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玢咬著,一時間竟是不知曉該說什麼,想挽留自己的母親,但同時也明白,母親下定決心的事,自己是挽留不住的,更何況,母親本就不想留在這里。虞玢嘆出一口氣來:“姨娘,你離開后不要舉報虞姝,好麼?”
三姨娘沒有回話。
虞玢道:“姨娘,我是虞家的人,我這輩子都要與虞家共榮辱,你要是走,我攔不住你,但我希你能為虞家做最后的考慮,你只需要記住一句話,你若是真的舉報了虞姝,從今日開始,你我二人的母分便是不復存在。”
三姨娘恨了虞玢一眼,簡直不可理喻,家孩子不也厭惡虞姝的麼?為何現在要幫著虞姝說話,這個虞姝是給了自己孩子什麼好?
虞姝默不作聲的從懷中拿出一百五十兩銀子遞給三姨娘,三姨娘沒有后退的意思,直接拿著銀子離開了房中,虞姝搖搖頭,正要說話時,老太太卻先開了口:“還有誰想要一起離開的?現在都說出來吧,若是想要走,我們不攔著你們,若是下人想走的,賣契也還給你們,姨太太們想走的,跟三姨娘一樣,都給你們一百五十兩銀子。”
眾人不說話,有的下人聽到可以得到賣契,了心思。老太太從盒子里拿出賣契:“我不會怪罪你們,若真的想走的,直接過來領取就是了,另外,你們對虞家忠心了這麼多年,我也會給你們額外補償五十兩銀子。”
有的下人真的了心思,留在虞家也是死路一條,虞家在他們看來,這輩子都沒有法子發達了,既然沒有發達的可能,那他們還留在虞家做什麼。
一個大膽的人做了先吃螃蟹的人,老太太也講信用,直接給了這人賣契與五十兩,其余的人瞧見老太太未說謊話,紛紛上前領取了自己的賣契,原本有五十個下人,這麼一來來回回,只剩下二十五人了。張蓉看得著急:“母親,你是瘋了不麼?這些下人原本就是咱們買來的,咱們現在這麼缺錢,將他們賣了就是了,這些賣契就這麼白白給他們了?”這瞧上去得你多心疼啊。老太太冷了張蓉一眼:“你懂得什麼?你什麼都不懂得,不要多說話,這里也沒有你說話的份。”是,張蓉想的沒有錯,若是將他們賣掉,或許真的像張蓉說的這般,能夠得到不銀子,但虞姝在這里,他們賣去了別人家,或許會說出虞姝的存在,這樣,虞姝就不太平了。老太太這麼做,是為了保護虞姝。
虞姝,老太太真是護著自己到了極致。其實,就算虞姝不回來,老太太也打算這麼做,這些個做下人的都不容易,若是賣去了別人家,也是吃苦累,誰生來就想當下人啊,現在賣契給了他們,他們是選擇將自己賣掉,還是選擇做小本生意,以后就是他們自己的人生了。
若是以后有發達地,記得虞家的恩的,說不定會恩虞家。老太太就當做個好事兒了。
張蓉急得快哭了,屋子里愿意追隨的下人只剩下十人,就連自己的婢子也離開了,以后自己還靠著誰伺候啊。紅著眼睛,狠狠得瞪著虞姝:“你現在可滿意了?”
虞姝搖搖頭。
老太太朝著走的人道:“你們都領走了你們的賣契,以后與咱們虞家就沒有任何關系了,今日我老太太也將話說明白吧,這筆錢也是給你們的封口費,莫要將虞姝在虞家的事說道出去,若是說道出去的人,虞家不會放過,瘦死的駱駝比馬都大,到時候,我會說你們走自己的賣契,你們也明白,下人私自拿走賣契是什麼罪,既然了咱們虞家的好,就不能白白的著,要幫著咱們虞家做事才對。”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點點頭道:“我們明白了。”
說罷,老太太便是讓他們離開了,他們一走,張蓉徹底的鬧了起來:“行,老太太,你可真是糊涂了,為了虞姝什麼事都做的出來,你是不是今日也要讓我走啊!”真是不明白,老太太如此做的緣由,虞姝本就不是虞家的孩子,憑什麼虞家還要做這些事。
虞姝冷冷地著張蓉:“母親,你對我有誤會,今日我們就將誤會說清楚,以后同心協力,若是不說清楚,咱們二人在同一個屋檐下,想必你也不會信任我。
在虞家長大的這五年里,母親你對我如何,你心中想必也是有數的,但虞姝從未怪罪過母親,也從未想過來怪罪母親,母親應該能明白這是為何,因為在虞姝的心中,虞姝是虞家的人。”
“你現在與我說這些是做什麼?是要與我算舊賬麼?”張蓉問話道。虞姝點點頭,現在要做的就是算舊賬,這舊賬不算清楚,張蓉永遠都是對自己囂張跋扈,好似自己欠了張蓉什麼,明明就是張蓉虧欠了自己。
張蓉冷笑一聲:“好,你算,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怎麼跟我算。”虞姝輕笑一聲:“好,最開始的時候,二姐姐是如何對我的,母親你也知曉,二姐姐被毀容了,母親你卻怪罪在我的上,你覺得合理麼?這也是你一直討厭我的緣由,對麼?”
張蓉被說中了心思,閉上了。的確是厭惡虞姝,其實自己一直都知曉,虞姝是一個聰慧的孩子,就算虞城修從未將虞姝放在眼里,但自從虞姝嫁給奉親王后,聽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嫡還不如一個庶,張蓉怎麼能忍耐這種事呢。
虞姝道:“母親,若是當初,二姐姐真的害得我毀了容,母親會作何表示?”
“沒有如果,”張蓉道,“若是真的有,自然會給你致歉,不然呢?你還要怎樣?”
“我不怎樣,母親也如此說,那同樣的話我也送給母親你了!”虞姝冷笑一聲,“在母親眼中,我的命算不得什麼,二姐姐的命就很高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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