名揚在去樂遊山莊之前向聖上遞了一份摺子,摺子主要就是向聖上提議召陸達回京,派陸瑾康前往北邊城。
爲了說服聖上,陸名揚的這份摺子,洋洋灑灑寫了上萬言,從各方面陳述利弊,歸納爲一句話,那就是希聖上不要錯失這個給年輕一代的歷練機會,只要年輕一代真正長起來,才能讓東凌國屹立不倒。
這份摺子遞給聖上已經大半個月了,聖上一直留中不言,顯然是想留陸瑾康在京城,畢竟他剛將京城和皇宮的防務給陸瑾康,這才一月不到又將陸瑾康派去駐守邊城,總讓聖上有一種出爾反爾的覺。
就算明知陸名揚的提議對東凌國再爲有利,可聖上也是需要面子的。
因爲聖上留中不發,原本覺得可以帶上蘇雲朵母子去邊城讓蘇雲朵輕快幾年的陸瑾康,心裡既覺得有些失卻也有些安心。
畢竟歡哥兒還小,若他真被派往泥城,蘇雲朵母子只怕無法隨他同行,這是他在聽了陸名揚的計劃之後心裡最爲糾結的事。
作爲鎮國公府的世子,陸瑾康自然明白自己上的擔子以及未來要走的路,可是無論肩頭的擔子有多重的,他始終也不過只是個普通人,自然希有個一個溫暖的家。
比起功名利祿,“老婆、孩子、熱炕頭”對他的吸引力似乎還要更大些。
雖說陸名揚一再表示,他並不反對蘇雲朵去泥城陪陸瑾康,前提是要等歡哥兒再大些,至要等到蘇雲朵無需再給歡哥兒餵。
陸瑾康聽了陸名揚的話,當即就炸了。
陸名揚的意思是要將歡哥兒留在京城,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就算他同意,蘇雲朵也絕對不會答應,更何況他也不可能同意。
如果聖上認可陸名揚的提議,將他派往泥城,他可以先去泥城,但是待歡哥兒再大些,蘇雲朵母子必須去泥城與他團聚,這是他的底線。
可陸名揚去搬出許多理由進行辯駁,爲了此事祖孫倆沒發生口舌之爭,結果是誰也說服不了誰,索聖上那裡還在猶豫,倒是給了祖孫倆冷靜的時間。
陸名揚人雖去了樂遊山莊,卻沒給陸瑾康帶話,希他打消將歡哥兒帶去泥城,陸瑾康自然一直沒有鬆口。
這事就這樣僵在那裡,陸瑾康也在蘇雲朵面前將陸名揚的意思瞞得嚴嚴實實。
在一切還沒有定論之前,又何必讓蘇雲朵跟著心?
不過陸瑾康不確定蘇雲朵是不是猜到了什麼,因爲他卻發現蘇雲朵已經開始不聲地做著長期離開京城的各種準備。
這些日子蘇雲朵趁著年終盤賬的機會,與陳平安、姜霄、王躍、鄭大牛、銅山還有申豹等人進行了數次會面,將手中的產業進行了一系列的調整和放權。
陸瑾康發現蘇雲朵這次調整、放權的力度比起懷孕期間還要大,而且安排得也更加周到,就算幾年不在京城,手下的產業也能正常運轉。
若不是蘇雲朵的表現與平常無異,陸瑾康真覺得蘇雲朵是不是聽到過他們祖孫之間的爭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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