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永康被言禎這話氣得不輕，但眼下，他被鎖魂鏈束縛住，他必須得沉住氣替自己爭取機會。

他將份銘牌拿出來，“國家對特調局這邊的份，都是有做登記的，做登記的時候，都是用本命脈來登記的，就是為了防止有人利用玄，在這里造假偽造份，如果我是甄永康，我又怎麼能在特調局瞞天過海？”

“還有玄門，那麼多玄門子弟，怎麼可能這麼多年都沒人發現我是假的？”

“言禎，你可別被糊弄了！”

言禎眼角的笑意漸漸收攏，冷眸帶著寒意，對上甄永康焦急的目。

“甄永康你是不是真的覺得，你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人，誰都會被你玩弄鼓掌之間？”

“言小友，你這就說笑了，世上那麼多人，我哪兒能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

“那你隔這跟我裝？”

言禎白眼都快翻起來了，“不瞞你說，從你進來那瞬間，我就已經看出來，你不是甄老了，我只是還沒清楚，你為何能瞞天過海而已，沒想到，你自己倒是不怎麼需要我費心思，就把前因后果抖落出來了。”

「不是吧？主播這麼天真？這人如果是甄永康，那他說的話，就不可信了啊！」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來著。」

「彈幕的超能大腦們都先停停吧，你們是大師還是主播是？」

「就是！我看了這麼多玄學大師的直播間，就言禎的直播間最給力。」

「我們要對大師有信心，就算真的踩雷了，付出代價的也是，別皇帝不急太監急。」

「我覺得事沒那麼簡單，言天師既然把話都挑明了說，肯定有的目的。」

「看直播間這麼久了，你們還不知道，這言天師人的時候也是一把好手。」

「來了來了，那悉的王之蔑視般的笑意又來了。」

「這笑容出來，準沒好事！」

「這甄永康要倒大霉！」

……

可不就是要倒大霉麼？

言禎能這麼輕易就放過他？

話都挑明了，甄永康臉上的表，有些崩裂。

他了角，很努力的想要揚起一抹慈的笑意，卻怎麼都勾不好那微翹的弧度。

最終，他選擇了放棄。

甄永康表冷下來后，整個人上的和，瞬間被冷取代。

他微微瞇著眼，道：“你是如何發現我不是甄永的。”

“很簡單，氣息。”

“……”

甄永康怎麼都沒想到，言禎竟然是從氣息分辨他的。

他愣了愣，隨后又搖頭，“不對，你連甄永都沒見過，又如何知道他的氣息是怎麼樣的？”

“但我見過他孫子啊！”

言禎聳聳肩，道：“脈這玩意兒吧，它就奇妙的。”

“那我和他還是同胞兄弟呢，你憑什麼能從脈分辨？連玄門和特調局的特殊檢測方法都查不出來！”

“我不是說了嗎？脈這東西，很玄妙。”

言禎說完，又在甄永康冷的目中，淡淡地補了一句，“更何況，你以為扈俢能看到你的魂魄，我就不能看到了？”

“魂魄？”

“你的魂魄，丑陋又骯臟，散發著惡臭！”

“……”

這番鬼話，誰信？

甄永康就不信，言禎是從他的魂魄看出來他不是甄永康的。

畢竟，他瞞天過海這麼多年，從來不曾失手。

卻沒想到，今天栽在一個小丫頭手里。

他怎麼都不甘心。

至，在最后一搏之前，他也要弄清楚答案！

否則會死不瞑目！

呸！

我才不會死！

甄永康惡狠狠地盯著言禎，該死的人是！

還有這個早就該死的傅行舟！

憑什麼，他的命格都被我奪走了，他還能安然活到現在！？

甄永康不過轉瞬間，思緒已經翻滾了好幾圈。

他再也忍不住，發出了怒音，“你到底是怎麼發現我的？”

“說了啊，脈，你這糟老頭兒怎麼就聽不進實話呢！”

言禎眉頭忽然一挑，“哦？？？您該不會努力了這麼多年，還沒開天眼吧？”

“……”

甄永康心頭憤怒，“誰說我沒開天眼了？”

