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得耳朵邊嗡嗡的響，臉更紅，甚至連后頸都紅了。

見慌的不行，他也舍不得讓這樣，起關了車門。

發車子后他問，“晚上想吃什麼？”

“想吃烤。”

“好，那就去吃烤和日料。”

有點意外：“你不是最討厭吃日料嗎？”

他不喜歡日料，烤倒是還愿意吃，就是嫌麻煩，又不喜歡服務員一直在旁邊，所以就干脆選擇不吃。

“你喜歡就好。”

他目視前方，認真開車。

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人還是那個人，世界還是那個世界。

但卻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他以前沒這麼安靜，也不會對這麼好。

要是說想去吃日料，他肯定又要皺眉，不耐煩的說那破玩意兒有什麼好吃的。

然后就會放棄自己想吃的東西，隨他的心愿了。

但現在，好似從過生日那天開始，他整個人都有些不對勁兒。

“趙哥哥，你前些天，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沒有，怎麼了。”

“我生日那天，你在船上睡著了，是不是魘住了？”

他不由失笑：“你怎麼也聽大人們瞎說？”

“我就是覺得……你好像和從前不一樣了。”

“從前年紀小，混賬，老欺負你，柚柚，以后再不會了。”

他看了一眼，手了的頭發：“你信哥哥一次，就這一次。”

“哦。”

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到了餐廳外，他泊好車，兩人一起去了早就定好的包廂。

他沒讓服務生在一邊打擾，東西都上齊后，他親自挽了袖子給夾菜，烤。

全程幾乎都沒怎麼手。

到最后吃的小肚子圓滾滾的，趙厲崢卻只喝了一點湯，吃了幾片三文魚。

他是真的不喜歡日料。

有點不好意思：“趙哥哥，要不我再陪你吃點別的吧，你一晚上都沒吃幾口東西。”

“本來也不怎麼，你吃好沒有？”

點點頭。

起離開時，他很自然的幫拿了包。

下榻榻米時，他也很自然的手握住了的手腕。

但很快就放開了。

總覺得他整個人都有些奇奇怪怪的，但一夜之間轉這樣的事兒，好像發生在他上也沒什麼不合理的。

畢竟小時候他們很親近，但這兩年他忽然就對不耐煩起來了。

在已經漸漸適應他的不耐煩和冷淡之后，他又表現出這樣的親近，說真的，好似并沒有失而復得的歡喜，也沒有那些傻傻的孩子的幻想了。

畢竟得到后又失去，總是比不曾得到過更痛苦一些。

回家的路上，雖然依然坐在他邊的位置。

但卻也不像從前那樣總是有無數的事要和他分，有說不完的話對他說。

多半時間都看著前方，偶爾會回復一下微信。

車子快到陳家時，他卻在路邊停了車。

“柚柚，我們聊一聊好不好？”

抬起眼，看著面前的人。

他的一切，都悉的仿佛銘刻于心。

但正是因為太過于悉，此時卻又蔓生出一種無法言說的悲傷緒。

“趙哥哥，我生日前，生過一場小病，你知道嗎？”

他很明顯的有些愕然。

看著他，很淡的笑了笑：“我給你發過微信的。”

“柚柚……”

他忍不住想要攥住的手，卻將手拿開了。

“我發燒的時候，做了個夢，夢見你有了喜歡的孩。”

微垂著眼簾，只是很平淡的講著自己這個夢。

“夢見我們都長大了，不再是小時候的樣子，我其實釋然的，人生本來就是這樣，小時候喜歡的東西長大可能就不喜歡了，沒有什麼是非對錯。”

“就是想想從前，好像也傻的，還有長輩們這樣說笑調侃，其實對你也不公平。”

“柚柚，夢里面的東西，都是相反的。”

“可能是我自己突然想明白了吧，趙哥哥，我以前經常纏著你，你肯定特別煩，是不是？”

笑的很釋然；“我自己設地想了想，要是有個我不喜歡的人天天纏著我，我肯定也煩死了。”

“柚柚，你不能這樣想，我沒有不喜歡你……”

“其實我知道，你對我就像對朝朝暮暮一樣，趙哥哥，你不用因為兩家長輩的話而為難，我會和爸爸媽媽還有趙叔叔他們都說清楚的，我們都長大了，有些玩笑不要開了。”

“畢竟將來，你遇到自己喜歡的姑娘的話，對人家也不公平。”

趙厲崢在話音落定那一瞬，忽然手抱住了。

年紀還小，他的擁抱還是克制的。

甚至還特意避開了的接。

只是他的手掌捂住的后腦勺，將的臉，輕輕在了自己前。

“趙哥哥……”

“柚柚，這一段時間對你疏遠，是因為，我想要想清楚一些事。”

他沒有對說出實，有些事，有些痛苦，他一個人承回味就行了。

他只希這輩子都開心，無憂無慮。

“什麼事啊。”

“你說的沒錯，我們都長大了，不像小時候那樣，可以隨意玩笑。”

趙厲崢輕輕了他冰涼的發：“我有時候也在想，你在我心里真的是如朝朝暮暮一樣，我只是純粹把你當妹妹看，還是，你終究和他們不一樣的。”

覺自己的心開始劇烈的跳起來，有種微小的期盼在滋長，卻又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和惶恐。

這段時間，很多時候都會有這種莫名的覺。

不知來自哪里，不知因何而起。

但就是縷縷的纏繞著。

“那你想明白了嗎？”

“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麼了？”

“我等你長大，柚柚，等你十八歲。”

這一瞬忽然想，為什麼年的總是特別好。

就是因為它易碎和充滿了不確定。

像是朝開暮落的小花，像是水面上漾著的月。

“趙哥哥，我們不如都等一等吧。”

輕輕推開他，“那就到我十八歲。”

“好。”他展眉笑了：“還有，先別談。”

“那你呢？”歪頭沖他笑，夢里面，他的真命天可是差不多就快要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