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景琰的手掌罩住那結結實實彈十足的團,頓往上涌,腦子裡嗡嗡作響,深燥熱,差點把持不住自己。
他困難地吞嚥了一下,抱依晴,將頭埋進那散發着淡雅花香的發堆裡深吸口氣,輕聲道:“依晴,人生完孩子都這樣,我讓池媽媽爲你煮了回的藥水,一會睡之前你得再換藥,部也熱敷幾下,明早起來就不會漲痛了!”
依晴怔住,泄氣道:“就不明白你們,爲什麼不讓我喂寶兒?”
鄭景琰在脖子上咬了一口:“這是上輩子人傳下來的規矩,我覺得對你有好,你生孩兒已經夠辛苦了,不能再費力餵養他!還有一件,你先是我妻,然後纔是他的娘,你若親自餵養他,就沒空閒陪伴我,我再疼兒子,也不能夠讓他搶了我的人!”
依晴瞪他:“你這什麼心態啊?就不怕兒子長大了,我告訴他去!”
鄭景琰一本正經道:“隨你!相信兒子很贊同我的做法!”
依晴氣笑,又想起一件事:“祖母和母親安排你去涵今院住,怎麼辦啊?如意還在那邊呢,可是老太太挑出來給你做通房的,萬一你耐不住寂寞,或是像月那樣使點手段,你們倆弄到一起去了,我可不答應!”
鄭景琰忍不住笑了,溺地說道:“瞧這善妒醋娘子,誰能容得?依晴,你也只能嫁給我!這輩子你都不用擔心,無論有多寂寞、多繁華,我就只認你這一個人!”
依晴擡手他清雋俊的臉龐,既又幸福,聲道:“阿琰,謝上天讓我遇到你!你對我這麼好,我會激你的!”
鄭景琰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怎麼激?”
“嗯……我也只認你一個男人,也對你這麼好!”
鄭景琰親了親:“能不能說點更好聽的?”
依晴打了個哈欠:“能啊……就是今天有點困了,等哪天神好些,我給你說很多很多好聽的
!”
鄭景琰這才記起妻子今天剛生下兒子,還沒有完全恢復,頓時心疼了,急忙將牀頭大迎枕走,整理好枕頭,把依晴輕輕放平躺下,溫地說道:
“你該歇着了,我這就把花雨和雲屏喚來爲你熱敷……我已經和池媽媽商量過,請替我們遮掩一二:我其它時候在涵今院書房置事務,但夜間不在那邊住!池媽媽是老太太放在我們這的,若不聽的安排,在老太太跟前也不好待,因此,你月子裡暫時自己一個人睡,讓花雨們幾個在外間值陪伴,而我,就睡在嬰兒房隔壁,這樣離你和寶兒都近些,好不好?”
依晴聽了,自然十分高興:“這樣最好了!漫漫長夜,我不想和阿琰離得太遠!”
鄭景琰道:“我也不想離開你!但長輩子們有講究,咱們只好遵從。好依晴,耐心點兒,等你滿月,我就回來了!”
“好,我懂的!”
“還有那個如意,我沒來得及告訴你:搬到母親院裡去了,母親問過祖母的,把如意要去,自有打算!”
依晴不免有些心虛:“我就是說說而已,其實如意不錯的,把你那書房打理得真好……”
“是嗎?你想留着?”
“那……母親有用,還是給母親吧!”
鄭景琰着輕笑兩聲,依晴大窘,趕着他道:“你還不去把花雨們進來,我要睡了!”
“好好,這就去!先別睡着,藥水還沒拿來,得熱敷……”
鄭景琰出去一會,花雨和雲屏便走進來,笑說道:“剛纔小公子醒了,我們幾個都在嬰兒房裡逗着他玩兒,可真有趣呢!侯爺走進去小公子還會撒,咿咿呀呀地哭起來,侯爺只好抱着小公子在那兒晃啊晃哄着,孃跟在後,他都不用,嘻嘻!”
依晴此時正是母萌發之際,聽得心的:“我也好想抱抱我的寶兒……哭了該找娘嘛,侯爺哪裡懂得哄娃娃?”
花雨笑道:“夫人您還別說,侯爺哄着小公子,真的好有耐心
!”
依晴微笑着嘆口氣:“別人像他這麼大年紀,早當父親了,有的甚至還兒羣,他纔剛有一個兒子,自然是比別的男人多懂得疼惜些!”
池媽媽領着兩個僕婦端了盆藥水進來,聽見便笑道:“夫人這話對得很!老輩子人也傳下來一個說法:年長的男子會疼媳婦兒子!你們瞧,咱們侯爺對夫人,對寶兒小公子,可不是疼到心坎裡去了?”
“是啊是啊,咱們侯爺瞧着子清冷,誰想到這麼會疼老婆孩子!”
“夫人啊,就是好福氣!”
僕婦們附和着,依晴心裡甜滋滋的,面上卻表現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
雲屏去洗了手過來,大言不慚地說道:“等以後啊,我也嫁個年紀比我大幾歲的男人,他敢不疼我,我就把媽媽們拉過去,好好教訓教訓他!”
一句話引得滿屋子人噴笑不已。
把依晴服侍安頓好後,衆人退出主子臥室,只留花雨和雲屏在外頭值夜,鄭景琰又進來瞧了一眼,見依晴已經安靜睡着,便悄然離開,自去池媽媽爲他安排好的小房間歇息。
龐如雪和龐大在依晴生產當天過來看了一會,龐如雪見依晴沉睡不醒,有點不太放心,原是要在侯府住下來陪着兒,鄭老太太怕多想,保證說依晴只是累了睡着而已,加之鄭景琰也說依晴並無大礙,請岳母放心,龐大見此形,便勸龐如雪先回去,免得讓親家覺得有力,家裡還有個夏一鳴等着呢,龐如雪只得跟着龐大回了家,到夜裡依晴醒來之後,鄭景琰沒忘記讓杜仲往夏府跑一趟,告訴岳父母一切平安,龐如雪這才放了心。
直到洗三這日,做爲依晴孃家眷,龐如雪和龐大、趙姨媽等七姑八婆們早早地便趕了來,想看孩子,更要急着瞭解依晴產後康復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