“那你就應該明白，相由心生，你雖然和甄老有著同一張臉，你模仿得也很像，但你上的氣質，和甄老本人應該是十分違合的。”

“這也就是甄誠為什麼會說，他印象里，小時候爺爺對他十分的慈，很喜歡抱他，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爺爺變得嚴肅了，不但著他學玄，還總打聽家里有沒有室，他就覺得納悶，家里有沒有室，您這個當爺爺的不是應該最清楚嗎？”

“原來，這只是我們跟甄誠閑聊時，傅行舟先聊到了傅老爺子，甄誠才有而發，懷念沒長大的小時候，卻無意中暴出，你在他幾歲的時候格大變。”

“而他和傅行舟的年紀差不多，再推算就不難猜了。”

言禎看著甄永康的視線，似乎在過自己看旁的傅行舟，臉便冷了下來，“你敢打我男人的主意，我立刻放你灰飛煙滅！”

“呵，我還能打他什麼主意？”

甄永康聳聳肩道：“他上，除了功德金，沒任何有用的了。”

“有功德金還不夠？你當初，圖的不也是他的命格？”

“你不懂。”

甄永康似是真流，出了貪婪之。

他表里，帶著回味，思緒已經飄回二十多年前那個夜晚。

“倘若我還是個兢兢業業修行的玄師，傅行舟上的功德對我來說，或許還有些增補的作用。”

“但……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

“我……”

“切！別裝！”

言禎直接打斷了甄永康的話，卻到手心被了下。

扭頭，看向傅行舟。

男人的表有幾分尷尬，腦海里忽然就想到了兩人第一次見面時。

也說了類似的話。

“別裝！遭雷劈！”

結果，傅行舟后就起了炸雷。

如今想來，定是這該死的命格所導致。

這一刻，言禎沒有半分想譏笑他的意思，反而有些心疼他。

言禎收斂心神，道：“你不就是想表達，你現在壞事做盡，了邪狡詐的圈敗類，你本不敢傷害傅行舟的功德金，否則就會被反噬對吧？”

甄永康：“……”

這小妮子，真他媽聰明！

可惜，不是我的人。

言禎見他表，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回頭就對傅行舟笑道：“老公，我猜對啦！他不敢你，這才在奪走你命格后，明知道你還活著，也不敢來拿你命的關系。”

“他奪走你命格，已經是犯天道天規，而且他還奪人命格，自然是犯了天道規則，如果不是他奪的是你的份牌，又利用你天道寵兒的份遮天避道……”

言禎說到這里，眼底已經蓄滿了冷意。

“他本不可能還有機會，頂替甄老，代替他過這麼多年的好日子！”

“哈哈哈哈！”

甄永康笑得猖狂，這擺明了就是完全攤牌不裝了的節奏。

“雖然我到現在還是不清楚，你這小丫頭到底是怎麼發現我不是甄永的，但……我確實佩服你的勇氣。”

他笑意，帶著滿滿的肅殺之氣，“你也明知道，我這麼多年都在走捷徑，修自己的道法，你還敢跟我直接板？”

甄永康后牙槽崩了崩，暗自蓄上靈氣，正準備突破腳上的鎖魂鏈時，發現自己本半天力氣都沒有。

靈氣更是無法調。

他瞪大了眼，“你這臭丫頭，對我做了什麼？”

“一道攝靈符而已，很簡單的小符咒，你應該也會。”

甄永康：“……”

確實是簡單的小符咒，他也確實會施咒。

可，這符咒除了施咒的人能解，其他人也是束手無策。

每一道攝靈咒，都需要施咒的人心調靈氣的。

每一道靈氣都不一樣，施咒的人念的訣，也未必是完全一模一樣。

傳聞中，這攝靈符是極其能迷心智的，被下咒的人，會聽從施咒者的命令。

甄永康這會兒是真的慌了。

他眼底閃過驚恐之，但他又很快恢復正常。

“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的目的不難猜吧？”

言禎說完，還十分直接地朝傅行舟看了眼。

傅行舟：“……”

你這還不如直接告訴他呢！

甄永康也很無語，“你想讓我把命格給他調換回來？”

“不然我留你在這嗶嗶半天，是留你喝我們的結婚喜酒，留你吃席呢？”

“……”

