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蘇誠志如此著急著恢復讀書還有一個力,那就是正式進倒計時的葛山村村學。
柳東林已經來與蘇誠志談過有關村學的事,村裡已經開始辦起來。
村學的地址就設在葛山村柳家祠堂,年後正式開學。
葛山村雖然貧窮,柳家祠堂卻建得相當有氣勢,佔地也頗廣。
據說柳氏一族的祖先曾經也有讀書人甚至還有出仕爲的,因此在建造這座祠堂的時候除了族裡用於供奉先祖牌位的祭室和用於婚喪壽喜的正堂,柳家祠堂另有專門用於辦族學的房屋,卻因爲種種原因一直未曾辦學。
這次借村中多個讀書郎考取生的東風,又有蘇誠志這個現在的夫子,柳氏族裡終於將族學一事提上了議程。
葛山村尚有多戶外姓村民,得知柳氏族裡有辦學的意向,紛紛向柳東林提出建議,將族學辦村學,經過多方商榷,考慮到村裡不僅僅柳氏族裡出了兩個生,還有蘇家和袁家同樣也出了個生,故而最終以村學替代族學,索對附近幾個村莊的孩子們開放,只要得起束脩,附近村莊的孩子們也能來葛山村讀書識字。
當然作爲葛山村的村學,外村孩子的束脩會比本村的孩子略高些,當然比鎮學要低許多,至於如何收取束脩,蘇誠志的工錢幾何尚待商榷。
村學確定年後開學,蘇雲朵覺得自己上的擔子似乎又輕了一些。
雖然蘇誠志的病、寧氏的孕事、家裡的日常開銷像一座座大山一樣在心頭,可是事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足令蘇雲朵欣喜。
寧忠平比預計的時間晚來了一日,此時蘇雲朵心裡對如何利用開發後山山坳和院前燒荒都已經有了比較完整的計劃。
只是陸瑾康這位公子爺怎地又跟著一塊兒來了呢?
二見陸瑾康,蘇雲朵的心裡雖然沒有初見那種不適,眉頭依然不由自主地了,不過很快便舒展開來。
蘇誠志需要老大夫,寧家還有三個病人也需要老大夫,按照寧忠平的信息,老大夫之所以會出京來,既是鎮國公恤寧忠平對老人的孝心對妻子的心以及無法對外人言說的求子心,其中也有鎮國公對長孫陸瑾康的重。
既然蘇誠志和寧家二老以及沈氏都需要老大夫的醫治,那麼陸瑾康留在秀水縣自是順理章的事了。
這一行人過來自然又是車又是馬,除了滿車的食材,還有許多東西更是誇張到了令蘇雲朵不忍直視的地步。
蘇雲朵臉上的變化自然全都落在陸瑾康的眼裡,這次他倒是沒有挑逗蘇雲朵,除了對上蘇雲朵的目時輕微地挑了挑眉,其他時間直接選擇無視蘇雲朵。
寧忠平大概看出了蘇雲朵眼中的煩惱緒,特地將蘇雲朵帶去一邊細細解釋了一番。
原來陸瑾康去黑水鎮拜訪寧氏老夫妻送上鎮國公府的謝禮,並沒在黑水鎮停留,甚至連頓飯都沒吃,辦留下老大夫自己帶著一羣護衛去了秀水縣城。
這一住就是幾天,據說吃遍了秀水縣城的大小飯館和街邊小吃,覺得還不如葛山村的農家菜吃起來有滋有味。
正好老大夫要來葛山村替蘇誠志複診並針疚,於是二話不說就帶著護衛們往葛山村來。
寧忠平倒是勸著陸瑾康去燕山府住上幾日,待老大夫事了再去燕山府會合,只可惜人家陸瑾康並不接這樣的安排,直言要進山狩獵。
若說要進山,比起離燕山山脈有些距離的燕山府,自然不如大山懷抱的葛山村。
陸瑾康出京主要是爲了散心,狩獵自然是散心很好的一項活,更何況陸瑾康邊的這些護衛各個拳掌,想要進山去一展手,寧忠平自然更是無從勸阻。
原本還考慮到如何安排這些人的吃喝問題,沒想到陸瑾康心中早有打算,一聲令下邊的人就全都了起來,採購裝車井然有序,很快就將一應生活用品置辦齊全,就這樣一行人帶著裝滿各種生活用品的幾輛馬車浩浩地往葛山村來了。
寧忠平和老大夫之所以晚來了一日,就是因爲陸瑾康要採辦來葛山村需要的質,爲了讓玩得盡興住得舒心,陸瑾康還特地包下了林溪鎮最好的那間客棧,陸瑾康居住的天字一號房更是煥然一新。
送到蘇雲朵家的幾大車的東西,除了食材還包括兩套嶄新的桌椅板凳、鍋碗瓢盆,油鹽醬醋更是樣樣齊全,顯然接下來的日子,陸瑾康這一行人是要在家吃吃喝喝的意思。
這不是給忙嘛!
蘇雲朵真想拿把大掃帚將人掃出去趕得遠遠的,可是看到站在陸瑾康邊的老大夫,蘇雲朵咬了咬牙忍了下來。
忍字心頭一把刀,古人誠不欺我!
因爲陸瑾康一行要進山狩獵,寧忠平問蘇雲朵葛山村可有悉附近山林的人,他得給陸瑾康等人找個對附近山林比較悉的人當嚮導。
這個不難,柳玉柱就是個極佳的人選。
蘇誠志的病需要老大夫的心治療,寧氏也需要老大夫出手進行調理,蘇雲朵雖然鬱悶,還是熱地將老大夫迎進蘇誠志的屋裡,又趕地讓蘇誠志找柳東亭和柳玉柱家叔侄。
柳玉柱與柳東亭這兩日都沒有進山,主要是柳東亭趁著老大夫給蘇誠志治病的機會點師。
得知老大夫已經來了,蘇雲朵又有事請柳玉柱幫忙,叔侄倆跟著蘇澤軒匆匆而來。
蘇雲朵早就知道柳東亭的心思,直接將他帶進了屋,希他能師功。
至於柳玉柱自然是直接給陸瑾康。
蘇雲朵將柳玉柱帶到陸瑾康面前道:“陸公子,玉柱哥是村裡最好的獵手,對附近的山林十分悉,今日由他陪你們進山,希陸公子此行滿載而歸。”
陸瑾康正大咧咧地坐在剛由小廝拭乾淨的新椅子,像只慵懶的貓,可是他上下打量柳玉柱的目,卻又銳利得如同獵食的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