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京城風調雨順,良田出產頗,京城附近還真沒什麼人願意出售良田,就算因爲急需用錢而變賣田產的,每畝良田也是水漲船高,從去年初的十五兩一畝已經被哄擡到近二十兩一畝,片的良田哄擡的就更高了。
蘇雲朵自然不會傻傻地在高價之時置辦田產,更不願意買那種只有十幾、二十畝的小地塊,實在太難管理!
再說置辦田產,又何必非要買良田,山地甚至下等田莊到的手上依然能夠被廢爲寶,大房新添置的那個莊子就是一個最好的例證。
在姜霄前期的努力和王小林後期的心管理之下,那個莊子如今一半種的藥材一半種的花卉,長勢都十分喜人,有部分花卉已經開始打苞,收穫在。
“那也沒必要買這樣一個莊子!讓你管家可也不能由著你的子如此糟蹋銀子!”小徐氏依然不依不饒。
蘇雲朵心裡就有些怒了,面上卻依然冷靜自持,反問小徐氏:“若是夫人掌家,夫人又將如何盤活大房的這些收益,年收益最低又能達到幾?”
小徐氏被問得啞口無言,當初嫁給陸達當繼室,徐家雖說已經大不如前,的嫁妝中還是有兩個不大的莊子和幾間鋪子,只是不善於經營。
無論莊子還是鋪子,基本都不賺錢,甚至錢的多。
可是又如何能在蘇雲朵面前示弱,也只愣了片刻,咬了牙,給出一個自認爲難以企及高度:“咱們大房的產業都是好的,就算虧本也是暫時的,若由我經營,咱們大房名下的產業年必定至增加一!”
小徐氏後的嬤嬤倒吸了口冷氣,臉頓時變了變。
蘇雲朵的角勾了勾,那似譏似誚的模樣,令小徐氏心裡微微一跳,難不一高了?
只聽蘇雲朵輕輕道:“一?還真不!”
聲音雖輕,卻足夠讓小徐氏聽個分明。
小徐氏似從蘇雲朵這一聲中聽出了一爲難和勉強,不由心頭大喜。
如今的確難以走出家廟,更別說爲難蘇雲朵,可面前卻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無論如何也要以此拿蘇雲朵。
雖說十幾二十年後大房分產分房多半產業還是落陸瑾康之手,可大房產業越多,分產分家的時候,陸瑾華作爲唯二的嫡子分到的產業自然也就越多。
如此想著,小徐氏的心裡不由地就有些雀躍,擡起頭來直直盯著蘇雲朵:“一不能再!既然你當著大房的家,就得爲大房添磚加瓦!”
腦子裡突然一轉,小徐氏的眼睛徒地亮了幾分:“一年一,十年必須番翻!”
蘇雲朵的眉頭微微一,大房的產業十年翻番並不是難事,卻也不能這麼輕易就讓小徐氏的小心思得逞。
片刻之後,蘇雲朵驚喜地看著小徐氏,故意曲解小徐氏的意思,帶著一種莫名的歡快道:“夫人真有能力讓咱們大房的產業在十年翻番?真是太好了!我這就回去告訴夫君,將大房的產業如數給夫人打理,我也可以鬆口氣,騰出力來打理自己的嫁妝莊子和鋪子。”
說罷轉就要離開家廟,似乎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將大房的產業給小徐氏去經營,與陸瑾康從此可以輕輕鬆鬆地坐其。
小徐氏被蘇雲朵唬得一愣,沒有陸名揚點頭,就走不出家廟,如何經營產業?
大房的產業是陸達親手給陸瑾康和蘇雲朵共同打理的,如何敢從蘇雲朵手上接掌大房的產業,更何況也沒這樣的能耐能在十年能將大房的產業翻番。
這會兒若真讓蘇雲朵就這樣離開,只怕以後連這樣見一見兒的機會都沒了。
不行,這事不能傳到老爺子和老太太耳邊。
小徐氏急切地站起來,手要拉蘇雲朵。
既然要給小徐氏一個教訓,蘇雲朵又豈會讓拉住自己,一個側就避開了小徐氏出的手,跟著蘇雲朵一同來家廟的紫月更是上前一步擋住了小徐氏,而蘇雲朵轉就往外走。
小徐氏又急又氣,卻也不敢真的這樣讓蘇雲朵離開,對著蘇雲朵喊道:“你且站住!我何時說過能讓大房的產業在十年翻番?!”
