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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家的俏長女》第七百六十三章 書房裡的女人畫像(四)

歲月的腳步一步步已經進臘月,正一步步邁向新年,陸瑾康本就不是個拖拉的人,回到鎮國公府就將查證的事待下去。

這事勢必要趕在年前將這事落實下去,怎麼說也要過個安生平和的新年。

陸瑾康手上有的是人和人脈,而畫像又是蘇文直接送到蘇誠志手上的,查這樣一件事,對於蘇誠志來說可能是難事,對於陸瑾康而言可以說是件輕而易舉的事。

只用了五日這事就被陸瑾康的人查了個底朝天。

當陸瑾康將調查的結果和人證到蘇誠志面前,蘇誠志幾乎整個人都懵了。

他原本以爲只是三房像拿他生母鬧蛾子,結果卻有些出乎意料。

若不是陸瑾康將人證帶到他面前,只怕他怎麼也沒想到三房居然與曾經葛山村的老蘇家的人掛上了勾。

原來這個人證居然是被流放在黔地的蘇澤凡!

蘇誠志倒是沒想過要讓老蘇家的人世世代代生活在那個流放地,可至也沒那麼快從流放地出來,可蘇澤凡就那麼出面在自己面前,還是把蘇誠志驚得目瞪口呆。

當年老蘇家犯事,一是因爲縱火,二是因爲買兇,被判流放黔地十年,如今不過五年時間,最近這五年東凌國又沒有經歷過什麼大赦,老蘇家的人自然不應該出黔地,那麼蘇澤心是如何來的京城,又是如何與三房勾搭在一起?

老蘇家其他人如今又在何方?

有太多的問題涌上心頭,面對拿惡毒眼瞪著自己的蘇澤凡,一時間蘇誠志百集,不知從何問起。

不過既然陸瑾康將蘇澤凡帶到了蘇誠志面前,這些事自然已經調查得清清楚楚。

蘇澤凡能來京城自然是託蘇氏三房之福,準確地說是託蘇翔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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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是十三,他這兩年不是一直都在外面遊學嗎?”聽說這事與蘇翔有關,蘇誠志疑地看著陸瑾康道。

隨同陸瑾康前來東明坊的蘇雲朵,默默地看了蘇誠志一眼。

在京城生活了幾年,這人還是這麼單蠢!

還好沒中了進士之後,沒讓他去外地當父母,否則被人賣了只怕還高高興興地替人數銀子!

蘇誠志被蘇雲朵這一眼看得心裡微微噎了噎,知道自己問了個蠢問題,索閉上繼續聽陸瑾康敘述前因後果。

陸瑾康含笑看了蘇雲朵一眼,微微搖了搖頭,這才繼續說了下去。

因爲蘇誠志帶著妻兒認祖歸宗,讓蘇翔失去了算計多年的嗣子之位。

當年會試進貢院之前因虎皮與蘇誠志之間引發的爭端,的確影響了蘇翔的考試狀態。

不管他的落榜是否與此爭執有關聯,蘇翔都將自己落榜的原因歸結於蘇誠志頭上。

在蘇翔眼裡,蘇誠志不但是導致他會試落榜的罪魁禍首,更是“搶”了他的嗣子之位,故而蘇翔對蘇誠志自是懷恨在心。

這兩年多明面上蘇翔從來不曾對二房出過手,事實上幾乎無時無刻不在尋找可以打擊蘇誠志的機會。

故而他雖說人在外遊學,可是隻要查過他的遊學線路就能發現一些端倪。

翔遊學的第一站就是燕山府,他不但到過燕山府,甚至還以普通學子的份在葛山村住了差不多一個月。

鄉下多的是碎的婦人,只要蘇翔肯低下他“高貴”的頭,要挖清蘇誠志的底並非難事。

而爲了挖蘇誠志的底,蘇翔的確低下自己高昂的頭顱,只以普通遊學的學子份不進行著暗訪,從村裡那些三姑六婆裡很快將蘇誠志一家在葛山村的事給挖了個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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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挖出了被流放到黔地的老蘇家,連蘇雲英的事也被他給挖了出來,這些自然就了他打敗蘇誠志最好的武