「哈哈哈哈！笑不活了。」

「言天師這張，從沒讓我失過！」

「甄永康：你看我像這麼聽話的孩子嗎？」

「攝靈符呢，言禎讓他干什麼，他都得干吧？」

「攝靈符有這功效，也只是傳說而已，沒真正見過，而且這符咒雖說是簡單符咒，但據說是很遠古的符咒，我就從沒在哪個直播間里看到有玄師功過。」

「前面的你可別預言家！」

「臥槽別吧？我想看言天師把甄永康當傀儡利用。」

「一鬼書，求言禎打敗甄永康這老家伙！」

……

甄永康被言禎的毒舌給震了下。

他皺眉，道：“你真以為，我前來這里，沒點后手？”

“我管你有什麼手，反正你現在已經是甕中鱉了。”

“呵！”

甄永康冷冽地笑了聲，“你也太小看我了。”

他話音剛落，鎖魂鏈便有松開的跡象。

而那冒著藍的地獄火的能量，也在逐漸減。

言禎蹙眉，按道理說這家伙是不可能掙得開鎖魂鏈的。

更何況，他上還有攝靈符咒……

“甄永康，不準再施法！”

甄永康滿頭大汗，鼻孔和角甚至都滲了漬出來。

顯然，他是在強行突破枷鎖，遭到了反噬。

但這也確實是個狠人。

這般田地了，竟然還不放棄，還試圖抵抗。

言禎蹙眉，心說要不是個壞爛了心肝的，還欣賞這種不達目的死不罷休的格的。

這種格的人，他偏執到底，一旦走對了路，是絕對有大出息的。

只可惜，甄永康他……

言禎不能讓甄永康死。

至，現在還不能死！

他死了，傅行舟的命格就拿不回來了。

而換命，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邪。

言禎之所以還留著甄永康的活口，就是得套出他當初換命格的方法。

否則，早就把他丫的嘎了！

言禎上前，想解開這鎖魂鏈。

被傅行舟拉住。

回頭，“你干什麼啊？”

“你難道要放虎歸山？”

“這麼好的機會……”

“禎禎，如果救我的代價，是要讓這種無惡不作的人逃走，殘害更多的人，我寧愿繼續背負這種倒霉的命格，再找機會破局。”

“那如果沒機會了呢？”

“……”

傅行舟沒說話，言禎氣得半死。

咬牙，扭頭看向龍炎，“你這有什麼毒妖怪嗎？”

“蝎子算嗎？”

“讓它搞點毒過來。”

“……”

龍炎很想問，要干嘛！

但看著言禎那滿臉殺意騰騰的樣子，到邊的話也就問不出來了。

他立刻照辦，吩咐亭邊的荷花去找蝎子取毒。

龍炎剛吩咐完，就聽到言禎說道，“有蝎子的不夠，還有別的嗎？”

“你……到底要干嘛？”

“我要給這死老頭下毒，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言禎瞥向龍炎，“你是妖管局局長，這里的妖你最悉，誰的毒最狠，卻可以吊著一口氣不讓他死，只會讓他遭無盡痛苦，尋死都不能的！？”

說罷，言禎又順道給鎖魂鏈加了一道靈咒。

又給甄永康下命令，“甄永康，我命令你現在給我停下來，什麼都不準干。”

甄永康此時已經被鼻糊了人中和下，言禎的命令一出，他整個人便停止了抵抗。

“噗——”

他猛然噴出一口黒，明顯是被鎖魂鏈傷得夠嗆。

言禎蹙眉，這家伙抵抗力確實頑強。

也難怪，他當年會功滅了師門。

還能把甄永給搞得不見天日，霸占他的份活了這麼多年。

甄永康忍著心口猶如巨巨石般沉重的痛苦，看先言禎，角帶著癲狂的笑，“沒用的，我如果連這點苦都熬不住，我當年也不會功奪了傅行舟的命格！”

他看著傅行舟，惡狠狠地道：“我只后悔，當時還留有一懼意，怕直接把他弄死，被天道察覺，將我直接滅了，才會留他一條狗命。”

“沒想到，他竟然能活到現在”

“只可惜……哈哈哈！今日，就算我死，也要拉著他黃泉路上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