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半個月的審訊,贏州之案審結,主犯斬立決。
參與該案的大長公主府被聖上申斥並罰沒其在贏州的產業,平寧侯府則被剝奪爵位,同樣罰沒其在贏州的產業。
贏州的那個世家同樣沒能逃甚至更慘,幾乎九產業被收國庫,其中就有陸瑾康一直盯著的那個莊子。
雖說聖上還沒有要將這個莊子拿出來出售,陸瑾康盯了那麼久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這日趁著聖上找他說話的機會,向聖上提起蘇雲朵那個潔坊擴張改造的計劃。
聖上聽了很興趣,細細詢問起相關細節。
皇家產業遍天下,真正聖上小金庫的並不算很多,其中投產出比最好的卻是潔坊,也就是說纔開張不過一年半的潔坊大大補充了聖上的小金庫。
見聖上果然興趣,陸瑾康漸漸將話題鋪開,讓聖上了解蘇雲朵的計劃,瞭解蘇雲朵爲潔坊制定的發展藍圖,明白蘇雲朵爲此所犧牲的是什麼。
聖上越聽眉頭皺得越,蘇雲朵這是將楊家集那莊子整個建造爲作坊的節奏,若是不進行份的調整蘇雲朵豈不是要虧大了?
雖說聖上不太願意將進了小金庫的銀子再拿出來投資,卻也不想佔蘇雲朵的便宜,於是與陸瑾康討論起潔坊所有東按實際本比例再次出資向蘇雲朵買下整個莊子。
陸瑾康微微一愣,片刻之後覺得這也是一種可行的方式,卻與蘇雲朵的計劃有些偏差,於是搖了搖頭道:“聽微臣娘子的意思,似乎想用潔坊的名義出資,重新調整本比例。”
聖上在還沒有坐上這個位置的時候,私底下曾經做過一些生意,對於生意上的事並非一無所知,自然明白自己的提議對於蘇雲朵而言纔是最有利的。
也許按陸瑾康所說的方案來作會相對便利些,畢竟潔坊留存的資金完全可以買下那個莊子,無需其他東再出資。
只是這樣一來蘇雲朵在潔坊的份佔比會減,相對的其他東的佔比卻有所提高。
以蘇雲朵的明,聖上不覺得蘇雲朵會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蘇雲朵卻偏偏選擇了對自己最不利的調整方式,聖上就有些看不懂蘇雲朵到底是怎麼想的了,索召了蘇雲朵進宮來聽說個明白。
蘇雲朵的確想過讓所有東按本出資買下整個莊子,而事實上讓所有東按本出資買下整個莊子纔是最爲便捷的一種作方式。
之所以棄簡從繁,原因很簡單,潔坊的斂財能力太強,就算有聖上和鎮國公府一同替撐腰,隨著潔坊的擴張收益還會越來越可觀,眼紅的人也會越來越多,倒不如減自己手中的本,擴大聖上的本,讓聖上爲潔坊的第一大東,自己退居第二,甚至第三,降低世人對的關注度。
蘇雲朵早就準備好了一套說辭,這套說辭既坦白又直接。
聖上終於明白蘇雲朵這只是以退爲進,看看陸瑾康再看看蘇雲朵,不得不歎服這對將算盤珠子撥得噼啪響的小夫妻。
經過一番開誠佈公的商議,潔坊本結構的調整預案基本確定。
潔坊全額出資從蘇雲朵手中買下楊家集的那個莊子,蘇雲朵在潔坊的本佔比由三半徒然下降爲兩,畢竟當初蘇雲朵能佔三半主要除了技還因爲莊子在的名下。
這空出的一半本,由其他三位東,按各自的原始本的比例進行分配。
於是聖上了潔坊的第一大東,所佔比爲三七。鎮國公府則了第二大東,所佔比爲三。寧家的本佔比本來就最低,這次提升的比例自然也最小,卻也有所提高,所佔比從原來的一提升爲一三。
任誰看了潔坊的新本構,都會覺得蘇雲朵這次損失大了!
