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慕昭寧清完傷口上紗布,他攥的拳才一點點的舒展開。
許禾這時才看到了他手上的傷,想來是那會兒砸在車玻璃上弄傷的。
“那個……唐釗,你的手,讓慕醫生幫你理一下吧?”
“一點小傷,不用管。”
唐釗看都沒看一眼,問許禾:“你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許禾搖頭,目卻又落在他手上傷。
“你還是讓慕醫生給你理下吧。”
許禾又說了一句,唐釗那雙原本著不馴的眼底就瞬間變的乖順了幾分,他看了慕昭寧一眼:“那你給我理下吧。”
慕昭寧一副‘你吃錯了藥吧’的表看著唐釗,唐釗作勢又要踹他,慕昭寧趕舉手投降:“,給你理。”
他還沒著唐釗手上的傷,唐釗就齜牙咧的喊疼,幾次三番后,慕昭寧氣的把棉棒一扔:“我不管了,你弄不弄!”
許禾看看唐釗手上的傷,又看看兩人劍拔弩張隨時都要打起來的樣子,只得開了口:“那,我來吧,慕醫生,你把東西留下,我給他理吧。”
慕昭寧眼見唐釗立馬溫順起來的樣子,哪里不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只是也沒穿,對許禾點點頭,起出去了。
許禾手去拿碘酒,唐釗就在跟前蹲下來,把傷的手遞給,許禾抬眸看了他一眼,唐釗也看著,看的眼都不眨,許禾垂了眼眸,手取了棉棒沾了碘酒,輕輕給他傷口消毒,“有點疼,你忍一下。”
唐釗卻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其實許禾并不是專業醫護人員,有時候力道難免沒輕沒重,但唐釗卻好似毫的疼的都覺不到,他就看著許禾,目一瞬不瞬,到最后,許禾雖沒抬眼看他,但耳卻的有點紅了。
“好了。”
許禾把碘酒和棉棒收好,見唐釗仍是保持著那個姿勢不,就輕咳了一聲:“那個,唐釗,好了。”
唐釗把手放下,目卻滾燙灼熱猶如黏稠甜的糖漿一般,緩緩從許禾的臉上移開。
“今天的事,多謝你了。”
許禾說著,就想站起,唐釗卻一把按住了的肩:“你先別,休息一會兒。”
“沒事兒的,就一點小傷。”
“不行,你這兩天最好都別走。”
唐釗的眉又皺了起來,像是了多重的傷一樣。
許禾其實是有點鬧不清楚的,唐釗的出現和他后來的所有舉,都讓有些迷,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有這樣大的魅力,能讓人對一見鐘死心塌地。
但許禾卻又沒辦法直接問,畢竟,唐釗也并未說喜歡。
“你這幾天要不要就先住在這里養傷?”
唐釗說著,又看向許禾:“慕昭寧是我發小,他這醫院重視私的,沒人會打擾你。”
“不用了。”
許禾不想多欠唐釗的人,“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真的不用了,唐釗,謝謝你。”
許禾說完,再一次站起來:“我該回去了。”
唐釗沉默了一瞬,見一瘸一拐走到門口,拉開門頭也不回,他到底該是追了過去:“我送你。”
許禾想要說什麼,但唐釗卻已經長闊步越過向前走去。
唐釗將送回了公寓樓下:“那個,妹妹,以后有什麼事兒你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許禾看了他一眼,沒有應下,只是輕輕說了一句:“再見。”
回了公寓,李姐還在,見回來,李姐有點不好意思的對說道:“許小姐,我,我那會兒實在擔心你,給鄭特助打了個電話,他過來時,你正好被那個人抱上車了……”
許禾一怔,心知鄭凡定然是看見了,但,看見也無所謂,和趙平津,已經沒有關系了。
沉默了一會兒,安了李姐幾句,就回了房間。
許禾給中介打了個電話,讓他將房價降低二十萬,要立刻賣掉這套公寓搬走。
因為對房租沒什麼要求,所以中介那邊很快就找好了新的公寓,是裝修的新房,就是小區有點小,環境差了一點,許禾可以直接拎包住。
沒有遲疑,甚至都沒去看房子,當天就了車搬家。
李姐也跟一起過去幫忙收拾新房,這樣過了兩日,公寓那邊就煥然一新了,而中介也給打電話說,因為降價的緣故,看房子的人很多,其中一對新婚夫妻特別中意,直接付了一半房款訂了房子。
許禾將賣房的所有事宜都托付給了中介全權理,就沒再過問,只等著到時候過戶去房產局就行。
康復中心那邊也給許禾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里他們很抱歉的對許禾說上次沒有經過許禾同意就允許秦芝離開,是他們工作的疏忽,為了表示歉意,他們免去了秦芝未來所有的康復費用,也會將秦芝的治療方案調整到最佳。
許禾雖有些疑他們的大方,但掛了電話還是微微松了一口氣,秦芝的事,暫時不用再擔心,如今,對于來說最重要的事,就是養好自己的。
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許禾甚至都沒顧上喵喵,給姨婆轉了一筆錢,又打了個電話,姨婆電話里說,喵喵放了暑假,跟著回老家了,讓不用擔心,如果想看喵喵,可以坐車過去,離郊縣并不遠。
電話里喵喵的聲音聽起來活潑了一些,一口一個姐姐不停的喊。
許禾的心就稍稍放下了一點,結束了通話,許禾窩在沙發上,頭昏沉沉的,勉強起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喝完熱水,卻仍是手腳冰涼,許禾覺得自己的狀態有點不對,了額頭,好像有點燙。
李姐已經回去了,許禾想到自己箱子里還有從宿舍拿過來的藥箱,就去了臥室。
打開箱子,許禾又看到了那黑領帶,也許是上的不適讓有些緒失控,這一次,拿起那領帶,狠狠的扔進了垃圾桶里。
……
趙平津從電梯出來,走到許禾那棟公寓門口,直接按響了門鈴。
好一會兒,門才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誰啊,這深更半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