翔還真不是個蠢人,他在葛山村挖出蘇誠志與老蘇家的恩怨之後,居然還耐下心在葛山村又住了小半月,像普通學子一樣進行民的調查,正是如此毫沒有引起葛山村鄉親的懷疑,他從葛山村離開的時候,鄉親們還特地送了不東西與他。

要說孔老大夫在京城的時候也是時不時會去東明坊給陸老太太請平安脈,三房既然有心二房嗣子之位,蘇翔自然不得會去陸老太太面前儘儘“孝心”,不得會與孔老大夫有些接,爲什麼連孔老大夫也沒有發現蘇翔呢?

原來蘇翔爲了挖蘇誠志的底,也真是費心了心計,到達燕山府之後,就先派了下人去葛山村探聽消息,在燕山府和秀水縣整整耽擱了三個月,才探聽到孔老大夫要去神醫谷的消息。

孔老大夫前腳離開葛山村前往神醫谷,蘇翔後腳就進了葛山村,如此一來還真沒人認得他是京城蘇氏嫡支三房的十三爺了。

更巧的是,那個時候柳東林正好卸去葛山村村長一職前來京城,柳東安剛剛接手村長,在某些方面自然沒有柳東林那麼老到,蘇翔的到來自然沒有引起柳東安的重視。

更何況蘇翔到葛山村還真就是個到遊學,偶爾在葛山村停留的學子模樣,而且很快就與在柳氏族學當先生的柳玉立打一片,甚至還出時間來給族學的孩子們講課。

憑心而論,蘇翔能考中舉人而且還是當年京城秋榜第十,學問自然是不差的,加上他一路從京城遊學到葛山村就算他心懷詭計,該有的見識還是有的,故而他講的課還是相當生吸引人的,這自然也大大方便了他挖掘蘇誠志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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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從葛山村離開直接奔赴黔地。

翔在報復蘇誠志這件事上,還真是不餘力,連蘇雲朵都不得不“佩服”。

在這個通基本靠最多就是馬車出行的時代,蘇翔居然就這樣從北到南越了幾千裡,歷時大半年趕到了黔地與老蘇家勾搭

老蘇家從北地的燕山府流放至南地的黔地,可算是吃盡了他們所沒有吃過的苦頭途中,除了被殷寶看上帶走的蘇雲英,蘇富貴死在了途中。

老蘇家人本以爲路途中已經夠苦了,可是等他們到了黔地,才知道這苦就沒有盡頭,黔地的落後和貧窮遠超過他們的想像。

本就因爲流放,咬了一路的一家人,到了黔地之後幾乎了仇人。

沒有蘇富貴的老蘇家,最終了一盤散沙。

黔地是東凌國的流放之地,老蘇家還算不得那種最兇殘之人,初到黔地又是一盤散沙,不得被其他流放之人欺辱,流放的日子苦不堪言。

老蘇家的男人到底都讀過幾年書,加上還有個在衙門當過差的婿林陸虎,很快就明白過來如果自己家人都不能團結起來,最終的後果不是被人欺得永遠擡不起頭來,就是在這塊貧瘠的土地上自生自滅。

經過最初的慌和分裂,老蘇家終於還是合在一片討生活。

蘇大志、蘇二志帶著大部分人負責開墾荒地,爭取不讓一家人肚子。

林陸虎則帶著蘇澤凡到鑽營想謀個差事,只是他們初來乍到想要謀個什麼差事,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跑細了也沒能謀到合適的事,只得挽起跟著大家一起開荒種糧。

黔地之所以爲流放之地,還在於這片土地的貧瘠,雖說分了一大片地給蘇家開墾,可是貧瘠的土地還有與北地不同的氣候,收連餬口都難。

正在此時,蘇翔來了,給老蘇家帶來了希

他們是如何勾搭的,自是無需贅言,總之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對於抹黑蘇誠志或者給蘇誠志找麻煩,楊氏、小楊氏和蘇姝自是不餘力,這三個人都曾經見過蘇娘,雖說小楊氏和蘇姝對蘇娘的印象都不深,卻不妨礙們給蘇娘潑污水。

