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麼這麼多車？」李程頤看著計程車被堵，走得越來越慢，了神，問道。

他現在狀態緩和了些，比之前好很多。

從死角里離出來，不斷接真實世界，也讓他有些抑的心慢慢恢復。

「哦，是前些天的事，就是帝國理工大啊，你不知道？」師傅很理所當然道。

「帝國理工大？」

「嗯，說是有人搞恐怖襲擊，衝進學校搞人炸彈，被上面抓住了，不過還是死了好幾個。」師傅簡單介紹了幾句。

「我們遂的也有人在那邊上學，這車估計是從那邊接人回來。不過....不是說才死兩個麼？」

師傅有些嘀咕的看著前面的白花殯儀車。

從他們這邊角度看去，前面路面起碼能看到四輛不同型號掛著白花白布的車子。

「說不定是一家的車呢？」李程頤道了句。

「嗯，也可能。方通告了，說是一個理想鄉的恐怖組織，在網絡上蔓延組織人手實施的，現在安全總署那邊已經開始對理想鄉進行全面通緝調查。」師傅語氣輕鬆道。顯然對方很是信任。

「別看我們國家雖然死氣沉沉，但在安全方面，那是沒什麼二話，什麼理想鄉理想國的，要不了多久就會被一鍋端。不像白星，天天七八糟事一大堆，連議員都能被槍擊弄死在家裏，太危險了。」

李程頤沒做評價，只是附和了幾句。

車子很快通過紅燈，往前駛了幾分鐘，便到了新世紀大樓。

此時天暗，大樓卻燈火通明，進出的客流絡繹不絕，還能約聽到裏面有ktv的唱歌吼聲。

李程頤下了車，付完錢，輕車路的從右側拐個彎，來到大樓工作口。

走進側面小廳里，按下電梯按鈕。

沒等電梯下來，小廳門口便快步進來幾個人。

辛德拉和兩名材雄壯的黑t恤保鏢快步進來，一眼便看到李程頤這裏。

他上一子酒氣，眼睛上還戴著一副茶現實增強ar眼鏡。

取下ar，辛德拉打了個手勢，頓時他後的兩名保鏢退後，分散，守住前後兩邊可能來人的口子。

他自己走近過來，站在李程頤側，做出一副一起等電梯的姿態。

「死了？」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但李程頤明白他的意思。

這個，指的是孟冬冬。

「死了。」李程頤最後沒殺孟冬冬，就是為了用來拖延怪時間，延長他在死角里待的時間。

最終他的目的也達到了。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做，這麼用人命為道，達到自己的目的。

