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宋游推開了自己的房間。
這個房間很大,一走進來,便曉得被褥都是剛從柜子裏拿出來的,走蛟觀應該很留人住宿,被褥在柜子裏放久了便沾了柜子的味道,一拿出來抖開便散在了房間里,是木料的味道,倒也不難聞。
「啊……」
宋游舒了口氣,在床上躺下。
躺在床上的覺真是全然不同。
不過只剛一躺下,還沒清楚,就覺到三花貓在拉他的腳,而他也會意,於是又直起來,把抱起,給拭腳底。
這個過程其實是很的。
宋游一邊一邊問:「三花娘娘白天被那位俠看出來了嗎?」
「早就看出來了。」
三花貓乖巧躺著,聲音清細。
「怎麼看出來的?」
「三花娘娘不知道。」
「那三花娘娘又怎麼知道早就看出來了呢?」
「因為一直對三花娘娘說話。」
「這樣啊……」
宋游不由得笑了。
看來這貓對人還是不夠了解,其實與貓說話對人來說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只見三花貓扭過頭,疑的盯著他:
「難道沒有看出來嗎?」
「多半看出來了。」
「為什麼?」
「因為三花娘娘也這樣覺得。」
「是哦。」
「好了……」
三花貓一個翻,便跑上了床,就地一倒,打滾打得很自然。
隨即又躺著對這道士問:
「那這裏可以說話嗎?」
「可以。」
「可以去捉耗子嗎?」
「也可以。」宋游頓了下,「不過三花娘娘畢竟不是普通的貓,而且已經化形了,還是要注意一點,不要去上了鎖、關了門的房子裏。有些地方我們隨便進去是不禮貌的。」
「耗子都在那些房子裏。」
「那沒辦法了。」
宋遊說著話時,又已經躺了下來。
這個房間還蠻大的,在道觀最後面,有人來敲山門也打擾不到他,還挨著一片竹林,滿是聽風吹竹林聲,宋游喜歡這種意境。
除了最好的客房,吃喝上也毫不含糊,就是棗紅馬也因此沾了,吃的都是上等的半乾草。
於是一人一貓就在這裏住下了。
此時是正月下旬,距離二月二的柳江大會還有幾天。
除了一起吃飯,走蛟觀的觀主還常常請他去喝茶,聊一些安清縣和靈泉縣的事,或是親自領他出去觀賞安清山水,追雲海,逐日落。觀主在安清縣已過了數十年的神仙日子了,哪裏有好的風景、哪裏又是最佳觀賞點,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遊山玩水,亦是修行。
……
二月二,馬蹄山。
今天是個煙雨天。
宋游撐了把土黃的油紙傘,帶著三花貓,去往了馬蹄山。
安清可真是個山水之城。
不過安清的山大多是小山,一坨一坨的,小而陡峭,最陡的像一石柱在地上,甚至有倒山,因此才大多爬不上去。
可也有能爬上去的大山。
馬蹄山就是安清城外最大的山。
這裏風景也很不錯,只是前些天觀主問他要不要來這裏,他沒有來。
等著今天再來看。
今日煙霧朦朧,別有一番風味。
柳江大會的地點不在馬蹄山上,而在馬蹄山下,山下有一片很大的空地,很大,直連山腳和江邊,通由青石板鋪就,名喚燕仙臺。
宋游到的時候,第一覺就是——
人多,很多。
大多是江湖人,且很好分辨。
江湖人大多沒有打傘。
此外還有些商人,有世族大家的人,也有州上貪玩的衙,甚至府的探子,以及安清縣的平民百姓。
這些人里有人打傘,好讓宋游看來並不異類。
僅僅江湖人,恐怕就上萬了。
上萬人是什麼概念?
