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鼓聲在易書元耳中是如此清晰,那芒在易書元眼中也是如此明顯,但澡堂之中乃至衙門上下,沒有一人察覺到,整個元江縣境可能也是如此。
或許也就只有鬼神有所察覺了吧?
易書元這麼想著,不由下意識向城隍廟方向的天空。
此時此刻,不是易書元在看著遠方的天空,元江縣城隍廟頂上出現了幾尊司大神,闊南山山巔上出現了山神以及那位古松所化的老翁。
很顯然,這鼓聲並非局限於元江縣上空一域,甚至月州城城隍廟頂上都出現了月州大城隍的法,月州城一些廟宇也有神道金的影,乃至於一些靈覺特殊的非人存在也在角落向天際。
這鼓聲和天空的變化讓易書元難以保持平靜,將衫穿戴完畢之後,他帶著略微的心,急於要弄清楚狀況。
趁著這會天還沒黑,易書元匆匆走出了縣衙,步了行人如流的元江縣街道上,很多百姓行匆匆急著回家,更有不武者在街上遊盪,同心樓更是已經客滿。
不過這些現在都不能引起易書元的興趣,他在街上走著走著,障眼法就開始逐漸生效,影變得越來越不容易引起注意,直到漸漸被所有人忽略之後徹底消失在人們眼中。
隨後一陣清風掠過人群刮上屋頂后,吹向了元江縣城隍廟,片刻就已經吹到了城隍廟的屋頂上。
向常青在到一陣清風吹來的時候就微微皺眉,側目看向邊,隨後心中微微一跳,因為易書元逐漸在風中顯出形。
「易先生?」
易書元此刻維持著障眼法讓城隍廟範圍來來往往的遊人香客看不到自己,向著老城隍和周圍幾尊已經有行禮作的司大神拱了拱手就再次看向天空。
「城隍大人,易某開門見山,這天上的大鼓是什麼,鼓聲又代表著什麼?」
向常青對於易書元會問出一些沒有常識的問題已經早有心理準備,此刻便較為慨地說道。
「正所謂人隨天數卻也牽之,這天上的大鼓,乃是武魂鼓,由武曲星君親自敲打,當是奉了天帝之命,乃大庸武運大昌之兆!這一切起點,怕是就在元江縣了......」
說話間,向常青和周圍神祇紛紛看向易書元,別人不知道,他們可是清楚得很,那所謂的先天武者其實就是這位易先生,在他們看來這一切不過是一個誤會罷了。
只是這誤會越來越大,牽了整個江湖,又牽了大庸朝廷,現在居然牽了天數?
實話說,即便真的有一個先天高手在,也未必能造這樣的變化,也不是隨便開個武林大會就會出現這種況,武魂鼓響,只能是天庭的玄天儀真的到武運大昌之兆了,是大庸國運自興之大勢,天庭這才敢一定程度上推波助瀾。
易書元見到這幾位司大神都看過來,頓覺窘迫。
「這,易某可沒想到自己引來個武林大會,更驚了天庭啊,此前我也不知這先天高手如此稀缺啊......」
向常青之道易書元誤會了,便開口解釋起來。
「易先生,並非你想的那樣,不是隨便一個假的先天高手所能就這種變數,既然是天數之,定是有天數之機啊......」
易書元皺起眉頭,卻發現幾尊鬼神還在看著他,意識到什麼的他趕忙擺了擺手。
「此事與易某絕無關係......」
只不過這句話易書元自己說得都有些底氣不足了,而幾位鬼神只是點點頭沒有咄說什麼,但易書元總覺得他們一臉不信的樣子。
其實司的鬼神也拿不準,畢竟確實有可能是巧合,只是太巧合了一點而已,同時心中難免對易書元更多了一份敬畏。
老城隍也不想多說這方面引易書元不喜,於是看著天空依然在響著的武魂鼓慨一句。
「沒想到大庸三百年國祚之後,非但不見頹勢,反而又有大興之兆啊,天庭以武魂天鼓震懾寰宇,一是助聲勢興武道之心,二是要警告妖孽魔休要在此刻作。」
易書元大概明白怎麼回事了,也就是說天庭中應該有什麼寶應到了某種徵兆,而且這徵兆是有利大庸的,而作為大庸以及周邊頭頂的一方天庭,大庸穩定興盛也意味著自神道昌盛,所以在不違天數不返天條的況下很樂意推波助瀾,直接祭出武魂鼓,由武曲星親自擊鼓助威?