而蘇文送到蘇誠志手上的這幅畫像,就是蘇翔與蘇澤凡據楊氏的描述畫出來的。

待蘇翔自認爲“清”了蘇誠志生母的世之後,算算時間也該回京城準備來年的春闈,於是花了些心思和銀子將蘇澤凡帶出黔地一同來到京城。

至於爲什麼蘇文會將這幅畫像送到蘇誠志手中,目的到底是什麼,還真讓人有些想不通。

翔既然費了那麼多的心思,又是去葛山村挖掘蘇誠志的底細又是不遠千里前去黔地,最後還費盡心思將蘇澤凡弄來京城,絕對不僅僅只是讓二房生出嫌隙那麼簡單,怎麼看也應該癟著什麼大招纔對。

面對蘇誠志疑的目,陸瑾康呵呵輕笑了出來:“這畫像並非蘇翔讓送的,而是蘇送過來的。”

原來蘇文前些日子在族學裡被先生訓斥了一番,又被先生拿出來與蘇澤軒很是比較了一番,心裡頓時怒不可遏。

若非二房那兩小子,他如今應該還在百鳴書院過得風生水起,就因爲與二房那兩小子起了爭執,百鳴書院就將他除了名,如今族學居然還拿他與二房那個小子比。

二房的那鄉下來的小子憑什麼與他比?!

那鄉佬不過才生罷了,他要是去考難道還考不中?!

只是這話蘇文也只敢放在心裡說說,這些年歪心思用得多,放在讀書上的心思自然就了許多,真讓他去考還真不定給考上,再說就算他考上了,年齡上也要比蘇澤軒大上好幾歲呢!

心裡者著怒,正好這個時候讓他聽到了蘇翔與蘇澤凡的對話,知道了蘇澤凡的世,也知道了蘇翔手上有蘇誠志生母的一幅畫像。

三房是蘇氏族裡唯一有妾室庶子庶的一房,蘇文的姨娘雖說很得寵,到底也不能真的凌駕於正妻之上,他自然明白正妻妾室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於是就想著要拿了這幅畫像給二房製造些混

他就不相信二房了,蘇澤軒那小子還能安心讀書,看他明年還有沒有那個心思繼續考秀才!

於是那幅被蘇翔收在書房的畫像就被蘇了出來送到了蘇誠志的手中,而二房也如願起了爭執。

只是蘇文才得意了幾日,這事就被陸瑾康挖了出來,不但壞了蘇翔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纔挖來,可以令蘇誠志“一敗塗地”的線索,還差點讓整個三房被除族。

要知道這個時代若是真的被除了族,不但失去了族裡的庇護,嚴重的甚至還會累及子子孫孫。

原本爲蘇翔找到可以打擊蘇誠志“證據”的三房老太爺蘇凌治,將蘇翔的老子蘇誠涵喊去狠狠地訓斥了一番。

雖說此前蘇凌治是那個陸老太太過繼得最兇的那個,可是當蘇誠志真的認祖歸宗之後,蘇凌治漸漸地放下了,當然心裡說不憾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作爲親兄弟,自己二哥有了親骨,蘇凌治心裡還是高興的。

當然平日裡三房與二房之間的那些齪語,蘇凌治卻只當沒看到,可這次蘇凌治終於明白自己一而再的縱容,卻讓子孫們一直堵著口氣,是生出事端的源。

在得知族裡爲了安二房有可能將三房除族,蘇凌治再顧不上年邁弱,先是訓斥了蘇誠涵,再是帶著蘇誠涵親自到二房與陸老太太道歉,請求陸老太太的原諒。

而當蘇凌治得知蘇翔與老蘇家到底合謀的是什麼,更是氣得差點中風。

若真讓那樣的事傳揚出去,毀得不僅僅只是蘇誠志和二房,連整個蘇氏一族也爲世人眼裡的笑話。

最主要的是,老蘇家那幾個人告訴蘇翔的那些有關蘇娘的世,完全是無稽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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