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緣是一種修行,了塵和寺里的其他人不一樣,他對自己的要求甚高,除了化緣以外,他每天還要打坐、念經、布施,每日還要出空來教導孩子們念書練武。所以每每都是天不亮的時候就起來化緣了。除此之外,寺廟中的砍柴挑水的活計,都是他要做的。」
如今的慕容舒,一直過著苦行僧一樣的生活。他日復一日的磨練自己的心,不願浪費任何的時間,嚴格的要求自己,忍著外界的一切的。其實只要慕容舒願意,他可以繼續過之前食無憂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是如今,他卻選擇了最苦的那條路。
慕容賦知道慕容舒過得辛苦,心裏也有些難,但是他也知道,如今的這一切都是慕容舒自己的選擇。
「後山有一條小溪,溪水清澈見底還能夠見到水底的小魚,小桃你帶著他們過去看看吧,記得要注意安全,等到晌午的時候將他們帶回來就好。」
「是。」小桃笑著看向兩個孩子:「我們走吧,這裏的風景很好,有很多好玩的地方。」這裏的景都是自然形的,不像是宮裏,雖說是巧奪天工,但是都是人造的景,失去了原有的自然靈。
小桃和懷袖帶著孩子出去玩去了,雲笙和安君凌打算四轉轉走走,自從慕容舒出家以後,做善事,周圍的百姓幾乎人人都得到過他的幫助。小到跑幫忙,大到募捐賑災,慕容舒什麼事都做。他還免費的教那些念不起的孩子們讀書學習,不管是哪個國家的人,他都平等的對待。
在周圍轉了一圈,只要雲笙提起慕容舒,無人不稱讚好,山腳下住著一位老婆婆,八十幾歲的年紀,無兒無,年輕的時候還能做點活計討生活,人老了以後便只有等死的份。慕容舒卻日日前來照料,燒火做飯洗掃地,風雨不改。
雲笙都被慕容舒的這種神打了:「我原以為他出家修行是為了逃避俗事,過過清閑安靜的日子,沒想到他竟然做了這麼多的事。」
如果只是為了賺個好名聲的話,慕容舒大可以將這些事給手底下的去做,他只要每日念念經拜拜佛就好了,日子悠閑又自在,沒想到他竟然對自己如此的狠,樣樣事必躬親。
「這種日子過一天兩天都能夠被稱之為善舉了,他居然真的能夠堅持下來,看來是我們小看他了。不過想想也是,他都可以坦然的去赴死,難道還會害怕過這種日子嗎?這樣的日子雖然辛苦了些,但是比起之前那種提心弔膽的生活,不知道要好上多。」
「等見到了他以後,真實想要好好的和他聊一聊,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逛了這麼久確實是有些累了,雲笙和安君凌找了個地方歇腳,不一會兩個孩子也都回來了,他們在溪邊玩了半日,頭髮都是漉漉的,不過倒是笑得十分的開心。
小桃無奈的說道:「我實在是攔不住,那條溪淺,就讓他們過去玩了一會。原本還捉了幾條魚,但是小皇子說佛門之地不能殺生,又給放了回去。」
「真不知道該說你懂事還是不懂事,快點把頭髮,等會帶你們去見了塵師父。」
聽到可以見慕容舒,慕容賦一下子乖巧了起來,他不好意思的了下頭髮,然後埋怨的看了安晟逸一眼:「早知道剛剛就不和你鬧了。」安晟逸毫不生氣,還朝他做了個鬼臉。
終於到午飯的時候,慕容舒才現了,他已經剃去了頭髮,上穿著一件半新不舊的灰袍子,整個人消瘦了一大圈,但是看上去卻隨和了很多。他見到雲笙一行人的時候,沒有毫的驚訝,依舊是一副不悲不喜的樣子:「施主萬福。」
慕容賦原本想一句叔叔,但是張還是說了句:「了塵師父……」
「聽說了塵師父佛法高深,我們今日帶著兩個孩子過來是想要聽師父講經的,不知道師父可是有時間?」雲笙小心翼翼的問道。
「施主不必如此的客氣,只是我修行尚淺,恐怕是不能夠為幾位施主答疑解了。」
安君凌聽不下去了,直接了當的說道:「好了,大家都是故人相識已久,就不用這麼的客氣了,今日來見你說是討論佛法,其實就是有些放心不下你,想要過來看看。你在這一切可好?若是有什麼需要,只管說就好了。」
「一切都好。我到了這裏以後,反倒是到了從未有過的寧靜,方丈說我罪孽太深塵緣未了,讓我一定要虔心修行。我便按照方丈的指引去做,居然真的平靜了下來。」慕容舒淡淡的笑道:「如今這樣的日子,我很知足,我也已經決定在這裏了卻餘生。」
有庇,有食果腹,居有定所,行有所蹤,慕容舒真的已經很滿足了,他想先在這裏修行一段時間,等到心真正的沉澱下來以後,便離開這個地方隨遇而安。
「你要是真的想好了的話,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好好珍重吧。我們這一路走來,聽到百姓對你稱讚不已,一直這麼下去,用不了多的時間,大家就能夠徹底放下對你的見了。」
「世人如何看我,早就已經不重要了,我所做的只是遵從自己的心而已。」慕容舒施了個禮:「施主快些用膳吧,用過膳以後,我還要繼續外出布施。」
說完以後,慕容舒便轉離開,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雲笙注意到,他是雙手糙了很多,甚至還有些細細的傷口,他的左手了一節手指,傷口還沒有完全的痊癒,簡單的用紗布扎了起來,聽方丈說他每日都要做種種的活,想來那傷口一定是好了又裂,裂了又好。縱使是如此,慕容舒也毫無怨言的過著這樣的日子。
寺廟中的菜都是素食,雲笙他們吃的都已經是最好的東西了,可依舊還是寡淡無味,雲笙隨便的吃了兩口便不再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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