放在後世,一所大學開個校會,如果能把人都齊,就有上萬人了。
可此時不比後世。
大晏因推行民生政策、引進國外優良稻種等原因,人口近兩億,總計一千八百縣,每縣大約十萬來人,安清偏遠,也許還沒有十萬人。而這是整個縣的人口,絕大多數人都不住在縣裏,單說安清縣城,常住的可能也就一萬多人。
難怪城中找不到住宿。
宋游搖搖頭,想進去看,又覺得中間恐怕都被那些能得出名號的江湖勢力佔了,正當糾結之時,不經意間抬眼一瞄——
山腰上有個小亭子。
目探尋一番,見一條小路,遠遠看去如一條灰細線落在山上,盡頭正是那座亭子。
於是他便往那個方向走去。
一路走去,並無同行人。
也許是江湖人覺得那亭子太遠,今日天氣又煙雨朦朧,在山上看不清楚,還不如往裏,等有人開始整理秩序了,自然大家都有位置看。
宋游不懂武藝,湊近了也看不出多名堂,也許看得模糊一些還要好點。
一路往上,沒多久就到了亭中。
居高臨下,能將整個燕仙臺盡收眼底,自然也能看到遠山水。
宋游一時被驚了一下。
不是燕仙臺,也不是燕仙臺上的江湖人士,而是遠的山水。
今日細雨蒙蒙,水地生煙,照不進來,於是山與水都變了墨一樣的灰黑,只是深淺各有不同。遠遠看去,江邊柳枝細如,千條萬條,被吹向一個方向,江上有小舟靜靜駛來,無論遠或是山頂都是模糊的,難以分清雲煙還是霧雨,底下的人一粒一粒,都了小黑點兒,一切都朦朦朧朧,如掉進了霧的世界。
這絕不是山能看到的風景。
就是前世,想見到此般景亦是千難萬難。
「啪……」
宋游合上傘,置於一旁,見亭中乾淨,乾脆盤膝坐地,靜視前方,任由三花貓在旁邊打著呵欠。
不知不覺間,柳江大會開始了。
開始於這一副水墨山水畫里。
宋游分了一些目到底下燕仙臺上。
準確說來,柳江大會沒有準確開始的時間,江湖人到了這裏,開始談,開始飲酒,大會便已經開始了,今日是大會上開始比武的時間。
江湖人終究是注重武藝的。
錢多錢,腦袋只有一顆。
武藝低了,不得要被人看輕欺負。武藝高強,日後行走江湖上了,大家也都多賣一分面子,省下一些爭鬥的功夫。
沒過多久,底下便有人切磋了。
宋游驚奇的發現,這裏並沒有想像的看得那麼模糊,也沒有那麼遠,還清楚的。
此時下邊比武的兩人,一人手拿長槍,一人手持細劍。
一人戴著斗笠,一人披著蓑。
細雨模糊了視線,也消減了聲音,宋游聽不見那槍劍撞的叮噹響,傳過來的眾人的呼聲也變得模糊。只見燕仙臺中間有一魚圖,這兩人便在那魚圖上邊比試,法閃轉騰挪,各自試探與拆招。
爭鬥的張好似也被細雨沖淡了。
又或許是之前看多了山水,這時還沒緩過神來,總之看在宋游眼中,兩人好比是在起舞,姿是前世人演繹不出的瀟灑,又像是在作畫,那一劍一槍揮灑出的都該是雨水,法閃轉間,也該有水珠灑落一圈,像是撐傘的人,將雨傘一轉,雨水如珠簾一般。
就是那在雨中飛過的燕子,羽上也該落幾滴雨水才對。
這是一副由雨霧傾灑出的水墨畫。
宋游還看見了吳俠。
這位俠與同門坐在一起,是第一排的好位置,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期間不時長了脖子,往圍觀者中看一圈,好像是在找人,也許就是在找他,可他在半山腰的亭子中,顯然是找不到的。
不久,比斗就結束了。
兩位俠客似是伯仲之間,又似是早已相識,最後點到為止,未分勝負。
也許勝負已在他們心中。
也許也在周邊圍觀者心中。
總之宋游心中是沒有的。
而他也不在意,他來看的本就不是勝負,也不是比武,也不是熱鬧。
只是這人間盛宴罷了。
從早上,到下午,下邊不知打了多場,刀槍劍戟,斧鉞鈎叉,鞭鐧錘抓,鎲槊棒,拐子流星錘,十八般兵全都一一上演過。眾多俠客或是點到為止或是染畫卷,或是法翩然或是迅猛剛勁,看得人開了眼界。
期間也有西山派的弟子上場。
西山派果然不復那位俠吹下的牛,不僅打得漂亮,常常取勝,甚至有時上了場,周圍的人左看右看,都不太想上臺應戰。
如此無論勝負幾何,在江湖人心中,西山派應該是比較有本事的。
不覺已到黃昏時候。
天更暗了,於是水墨也更重了幾分。
下方眾人漸漸散去。
宋游意猶未盡,也出了亭子,又重新撐開傘,往山下走去。
剛到山腳,還未走出燕仙臺,又見遠天邊燕子在飛,時左時右,忽上忽下,輕靈矯健,在這雨霧蒙蒙中,只是這幅山水裏的一點自在。
宋游笑笑,剛抬步要走,忽然一怔。
眼睛瞇起,再次抬頭看向天空。
此時才是二月初,勉強算個早春時節,燕子冬天飛往南方,大多數可是要飛幾萬里路,這麼早就回來過冬了嗎?
有所察覺,於是再回一看——
煙雨氤氳中,馬蹄山依舊。
可哪裏有亭子了?
又哪來的山間小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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