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倒是跟著長姐跟得久。
“長姐。”無雙行了個福禮,就像兩人都還未出嫁前那樣。
皇后角的笑僵了一瞬,而后笑道:“給趙二夫人挪個座。”
聽到這聲趙二夫人,無雙僵了一下。
在下面坐了下,垂眉斂目。
皇后在上面看。
看著下面未施脂、穿著容俱寡淡的無雙,皇后也在想一個問題,陛下到底看中了什麼?
這張臉?
皇后承認自己這個好堂妹確實長得好,不然當年祖母也不會嫌棄狐,讓留起厚重的劉海。
后來嫁了人,額發自然要梳起來,倒也出一張天姿國的小臉。可宮里不是沒有比的絕,陛下到底看中了什麼?
兩人各有各的心思,俱皆沉默著,場面慢慢地尷尬了起來。
最后是無雙打破了沉默。
“不知長姐召我來,是有什麼事?”
皇后回過神來,道:“倒也沒什麼事,只是聽說妹妹最近往宮里走得勤,卻從沒往長姐這兒來,
本宮就想妹妹是不是對長姐有什麼誤會,又或是因什麼事記恨了長姐。”
其實有時候無雙很佩服這位長姐的,就像當年對方出嫁時,按照舊俗回門與送嫁。明明不自在,對方也不自在,但郿無暇就是能當著一臉笑地說一些騙鬼的話,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也是替背下了悔婚另嫁的債。
可彼時無雙剛經歷了一系列打擊和挫折,當初被郿無暇所、慫恿,做事時本沒有往深想,直到事發生后,才發現一切超出的想象。
設計了趙見知,同時也毀了自己的清譽,而趙家那樣的人家,怎可能心甘愿娶一個和兒子不匹配的子進門。即使娶進門了,也不會給好臉,而將永遠背負著心機深沉陷害人的罪名,一輩子抬不起頭。
想不到這些,是因為多年來困守在長侯府,是眼界狹窄,不信向來聰明的長姐也想不到這些,可人家就是能當著面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而后理直氣壯地去做了魏王妃,還要說一番話讓對激涕零。
就像此時的這句話,話里話外都是的錯,不邀寵于姐夫,還避而不見姐姐。多麼下作無恥一子!
可確實是錯了,而又怎好人前攀扯自己的婆婆和堂堂的惠妃,只能低下頭道:“皇命難為,還長姐見諒。”
“什麼皇命?難道是陛下不讓你來見本宮?”皇后玩笑道。
無雙抬眼去看,皇后臉上笑著,眼里卻藏著一鋒芒。
那一瞬間,藏在心里許久的怨憤噴涌而出。
是,是蠢,上了旁人的當卻不自知,反應過來也無訴說委屈,因為這一切都是當初愿意的!
都已經避而不談了,為何還要這樣兌?難道真要說出我就是記恨你,所以不想見你,誰讓你設計我的話?
無雙不說,其實也是知道說了沒用,反而容易被人倒打一耙。別人只一句當初是你愿意的,就足夠堵回的千言萬語,反而顯得胡攪蠻纏,嫉妒長姐,面目可憎,卑鄙下流。
閉了閉眼,把眼淚憋回眼眶去,回以同樣玩笑的口氣。
“長姐既知道,何必明知,故問?”
皇后的眼神瞬時銳利起來。
這時卻突然有人來了。
沒有人稟報,但頃刻間從門外到門里宮人們一個一個的紛紛跪下,已足以證明來人的份。
無雙扭頭看過去,當看到那道黃的影時,腦子一蒙,當即站起來朝他跑了去。直至來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袖,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
僵得像一塊石頭,想收回手,卻被人攥住了手。
這時,皇后也過來了。
“見過陛下。”屈膝行禮道,“陛下不是正在上朝,怎麼……”接下來的話,皇后說不下去了,眼睛放在那兩只握在一起的手上。
乾武帝眼皮半垂,似乎在聽皇后說話,實則目卻放在的上,見眼圈通紅,神凄楚可憐,他下顎微微收,眉也皺了起來。
“朕就是過來看看,皇后不用多禮。”
然后他就走了,拉著無雙轉走了。
皇后瞪著眼睛,眼睜睜看見兩人背影消失在門外。
看了許久許久,直到琥珀戰戰兢兢了聲‘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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