事實上蘇雲朵的損失卻只是明面上的,暗地裡拿到的好卻並不。
不但潔坊向支付了大筆的資金,聖上還直接將陸瑾康看中的贏州的那個大莊子直接賞給了蘇雲朵,也就是說蘇雲朵一文銀子都沒花,就將那個將近二十傾的大莊子歸爲己有,同時與潔坊簽訂了爲潔坊提供糧食、蔬菜和鴨魚蛋的終供應的合約書。
這兩項加在一起,完全可以補足蘇雲朵因爲潔坊本減而帶來的損失。
待看著蘇雲朵喜滋滋的離開書房,聖上也不得不由衷地嘆一聲,蘇雲朵的明。
這招以退爲進,實在是利害!
當然聖上心裡也明白,贏州那個大莊子沒有比在蘇雲朵的手上更能發揮出作用。
只看蘇雲朵目前在經營的幾個莊子,哪個不是賺得盆滿鉢滿的?
真不知蘇雲朵的腦子是怎麼長的,看的爹孃沒一個是會經營的!
鎮國公府幾房嬸孃得知鎮國公府在潔坊的本從原先的二半上升爲三,自然個個眉開眼笑,暗自撥著算盤珠子,就算只按今年的分紅來算,每年他們至可以多拿一萬。
這次本之所以進行調整,是因爲潔坊需要擴大生產規模,隨著潔坊不斷擴大,收益肯定見漲,每年分他個十萬八萬的日子可期!
與鎮國分府的幾房嬸孃不同,寧家那邊就有些心疼蘇雲朵了。
按蘇雲朵在潔坊的比,今年蘇雲朵分到的紅利有七十萬。
那明年呢,只佔二比的蘇雲朵豈不只能拿到四十萬,而寧家卻白白多得了六萬兩,這豈不是從蘇雲朵手上搶錢?!
這可不!
爲此寧老公如今大家開了一次全家會議,商議決定由寧忠平出面與蘇雲朵協商,寧家要將多出來的這三分利還給蘇雲朵。
寧忠平在三日前接到調令,今日正好帶著妻兒一同返回到華街。
返回華街的寧宅,還沒安頓下來,就被老父母召去上房。
雖說知道這事已經爲定局,卻也明白老父親的固執,寧忠平一口應了下來,這纔有寧家的全家會議。
寧忠平這次的差事是由陸名揚和陸瑾康共同商議定下的,屬於殿前都指揮使司轄下的一名不算起眼的參將,爲從六品武職。
雖說職務不起眼卻了陸瑾康按在殿前都指揮使司的眼睛,更令人欣喜的是品級由從七品升爲從六品,算是一個相當大的飛躍了。
既然家裡人人都覺得這三分利不能拿,寧忠平自然要將這個意思明明白白地帶給蘇雲朵,何況今日他本也打算去鎮國公府走一遭。
寧忠平到鎮國公府的時間選得很合適,雖說這時候陸瑾康還在宮中當值,卻也離下值不遠了。
蘇雲朵聽說寧忠平來了,急急帶著人迎到了二門,親自帶著寧忠平去正和堂與陸名揚和安氏見禮。
這次陸名揚沒有樂遊山莊住到過年,而是早早從樂遊山莊回了鎮國公府。
說起來還是北方的暴雪讓陸名揚不得不收起在樂遊山莊住到過年的心思,雖說法他已經提前讓了爵,上卻還有其他的職務,作爲一代戰神,對於暴雪可能會引起的一系列事端心裡再明白不過。
這些日子幾乎每日都會進宮去,與其他老將一直議事,只是不像正式坐班,每日去的遲迴得早,今日同樣也是早早就回了府。
寧忠平帶了些楊家集那邊的特產,最讓安氏喜歡的是從溶裡找來的形狀各異的石頭。
這些石頭多半是從溶深尋到的,帶出來費了些勁,帶出來之後,寧忠平花了些心思空進行了打磨,纔有瞭如今這般喜人的模樣。
陸名揚自然知道寧忠平今日剛剛從楊家集回來,此刻匆匆前來必定是找蘇雲朵有話說。
對於潔坊的本變更事宜,陸名揚是極爲贊同的,對蘇雲朵懂得取捨更是滿意得不行。
人活到陸名揚這個年齡,自然明白一個人活在世上,必須要懂得取捨。
寧家,特別是寧忠平對蘇雲朵的維護,陸名揚也一直看在眼裡,想今日寧忠平過來,談的多半應該就是潔坊本變更的事。