「你很難？」辛德拉輕聲問。

叮。

電梯到了，銀白金屬門緩緩分開。

兩人一前一後進，按下樓層，十九。

頭頂的換氣扇嗚嗚作響，電梯里兩側還有著投影廣告，不斷播放著重複的畫。

紅紅綠綠的線將兩人的臉映照得宛如料盤。

「只是有點悶。」李程頤回答。

「習慣就好。」辛德拉道，眼睛凝視著不斷變幻的紅樓層數字。

「我第一次時，也是和你一樣。完事後，覺自己不一樣了，回不去了，害怕被人發現，害怕某種莫名其妙的東西，害怕被抓，害怕很多很多。」

「你怎麼調節回來的？」李程頤問。

「明白規則，然後適應。」辛德拉笑了。

叮。

電梯門開了。

外面是一片安靜的公司大廳。

白天裏在這兒工作的職員，現在是一個都不在。只有牆上的安全燈一閃一閃，放出綠的，表示這裏的空氣和溫度正常。

辛德拉率先走出去，沒有進辦公室，而是走到大廳側面，在咖啡機前按下按鈕，拿一次杯子接了一杯咖啡。

「加糖麼？」

「謝謝，不用。」李程頤走到他後，有些不明所以，現在最急的不應該是馬上安排側寫師給他麼？

「來一杯，不要急。」辛德拉將咖啡遞給他，出微笑，然後又給自己接了一杯。

李程頤接過來，自己加了糖包，包，用攪拌輕輕攪拌。

他端起來抿了口。

很奇妙。

明明是最廉價的速溶咖啡，此時喝下口裏，卻覺異常和舒適。

「現在來說說看，你在裏面遇到了什麼？發現了什麼？」辛德拉這個時候才問出這個問題。

「側寫師....」

「隨時可以連線，現在就開始？」

「嗯，馬上，我擔心自己忘記。」李程頤努力在腦海里回想剛才看到的年的面孔征。

很奇妙，現在冷靜下來后，他反而回憶剛才的景更加清晰了。

「覺到了？」辛德拉笑道，「畫面記憶確實是越早記錄越好，但，如果想要不掉任何細節特徵，你需要冷靜。緒，是會讓人混很多東西的。」

「謝謝。」李程頤點頭，此時徹底冷靜下來的他，開始仔細描述那個白年的外貌特徵。

臉型，人種，，眼眉形狀等等，各種細節，都一一說出來。

然後等待合后一一比對，直到他識別出最接近的畫像。

描述完後，兩人進到辦公室。

辛德拉拿出之前的投影手電筒，一一投影合畫出的人像。

在連續劃過三十多張后，忽地李程頤大聲停。

「就是這張！」他抬手指著牆上的畫像。

畫面上，一個穿著一筒白睡的捲髮年，正靜靜站在一紅小門門口。

他看上去約莫十一二歲左右，發棕黑，皮很白，是那種病態的不健康白。

雙眼漆黑，眼窩也是黑，似乎長時間休息不好。

他人整個顯得很瘦，神木然，發黑，微微張開。

「確定？」

「確定！」

辛德拉仔細看了看人像。

「看來你找到關鍵線索了。這孩子看上去像是弗耳人，或許還混有儀國人統。而我們找到格里烏斯停車場的地址，就是主要生活著弗耳人。」

「死角還會進人麼？這次我發現裏面的怪速度，比之前快了很多很多。」李程頤認真問。

「不一定，但死角數量太多太多，沒人知道這世界上到底有多，所以平攤下來，大部分進死角之人，大多數時間都是自己一個人，偶爾會遇到其餘人一同進。就像你。第一次就是三個人一起進去，倒是較見。」辛德拉解釋。

他拿出手機，迅速發了幾條信息，然後又抬起頭。「那條夾呢？有什麼線索麼？」

「沒，夾還沒來得及走進深，就遇到這傢伙了。」李程頤指了指投影出來的年。

「你時間不對，才一個半月就又進去了，肯定有什麼東西引起這種變化。你回頭好好想想。」辛德拉頓了頓，「另外，為了避免下一次時間又短，你必須儘快前往格里烏斯停車場現場地址。」

「我明天就和家裏說，明天出發可以麼？」李程頤也知道況急，當機立斷。

「可以，你過去那邊后，按照這個年的人像，找找資料，一邊也等挖掘工作深。我會安排專人陪伱。」辛德拉回答。

「好。」

從公司離開，李程頤直接打車回家，手不時著腰間的槍套。

腦海里不斷浮現出孟冬冬最後痛苦的表。

還有那條掛在怪人臉角的人。

一杯頂多幾塊錢的廉價咖啡，卻神奇的讓他此時完全冷靜下來。

只是莫名的，在他自己也沒注意的況下。有些東西開始慢慢改變。

很快小區到了。

李程頤開門付錢，下車，然後站在小區門口。

他久久沒有進去，只是站在門口的綠化帶邊上，思索著該怎麼和家裏人說。

先必須得表明自己找到工作了，然後再提明天去外地出差...

「李程頤。」忽然不遠路燈下，行人路上快步走近一個人影。

是個材窈窕的年輕子，綁著馬尾，一白修運服，脖子上掛著才取下一邊的耳機。

林桑。

李程頤一眼便認出來人。

「這麼晚還在夜跑？」

「現在才八點，不晚吧？」林桑反駁道，一雙大眼睛微瞇著，上上下下打量這個許久不見的好友。

和李程頤，陳旭東，三人是十年的玩伴死黨。

看最近李程頤明顯在慢慢疏遠。甚至去問陳旭東，也得到一樣的答案。

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惹到他了，今天巧遇到，就要問清楚。

十年的，不至於說淡就淡。

「你最近怎麼不一起來鍛煉了？東子你也不來，找了你好幾次。我也找你找不到，你什麼意思啊？」林桑下心頭的脾氣，但語氣依舊有些不滿。

「沒事。只是，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我找了一份工作，有些忙。」李程頤平靜道。

前在記憶里是有點喜歡林桑，但他真的，真的裝不出那種覺。

「工作忙就可以不....」林桑話沒說完，便被李程頤打斷。

「不好意思，你還有什麼事麼？我下班累了，想回去休息。」李程頤抬手看了眼時間，冷淡道。

「喂，李程頤！你什麼態度？」林桑上前一步，想像以前一樣，手去抓對方胳膊。

但被不知道怎麼的，才一靠近，看到對方平靜的瞳孔，就忽地全一涼，腳步停頓下來，抬起的手也沒敢出去。

「回去了，你鍛煉完了也早點回去，外面天黑，不安全。」李程頤叮囑一句，轉走進小區。

林桑在後面看著他，忽地覺，他以前算是勻稱的型，似乎變得更壯實些了。

還有剛剛，那種莫名的冰冷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