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康這失聲一呼,還真是讓產房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
正爲孩子終於順利出生而欣喜的安氏寧氏更是驚得臉煞白。
醫趕過來給蘇雲朵診脈,發現蘇雲朵不過是太累昏睡過去而已,不由大大地鬆了口氣:“世子爺請勿擔心,世子夫人實在太累,昏睡過去而已,並無大礙。”
陸瑾康定了定神,手指向蘇雲朵的手腕,覺到指腹上傳來的脈,雖說不如以往強勁,卻實實在在地在跳,一顆高高懸著的心終於撲通落到了實。
手輕輕撥開幾散落在蘇雲朵臉頰上的頭髮,指腹從蘇雲朵咬破的脣上輕輕過,眼底是說不出的心疼,此時此刻,陸瑾康心裡眼裡只有蘇雲朵,連眼角都不曾給過那個剛剛出生正在哇哇大哭的嬰兒一眼,至於是男還是,就更沒有他的心。
無論是男孩還是孩,有什麼重要,母子平安纔是最重要的!
“康哥兒,快來看看,是個胖小子,七斤二兩呢!”耳邊響起安氏的聲音,終於讓陸瑾康將目轉向了正被安氏抱在懷裡的那個襁褓。
看了眼遞到自己面前的襁褓,陸瑾康不由皺眉道:“這麼醜!”
“去去去,怎麼說話呢!寶貝哪裡醜了,咱寶貝俊著呢!”安氏一聽不樂意了,狠狠地瞪了陸瑾康一眼,這當爹的嫌居然嫌孩子醜?!
陸瑾康又看了眼安氏抱著的襁褓裡那個閉著眼睛的小傢伙,依然有些嫌棄地說道:“皮皺,紅得像猴子屁,頭像個圓錐子。俊?俊在哪裡?!”
寧氏不由也嗔了陸瑾康一眼道:“可不能再說小寶貝醜,這小孩子剛出生的時候都這樣。”
待胎下來,穩婆們替蘇雲朵收拾乾淨,醫又過來給蘇雲朵診了脈,確定蘇雲朵沒有大出的跡象,這才由陸瑾康將裹得嚴嚴實實的蘇雲朵抱回正房。
按原先準備,蘇雲朵當在產房裡做完月子,陸瑾康則嫌棄產房裡腥味過重,又不能開窗通風,於是堅持將蘇雲朵移回正房。
小嬰兒自然早早被抱出了產房,此刻正被陸名揚不釋手地抱在懷裡,同樣在產房外守了一日的蘇誠志只有眼看著,卻一直沒能過一過抱孫的癮。
蘇雲朵回到正房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請神醫谷主親自替診脈。
得知蘇雲朵的確只是累狠了昏睡過去,陸瑾康這才真正地放下心來,又特地請谷主替孩子診了脈,孩子自然是一切正常。
“這孩子的皮和他的頭形怎麼都與別人家的孩子不一樣呢?”雖說谷主一再申明孩子很健康,陸瑾康還是十分擔憂地指了指孩子那錐形的頭憂心忡忡地問道。
雖說安氏和寧氏都與他解釋過孩子皮的問題,可他從未看到過小孩子的皮皺得像個老頭,紅得像猴子屁的,更沒見過小孩子的頭像自家孩子這樣不但有些尖而且看著還不勻稱,小孩子的頭不都是圓圓的嗎?
於是第一次當爹的陸瑾康總覺得自家孩子有問題。
谷主盯著陸瑾康看了片刻,這才搖了搖頭道:“孩子在娘肚子裡的時候一直泡在水裡,皮髮皺再正常不過。皮髮紅是嬰兒皮細之故,這皺與紅過個三五日就好了。嬰兒頭不勻稱或呈圓錐形,是因爲生產過程中到之故……”
見陸瑾康皺眉不解地看著自己,谷主十分無奈地給這位第一次喜當爹的世子爺普及了一下生育知識:“胎兒出生之前正常的胎位就頭朝下,也就是說孩子是頭先出來,這樣的胎位是最有利於生產。也正因爲如此,生產過程中嬰兒的頭部會到強大的力和骨盆的,有些孩子還會因爲形水腫,不過這樣的狀況一般半月之就會得到改善,孩子的頭慢慢地就會變圓。放心吧,這孩子再健康不過了!你聽他這哭聲這麼響亮,這手腳揮舞得如此有力,長大了又是一條好漢!”