蘇雲朵腳下一頓,回過頭看著小徐氏,滿臉都是驚訝:“剛纔我明明聽夫人說,一年一的話,十年必須番翻,難道是我幻聽了不?紫月還有嬤嬤,你們可聽到了?”
紫蘇自然是連連點頭,小徐氏後的嬤嬤搖頭也不是,點頭也不是,一臉尷尬。
小徐氏惡狠狠地瞪了蘇雲朵一眼,這時候若再不明白蘇雲朵這是故意的,那也真的是蠢得沒救了:“大房的產業既然是國公爺給你們夫妻打理,自是沒有再到我手中的道理,你們可得對得起國公爺的信任。”
蘇雲朵神淡淡地看著小徐氏:“夫人若是不放心,只管給國公爺捎信,讓國公爺收了大房產業的打理權,無需這般拿話試探。”
小徐氏被蘇雲朵堵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若敢捎信給陸達,剛纔還急什麼急?!
地盯著蘇雲朵看了片刻,小徐氏索不再提大房的產業,轉而將重點放在陸瑾華和陸玉的那份紅利上。
小徐氏是陸瑾華和陸玉的親生母親,就算被關在家廟裡,卻也不能阻止關心自己的兒,此刻提出有關陸瑾華和陸玉的紅利問題,蘇雲朵自然得爲釋疑。
“夫人問這事,我自當替夫人解釋。紅利分到大房之後,拿出其中的兩千銀子,分兩份一千兩,其中的一千兩送去邊城,另外一千兩由夫君、六弟、五妹和六妹平分。”雖說這樣的說法與當日大房分紅的分配略有出,蘇雲朵面對小徐氏質疑的目卻極其坦然。
反正與陸瑾康沒有一文沒貪,至於爲何只說明往邊城送一千兩而不進行細分,就是不想讓小徐氏再從中作梗,手中的這個賬冊也不打算再給小徐氏過目,沒必要!
果然小徐氏只微微愣了愣,抿了抿,沒有對送去邊城的一千兩提出不滿,讓不滿的是爲何陸玉雅也能分到二百五十兩。
蘇雲朵淡淡地看著小徐氏。
鎮國公府在一些事上向來不分嫡庶,特別是在錢財方面,小徐氏嫁進鎮國公府已經十多年,怎麼可能不知道,蘇雲朵自是懶得與在這事上多費口舌。
站在小徐氏後的嬤嬤也一直在提醒小徐氏,小徐氏只得按下心頭的不滿,開口問起陸瑾華和陸玉這份紅利的投資問題。
“這是按祖父的意思與六弟、五妹還有六妹籤的協議,夫人看看再說吧。”對於小徐氏這個人,蘇雲朵實在覺得有些頭疼,索將當日按陸名揚的意思,與陸瑾華、陸玉、陸玉雅簽訂的代管協議給小徐氏。
小徐氏看了這份協議,張了張,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因爲這份協議,最大程度地保證了幾個小的利益,雖說每年只能拿一利,卻旱澇保收。
只是如此一來,計劃要抓的蘇雲朵的小辮子卻再也沒法子抓了。
蘇雲朵從北地收購的貨,雖說用了陸瑾華他們的紅利,事實上與陸瑾華他們毫不相干,再繼續糾纏,傳到陸名揚耳邊對有百害而無一利。
只是就這樣放蘇雲朵走,小徐氏又覺得今日的目的一樣都沒達到,蘇雲朵讓不好過,無論如何也要給蘇雲朵添些堵。
於是目在蘇雲朵的腹部流連片刻,輕笑一聲道:“你與康哥兒親也有半年了,怎麼還沒消息?康哥兒可是我大姐留在這世上唯一的骨!”
蘇雲朵不由在心裡一聲哧笑,面上卻依然淡淡,睨了小徐氏一眼道:“我與夫君親不過半年,不急!”
“如何能不急?!康哥兒可是我大姐留在這世上唯一的骨!”小徐氏覺得自己總算逮到了蘇雲朵的短,瞪了蘇雲朵一眼道。
蘇雲朵不由在心裡呵呵,原來小徐氏還記得陸瑾康是大徐氏留在世上唯一的骨!
