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完一張符籙，無老狐又要新的符籙。

前後足足吸了十張符籙，它才滿足的打個飽嗝，然後上有了力氣，可以從柜子上爬起來。

彷彿人類一般用後站起來，前肢的爪子疊在一起，作揖似的沖著池橋松彎腰拱手：「嘰，嘰，嘰。」

它在向池橋松道謝。

不僅是謝這十張符籙，也謝池橋松救它一命。

「謝謝可以暫緩，你先告訴我，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可以應到你，以及你說話的意思。」池橋松問道，「這是不是與我的一滴有關？」

無老狐點頭。

正要說什麼，忽然見到小青從地上游來，利箭一般到池橋松肩膀上盤著。

等它看清楚小青上的四短爪子，頓時瞪大眼睛，彷彿到驚嚇，指著小青「嘰、嘰」個不停。

小青見狀，沖它吼一嗓子：「哞！」

嚇得無老狐頓時閉。

但是它剛才的表現和聲，已經說明它認出小青的份是一頭蛟。

「看來你認出小青是什麼了，希你能拿出讓我信服的說法，否則留你不得。」池橋松淡淡說道。

小青的最重要，若是無老狐不能令他信服，唯有田一條結局。

無老狐聽出了池橋松的威脅，連連點頭：「嘰！」

「說吧。」

「嘰。」

「嗯？你讓我去睡覺？」池橋松皺眉。

「嘰，嘰。」無老狐連連點頭，意思是讓池橋松先睡覺，然後它在夢中與池橋松相見，解釋發生的一切。

池橋松略作思考，便點頭答應：「小青，看好它，我就先睡覺試一試。」

無老狐擅長託夢，夢中它可以口吐人言，比起在外面連蒙帶猜，還是夢中解釋比較清楚。

不過大白天的睡覺，池橋松覺得有點難，誰想到剛躺下不久，隔壁無老狐盤打坐，開始手掐法訣。

片刻后，他就困意上涌，隨即睡著並進夢境。

夢中。

無老狐穿著簇新的道袍，出現在他面前，儘管還是一張狐貍臉，但臉上至長了，不再是禿禿的無形象。

它看著池橋松，默默嘆一口氣，隨即跪倒在地：「吾主在上，靈仆塗山孑參見。」

「嗯？」池橋松發現這一次，自己竟然可以在夢中開口說話，「什麼意思？」

「吾名……」

「說人話！」

「額……我名塗山孑，本是一隻修行百年的狐貍。」

無老狐塗山孑，不敢再拽文，無奈改為大白話：「這陣子修行圓滿，準備渡人胎之劫，去舊化作人形。

但我年輕時候殺業太重，也曾在人間鬧過一陣狐患，上邪祟之氣太重，害怕抗不過這次天雷臨。

於是我就想要找貴人託庇，恰好有一天，我見到五百年大虺渡劫功。

本想託庇於大虺，不，大蛟門下，誰知道大蛟被人斬了，也是這個時候，我追尋大蛟的痕跡，發現了主上您……您上……」

「我上怎麼了？」

「您上似乎有貴氣，但我看不真切，我前後觀察數日，覺得吾主您或許可以庇護我，便託夢與您。

怕驚擾到您，想要徐徐圖之……

誰知道人胎之劫來得太突然，只好貿然求救。

本來有更好的理方法，散一縷貴氣便能讓我逢兇化吉，可是事急從權，只好藉助您的，締結靈契，為您的靈仆。」

說到這裏，塗山孑長嘆一口氣：「時也，命也，或許這是我塗山孑必經的劫數。」

「靈契，靈仆？」

「是一種寄命生之法，以您的為引，將我一縷生魂寄在您名下，您約束，得您庇護，使我不再遭雷劈。」

池橋松夢中挑眉：「所以，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必須做什麼？」

「話雖如此，但老夫也是有骨……請吾主高抬貴手，全塗山孑……額，給我留幾分面子，我願意做牛做馬回報。」

已經結了靈契，為靈仆。

塗山孑越說越沒有底氣，最後只剩下苦笑：「活命之恩，無以為報，唯有一篇《金大寶誥》獻給吾主您。」

「《金大寶誥》？」

「是嗣漢天師府的氣功經典，可修鍊到法師境界，嗣漢天師府的掌教真人費法師，就是修鍊此篇氣功。」

池橋松驚訝道：「你竟然會有《金大寶誥》？」

武道功乃是各家道觀不傳之，尋常人等本學不到，全都是觀傳——正所謂法不傳六耳，經典只在數人之間流傳。

塗山孑略微有些得：「我當初為了訪賢，在嗣漢天師府小住幾年，意外聽到費法師對真傳弟子講述《金大寶誥》，便記了下來。」

「你能住進嗣漢天師府，騙鬼呢！」池橋松不信。

嗣漢天師府可是整個彭蠡地區降妖除魔的總部，邪祟別說靠近，就是離著三五公里，都會被一口炁傷到。

「咳咳。」

「說實話。」

「好吧。」

塗山孑不敢瞞，一五一十講出：「嗣漢天師府當時有個弟子，沒選真傳，學不《金大寶誥》，正好撞到了我，我兩一拍即合，我幫他聽道法，他幫我掩藏行跡……」

總之一番經歷后。

那位弟子功學到了《金大寶誥》，塗山孑也混了一好，瀟灑離開。

「那個弟子什麼，還在嗣漢天師府？」池橋松覺得自己得記住這個人，此人與邪祟聯手，必是心不正之人。

「陶正旻，早死了，到死也沒聽說他有學會《金大寶誥》，不然的話，嗣漢天師府得道高真，得有他的名字。」

塗山孑搖頭嘆息，為往事唏噓不已。

池橋松則記了個寂寞。

…

…

…

一人一狐，夢中流。

事基本弄清楚，池橋松相信了七，便問道：「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能說人話，能像人一樣思考，塗山孑已經不能簡單歸類為狐貍，按照地球的說法，它已經是和人類一樣的高等智慧生命。

塗山孑了自己的鬍鬚，嘆道：「只盼吾主早日修法師境，解開我的一縷生魂，再助我渡第二次人胎之劫，化為人形，得一場修行造化。」

「你不是大限已近嗎，還能繼續活著？」

「雖然渡劫失敗，但至能延壽三十年，又得到吾主庇護，免雷劈之災，說來不算虧。」

「行吧，先傳我《金大寶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