陸瑾康終於明白了自家寶貝的皮和頭長的原因,這下子可算是放心了。
看了眼牀上依然昏睡的蘇雲朵,轉而瞪了眼那正在被陳媽媽打襁褓哇哇大哭的小嬰兒,聲音卻得能滴出水來:“不哭不哭,讓你娘再睡會。”
不知是小嬰兒聽懂了陸瑾康的話,還是哭累了,哭聲越來越低,咂著小睡了過去。
看著孩子可的模樣,陸瑾康心裡哪裡還有一的嫌棄,他這會兒是越看越喜歡,也越看越覺得孩子可俊俏,他甚至還從孩子的臉上看到了蘇雲朵影子,只覺得自己整顆心都要化了。
只是當陳媽媽將襁褓遞到他手上,讓他親自抱抱的時候,陸瑾康覺得整個人都僵住了,雙臂僵僵地著不知該如何接這個襁褓,作重了怕傷到孩子,作輕了又怕摔到孩子,總之很有些不知所措。
“世子爺放輕鬆,你看一隻手放這裡正好托住孩子的頭頸,一隻手放這裡正好托住孩子的,輕輕抱於懷裡即可。”看著陸瑾康全張的模樣,陳媽媽覺得他此刻大概手臂上的都是,不由低頭抿暗笑,一邊說著一邊示範給陸瑾康看。
待確定陸瑾康終於放輕鬆了些,陳媽媽這纔將手中的襁褓於陸瑾康。
當接過襁褓,將小孩兒輕輕抱在自己的懷裡,那種脈相連的覺,剎那間衝得陸瑾康的眼窩一熱,手臂不由微微了,又生怕傷了的孩子,趕忙緩緩地鬆了手上的勁道。
也不知是了還是陸瑾康這一一鬆讓小嬰兒覺得不舒服,剛剛纔消停了一會的小嬰兒又哇哇哭了起來,頓時讓陸瑾康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了,眼睛直直盯著懷裡哭得面紅耳赤的小東西,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安排事的安氏,還有正準備打發蘇誠志回東明坊報喜的寧氏紛紛趕了過來,而陳媽媽也趕上前接過孩子。
這個時候,大家纔想起孩子自出生之後只餵了次水,到現在還沒餵呢!
府裡自然早就備好了孃,一共三位孃,其中一個就是蘇雲朵曾經的大丫環白芷,與朱興的二胎兒剛過百日,早早就與蘇雲朵預定了這個孃的位置。
當然能否真正留下來爲孃,就要看小嬰兒的選擇了。
三位備選孃很快就被招了過來。
三個孃是安氏親自篩選,也經過蘇雲朵的考察認可,年齡都在二十上下,模樣周正,子也都十分健康,神醫谷主親自診脈確定,挑選過程十分慎重。
除了白芷曾經是蘇雲朵的大丫環,其他兩人都是鎮國公府的家生子,家中剛斷的孩子最大的半歲最小的就是白芷的兒剛剛百日。
也不知是什麼緣故,第一個孃,也就是那個孩子已經半歲的孃,剛接過襁褓還沒開始餵,原本哼哼嘰嘰的孩子哭聲突然變大。
孃開裳要給孩子餵,孩子卻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喝,只哇哇哭個不止,看來這個孃與孩子無緣,無奈只得換一個孃試試。
第二個孃的孩子五個月,接過孩子輕輕哄了哄,大哭中的孩子哭聲漸消,孃心裡不由一喜,在場在人也都覺得這個孃也許有戲,只可惜孩子只吸了一口,就將吐了出來,無奈孃如何嘗試,孩子再不肯吸第二口,明顯這位孃也沒得小嬰兒的認可。
“看來這小傢伙與他爹一樣挑剔!”消息傳到書房,陸名揚不由笑著與大管家道。
大管家笑道:“有其父必有其子!咱鎮國公府後繼有人啊!”
陸名揚聽了頓時開懷大笑。
一直沒能呼到滿意的,嬰兒的哭聲越來越急躁,甚至還能讓人聽出的委屈,於是最後一個孃上陣了,這留在最後的自然是白芷。
前面兩個孃都鎩羽而歸,白芷的心裡自然十分忐忑,小主子如此挑剔,自己真能如願爲小主子的孃,回到主子邊嗎?