這玩的有點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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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很久之後易書元告別了司諸神,但回去之後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今晚有沒有睡覺的心思了,於是易書元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回到了文庫,趴在書案上一邊把玩著自己的那塊烏木,一邊想東想西。
不過易書元自認問心無愧,倒也不太過害怕,而是好奇居多,即便一切開始於一個誤會,可天庭是不會拿這種事當兒戲的。
「那麼確實是巧合?聽說當今皇帝是一個明君,或許大庸正好要在他手上復興?」
易書元喃喃自語著,又拍了自己腦門一下,怎麼想都多和他有些關係。
只是想著想著,易書元又笑了,縱然真的有一點關係又如何呢?咱牛不行麼?還能讓人吃不下飯睡不著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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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易書元胡思想的時候,除了已經先一步到月州的,武林中各方豪傑也都在往月州趕來,誰都不希錯過這次盛會。
月州西部的一條道上,十幾人牽著馬在道邊上宿營,而這一道左右適合宿營的地方有著不篝火,顯然夜宿道邊的人不止他們一群。
阿飛將馬匹拴好之後檢查了幾遍,卻忽然微微皺眉,抬頭看看遠方的天空,卻又什麼都聽不到了。
「奇怪,為什麼錯覺般聽到鼓聲?」
「阿哥你在幹嘛啊,還不過來?」
「哦來了!」
阿飛應了一聲,從馬背上解下一小袋米就準備去那邊才升起來的篝火。
忽然間,有聲音在遠響起。
「站住別跑——」
「前邊的江湖好漢,可有人出援手——」
很多人尋聲看去,只見有白人施展輕功於騰挪之間在樹梢前行,後方也有人在追著,但大多在地上跑,輕功上面差前人太多了,分明是在被戲弄。
「你們這群窩囊廢也想追上我?哈哈哈哈哈......」
前面正在逃跑的人卻不逃了,在周邊幾棵大樹上騰挪,引得追他的人怒罵不止,一個漢子更是怒聲向周圍求助。
「大家都是武林同道,可有人願意助拳?此人出言調戲我兒,實在可惡啊——」
這條外州同往月州城的主道上最近格外繁忙,所以此刻周圍人不,雖然在道邊上宿營的不全是武林人士,但九都沖著武林大會去的。
那樹上的人站在一樹梢上像是盪鞦韆一樣搖晃著,調笑道。
「我與你兒兩相悅,怎麼能算是調戲呢,你去問問自己,是不是在想著我呢,哈哈哈哈......」
聽到這話,不遠有一篝火那邊有人坐不住了。
「哼!就憑你這句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話語間,那人直接一躍而起,乃是一個材魁梧的壯漢,施展了輕功沖向了樹梢上的白男子。
「我拿住你再說,看招——」
「就憑你?」
樹梢上的人輕飄飄一躍而起,避開來人的一掌,隨後從天而落一腳踢向來者,而來人在樹榦上站定,雙拳齊出,兩人一瞬間手三次。
「嘭」「嘭」「嘭」
三拳對三腳,空中那人借力遠飄,而樹上的漢子氣一陣翻騰之餘忍不住贊一句「好功夫!」,一句話過後,樹上助拳的漢子再次一躍追向白人。
麥井華等人也不由站起來觀看,並且讚歎道。
「這白人好俊的輕功啊!」
卻在這時,明明作勢跑的白人忽然止住腳步,在後面那漢子輕功還沒落到下一棵樹上無借力之時忽然左袖一甩。
一直盯著打鬥的阿飛頓時心頭一凜,分明看到了一寒。
「小心——」
這一聲提醒極為關鍵,還在空中的漢子在這一刻以腰力翻騰一下,一道寒幾乎著背部了出去。
本來觀戰的一些人以為這至多算是小衝突引起的切磋,沒想到白人下了死手!
「小人,那我便不留手了!」
漢子明顯怒了,翻騰間已經到了那棵樹上,雙拳帶起拳風猛力向前攻去。
「喝!」
「就憑你也敢留手?」
白人聲音十分不屑,和漢子斗在一起,沒想到拳腳之間不過十幾招,漢子腳下不慎沒有踩穩,就對方抓住機會一拳打在口。
「嘭」的一聲后,漢子被打飛出去,而那白人居然不依不饒,凌空追過去又在其口補上一腳再借力翻騰回樹梢,而那漢子直接被這一腳踢得乾咳出來,形被打得墜向石地面。
這一刻,阿飛作比附近一些武者更快,幾乎下意識沖向漢子墜落的方向,躍起空中就手接住了那漢子,誰知才到漢子的,到了一巨力襲來,甚至雙臂筋骨都到了疼痛。
這一刻,阿飛幾乎本能一般順勢旋轉,帶著漢子在空中旋數周,化去力道之後雙腳穩穩落地。
這一幕舉重若輕,業引得樹梢上的白男子多看了阿飛方向幾眼,暗道是個高手。
麥井華等人這會也聚了過來,當幾人看清阿飛接住的是誰就都不淡定了,麥井華更是驚呼出聲。
「鄧老三?」
鄧家兄弟號稱大別湖三義,在青州那一片素來名聲不差。
「可惡,那混賬竟下這麼重的手?」
看到這況,剛剛追逐罵的一群人此刻也沒聲了,知道眼前人不是不是自己能對付得了的,反倒是樹上的白人又笑了。
「怎麼樣,以我的功夫,不算虧待你兒吧,哈哈哈哈......」
這話引得眾人怒從心起,明顯上頭那人就不是什麼好鳥了,仗著武功好簡直肆無忌憚,麥井華和賀朝舉當即就站了起來,但一隻手卻搭在了麥井華德腳上。
「幾位不要衝,咳,這人武功......太厲害了!」
鄧老三在和白人過手之後就明白對方的武功高出他至一個層次,不是尋常武者能對付的。
索眾怒之下,周圍大多數武人都已經起,都看向白男子面不善,阿飛更是心中張之下暗暗鼓勁,雙目隨著力沸騰折出侵略極強的目。
樹上的那人是很強,甚至阿飛覺得自己肯定不是對手,但此刻心氣攀升,竟然十分想和對方手,縱然敵不過也不能放任此人囂張。
白男子環顧四周,最後看了一眼阿飛等人的方向。
「嘿,人多勢眾啊?那爺就不玩了!」
說完這句,白男子施展輕功,在踏著樹梢掠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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