若真是如此姐妹深的話,在齊思思執意退親之後,爲何不好好地替陸瑾康謀一門親事?
當然這樣的話蘇雲朵自是不會當面質疑小徐氏的,小徐氏畢竟算是的長輩,這裡也不是現代,不過反過來給小徐氏添添堵還是可以的:“夫人也是進府兩年後纔有的孕,我這才親半年,自是急不來的。常言道兒也要講緣分,若是無緣就算生出來又如何?”
蘇雲朵的話令小徐氏心生怒意,當年初鎮國府,並不陸達待見,雖說是正妻,陸達一個月裡難得進的房。
整整用了兩年的時間纔將陸達的心烘熱,否則別說兩年就是十年八年也不定能懷上孩子!
這事在府裡的確不是什麼,蘇雲朵知道並不奇怪,可是怎麼能,怎麼能這般的心窩子!
再想到如今一雙兒都與自己不親近,小徐氏更是悲上心頭。
萬萬沒想到一心想給蘇雲朵添堵,被添堵的人反倒了自己,頓時氣得直氣。
近幾日小徐氏的子本就有些不太舒坦,這下子更是有些不上氣來,用帕子捂著咳得上氣不接下氣,急得邊侍候的人,又是遞水又是順氣。
蘇雲朵倒沒想過幾句話就會將小徐氏氣這樣,更沒想過要將小徐氏氣出個好歹背上惡名,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示意紫月讓人回府裡請府醫過來替小徐氏看診。
待小徐氏氣息平穩了些,蘇雲朵皺眉看著替小徐氏順氣的嬤嬤問道:“夫人子不爽利,可有請大夫來看過?”
嬤嬤趕點頭,卻又爲難地看了小徐氏一眼,想說又有些爲難的樣子,見小徐氏並沒有阻止的意思這才道:“自是請了大夫的,只是家廟裡條件總歸有限,藥材也有些欠缺,病好的也就慢了些。”
蘇雲朵的眉頭不由皺得更了,家廟的條件有限?藥材欠缺?
記得可是清楚得很,府裡按月都會給家廟撥一筆資金。
自從小徐氏進了家廟,這筆資金更是多了差不多兩。
如今家廟裡也只住了小徐氏一個主子,家廟在上次小徐氏進家廟的時候,安氏就撥了一大筆資金對家廟進行了必要的修繕。
現在府裡撥給家廟的資金,足夠家廟的開支,怎麼就了條件有限,藥材欠缺了呢?
這事得好好查一查,雖說小徐氏被關在家廟,到底還有祈福之名,且份上也是鎮國公夫人。
若嬤嬤說的確實,傳揚出去不但被人誤解爲鎮國公府虧待“自願”爲家人祈福的小徐氏,更了蘇雲朵管家不力的鐵證。
紫月的作很快,直接回府請來了府醫。
在府醫替小徐氏看診的時候,紫月湊近蘇雲朵在蘇雲朵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蘇雲朵微微點了點頭,小聲待了紫月幾句,紫月再次離開。
看著紫月離開,蘇雲朵的注意力回到府醫上,府醫給小徐氏診了脈開了方子。
蘇雲朵接過方子一看,就知道這只是個治療傷風冒最常見的方子,主藥材是金銀花和連翹。
金銀花清熱解毒、涼散風熱,臨牀上廣泛用於治療風熱冒。
連翹同樣清熱解毒、消腫散結、疏散風熱,主要用於治療冒,清熱解毒。
因小徐氏咳嗽有痰,府醫又加了杏仁、半夏、陳皮等有止咳平功效的藥材。
若小徐氏按方服藥,不出五日,的咳癥基本就能痊癒。
蘇雲朵將藥方還給府醫,讓府醫從府裡配藥送來家廟,爾後看了眼小徐氏道:“既然夫人子不爽利,就該安心休養,那些有的沒的就別心了。想想六弟、五妹,夫人也當保重自己的子。”
該說的都說的,該做的也做了,正好看到紫月回來,蘇雲朵不再多做停留,待了小徐氏邊的嬤嬤幾句,就離開了這間會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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