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纖纖心不甘不願,給他盛湯布菜,自己也沒多吃飯的心,勉強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
“這就飽了?”晉王皺眉,“平時不是很能吃嗎?”
“我不。”沈纖纖甕聲甕氣回答,“吃飽了。”
“再吃一點。”
沈纖纖猶豫了一下,老老實實又了幾口飯。
這裏不是晉王府,晚上了也不好加宵夜。
夜裏睡時,沈纖纖站在床前躊躇不定:“王爺?”
他白天沒說清,也不清楚,安寢時,他怎樣安排。
蕭晟慢悠悠問:“怎麽?等著本王抱你上去?”
沈纖纖搖了搖頭,知道這是還讓睡床的意思。
一聲不吭躺在裏側,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蕭晟眸微閃,要單獨睡一床被子?這是不讓了?
他彎腰,微一用力,掀開被住的被角,很自然地躺了進去。
沈纖纖也不能強行跟他爭奪被子,就幹脆任他去,隻悄悄把子往裏側又挪了挪。
這點小作,自然瞞不過蕭晟。
他心頭無名火蹭的冒出,這是做什麽?
故意躲他?還是跟他使子?
他恢複記憶後,又沒為難,隻是讓端茶遞水布菜做荷包,就鬧脾氣?
趁他失憶時,支使他還了?
現在就不讓了?
不就不,誰稀罕呢?
蕭晟翻了個,背對著。
耳中聽得呼吸淺淺,鼻端縈繞著上傳來的淡淡馨香,記憶中的一些畫麵突然又變得清晰起來。
漸漸發燙,晉王心不平之氣越濃。
失去記憶後還能做得,現下反倒做不得了?他又不是苦行僧,妻子都認下了,為什麽還要忍著?
偏生沈纖纖呼吸漸漸綿長,顯然已經睡著了。
倒是好眠。
蕭晟抬手,推了推的肩頭。
沈纖纖剛剛睡著,被人推醒,悚然一驚:“怎麽了?”
晉王幽幽地道:“本王了。”
意識朦朧的沈纖纖有一點迷茫:“了?”
蕭晟笑笑:“給我倒杯水去。”
沈纖纖困意消散了大半,小聲道:“你在外麵,你自己倒嘛。”
睡在裏側,下床都不方便啊。
“如果我願意自己倒,那為什麽還要醒你呢?”
沈纖纖一噎,明白了,故意折騰。
睡得正香被人醒,隻為了倒杯水。心裏頓覺委屈,沉默半晌,掀被起,抬腳就要從他上過。
晉王雙臂枕在腦下,眉峰蹙,出聲提醒:“不要從上,從床尾走。”
沈纖纖口一刺,悄悄剜了他一眼,隻得在床上多行幾步,走至床尾。
不遠的夜燈,線雖暗,但蕭晟還是敏銳捕捉到了的眼神。
他若無其事,一絆。
正要下床的沈纖纖站立不穩,幾乎要跌下床去。
電石火之間,斜刺裏出一條手臂,一把拽住了,用力一帶,將在了下。
兩人四目相對,沈纖纖心裏積攢的委屈更濃。移開視線:“你不喝水了?”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穿越前,她是又颯又爽的女軍醫,穿越后,她竟成了沒人疼的小白菜,從棺材里爬出來,斗后媽,氣渣爹。夫婿要悔婚?太好了!說她是妖孽?你再說一個試試?說她不配為后?那我做妃總可以了吧。只是到了晚上,某皇帝眨巴著眼睛跪在搓衣板上,一字一頓地說天下無后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