可以說陸名揚這塊老薑看事還是十分準的。
雖說他是蘇雲朵的親舅舅,卻也不好在陸瑾康不在嘯風苑的時候多在嘯風苑耽擱,於是寧忠平隨著蘇雲朵在嘯風苑的小會客間坐下,直接就來了個開門見山:“朵朵,你外公讓我來與你說說潔坊本的事。”
事實上寧忠平匆匆而來的時候,蘇雲朵心裡就有了大概的猜想,如今聽了寧忠平的話,心裡不由嘆了口氣,又覺得暖和得如沐春風。
不過這事卻是不可能有變的,於是蘇雲朵細細與寧忠平分析了一番。
這次手中的本變化如此之大,與先前與寧忠平談的計劃自然也是有些出的,原本只打算讓聖上爲第一大東,待回府再細細考慮,才決定索讓鎮國公府爲第二大東,自己退居第三。
待這個決定真正定型,並得到聖上認可,蘇雲朵心裡卻是大大地鬆了口氣。
潔坊的前程似錦,若不適時退後,長此以往連蘇雲朵自己都看不清會出現什麼樣的狀況,與其爲此擔驚怕,倒不如退後一步,讓兩大巨頭站在最前面,替與寧家擋卻可能的危機。
蘇雲朵在寧忠平面前歷來坦,細細與寧忠平分析了一番,又告訴寧忠平,聖上已經對進行了其他補償,順便將自己起草聖上籤的潔坊與贏莊之間的供應協議書拿出來遞給寧忠平,請寧忠平代寧家簽字。
寧忠平接過協議書,細細地看了起來,又在心裡算了一筆賬,終於明白蘇雲朵這是以退爲進,明面上蘇雲朵是損失不小,實際上蘇雲朵的收益並不會因爲潔坊本的變更而水,這才實實在在地鬆了口氣。
回去該怎麼說服老爺子,寧忠平的心裡也已經有了個大概,自然不可能將蘇雲朵告訴他的事說出來,卻也可以個口風,總之只要讓大家明白蘇雲朵的損失並不大,寧家多的這三分本是寧家該得的就。
蘇雲朵與寧忠平將事攤開來說了個清楚明白,陸瑾康也下值回來了,於是寧忠平被請去了外院書房,與陸名揚和陸瑾康在書房裡整整談了一個時辰,連晚膳都是直接送進書房用的。
“小舅直接由從七品升爲從六品,不知朝中可有什麼靜?”對於鎮國公府提挈寧忠平,蘇雲朵自是心懷恩,卻也生怕因此讓雙方都陷泥淖,待陸瑾康回來不由就多問了一句。
“小舅進殿前都指揮使司是聖上親筆所點,誰敢多言試試?!”陸瑾康的答案實在有些霸氣。
蘇雲朵不由嗔了陸瑾康一眼,當是傻的,一個從六品的小職還需要聖上親點?!
陸瑾康自然明白蘇雲朵的意思,可這次寧忠平從楊家集潔坊從七品督造一職調殿前都指揮使司,爲從六品參將,明面上的確是聖上親點。
當然背後陸瑾康沒使力,再加上蘇雲朵讓出的潔坊大塊的利益,聖上爲寧忠平親點個從六品的武職也算間接地又給了蘇雲朵一個小小的補償。
蘇雲朵不知道的是,聖上曾經有意提拔蘇誠志,可惜蘇誠志醉心教書育人無心爲,聖上只得退而求其次,將這份補償給了蘇雲朵敬的寧忠平。
贏州的莊子已經在府進行了所有人變更,蘇雲朵直接將其命名爲“贏莊”。
既然贏莊已經到手,潔坊的擴建計劃也將徐徐展開,住戶的搬遷工作也就提上了議事日程。
雖說聖上了潔坊的第一大東,潔坊的管理制卻並沒有發生改變,依然由蘇雲朵全權總負責,另外陸名揚特地將他最得意的掌事升貴給了蘇雲朵。
年初的時候,蘇雲朵曾經升貴有過接,當時就覺得這是個能人,很想將此人要到自己邊來,可惜卻沒能如願,沒想到這次不用提,陸名揚就直接將升貴調給使喚,真是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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