白芷真的沒有把握。
不過再沒把握,也得試試,畢竟越來越清醒地認識到,如今在飄香酒樓的作用已經越來越小,飄香酒樓多一個不多,一個不。
雖說的男人如今已經了飄香酒樓的二掌櫃,家裡並不缺錢,可是爲了孩子們過上更好的日子,白芷也的確很需要這份差事,只有回到主子邊,的兒纔能有更好的未來。
也許孩子是真的了,也許這孩子與白芷的確有緣,白芷剛接過襁褓,就見孩子噘著直往的懷裡鑽。
看著小主子如此模樣,白芷真是又驚又喜,看來這個孃的位置是的了。
白芷在蘇雲朵邊侍候了一年,自是知曉蘇雲朵是個潔的人。
記得最清楚的一件事,是在寧家喜得曾孫不久,跟著蘇雲朵去寧家探還在月子裡的柳葉子,正好柳葉兒的兒子哭鬧,柳葉子起裳就要給孩子餵,卻被蘇雲朵阻止,堅持讓柳葉兒拭過**纔給孩子餵,並細細說明了這個拭過程的必要。
此刻雖說襁褓中的孩子直往自己的懷裡拱,白芷依然堅持先拭**再餵。
只是讓大家擔心的事再次發生了,雖說孩子剛到白芷手中的時候,噘著急哄哄地往白芷懷裡拱,可當他吸了口之後卻再次哭了起來。
難道三個孃一個都不滿意?!
白芷的臉都有些白了,可小主子不願意喝自己的,又能如何?
正當大家以爲三個孃都不行的時候,不願意放棄的白芷一邊溫地拍哄著哭泣的孩子,一邊將自己的**往孩子裡靠,沒想到孩子哼嘰著重新吸了起來,不過吸一口總要哭上一會,倒是沒有吐的況發生。
這一頓喂得白芷出了一的汗,直到孩子再不肯吸一口,白芷趕起來豎抱起襁褓輕輕拍著襁褓,直到耳邊一聲輕微的打咯聲,這纔將襁褓於早已心疼地等在旁邊的安氏。
只是直到這個時候,白芷心裡依然沒有底,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得了小主子的認可,還是隻是自己討了個巧。
安氏心裡更是沒底,雖說當年陸瑾康出生的時候也發生過類似的況,卻又與此有著十分的不同,因爲當年陸瑾康倒是十分明確地給自己挑了個孃,那就是曾經替他管理了十年嘯風苑務的胡嬤嬤。
手上的這個小傢伙,雖說最終吃了白芷的,似乎對白芷並不十分滿意,既然如此,爲了孩子不得要多挑些人進來試試。
蘇雲朵是在昏睡了兩個時辰之後被醒過來的,當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握著的手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的陸瑾康。
“娘子終於醒了!可有哪裡不舒坦?是不是了?”看到蘇雲朵睜開眼睛,陸瑾康又驚又喜,接著就是一連串的詢問。
“夫君,你真的回來了啊!”蘇雲朵開口時聲音十分暗啞,陸瑾康卻是從中聽出一份滿意一份依。
握著蘇雲朵的手,陸瑾康在蘇雲朵的臉上落下一個又一個親吻,半晌略帶著一哽咽道:“讓娘子擔心了!”
蘇雲朵手著陸瑾康消瘦的臉頰,眼裡閃過心疼,自從得知陸瑾康帶著人深敵後,他表面上淡定從容,實則心裡擔心得要命,如今總算盼得人平安歸來,自是喜不自勝。
夫妻倆溫存了一會,隔壁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雖然聲音很小,卻還是被蘇雲朵捕捉到了,趕催促陸瑾康將孩子抱來給,說真的孩子剛出來就昏睡過去了,此時此刻還不知道自己到底生的是兒子還是兒呢!
因爲此前孩子只肯吃白芷一個人的,此刻守在孩子邊的自然是白芷和另外那個小嬰兒吃過一口的孃。
只是這會兒孩子連白芷的都不肯吃了,此刻白芷正一臉苦惱地哄著孩子,真不知是孩子太挑剔,還是們不會哄孩子。
聽說蘇雲朵醒了要看孩子,白芷抱著孩子趕跟著去傳話的白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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