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了枳樹，池橋松立刻決定，今後進山時要順便搜羅，把枳樹都搜集過來，然後沿著一道坎山腳種上一圈。

種一圈枳牆，扼守住一道坎的進山之路。

只要把人方便進出的地方守住，基本上就沒有人能進一道坎，只有可以自由進出——而這恰恰是他想要的。

恨不得天天都有游山鼓、老子自投羅網。

「你要枳樹是吧。」二叔在吃午飯的時候，了解到這一點，很快說道，「不用麻煩去山裏找，我認識一家山民，他家專門種枳樹的，我去幫你買點枳樹苗。」

下午二叔就騎上二八大杠。

直奔那戶山民家去。

「帶上雨披，你個冒失鬼。」二嬸追出去，「沒看到天都沉沉的嗎，萬一下雨不把你淋落湯才怪。」

二叔單腳蹬地，用二八大杠做了個帥氣甩尾：「曉得咧，我媳婦就是疼我！」

二嬸扭的白了他一眼：「不害臊。」

把雨披塞進車斗里，叮囑道：「路上小心點，下大雨就別騎車了，推回來。」

「曉得曉得。」

坐在老房子門檻前消食，池橋松看著二叔、二嬸的互，覺得自從夕狗、年事件后，夫妻兩個恩多了。

估計要不了多久，又要多一位堂弟或者堂妹。

大夏民國沒有生育政策，家家戶戶想生就生，通常一戶人家總要生三五個孩子。不過建國這百多年來，人口增長率並不高。

一來軍閥，民眾生活太苦，人均壽命不算高。

二來夭折率高，小孩想要正常長大，很不容易。

三來邪作祟，不知不覺中削減人丁。

導致目前只有十萬萬之數的人口。

不過隨著科技發展，生活不斷在往好方向發展，人均壽命提升、嬰兒夭折率下降，人口遲早會暴漲。

從老池家就能看得出來。

池橋松這一輩，只有小姑、小姑父中間夭折過一個兒，其他小孩全都養得好好的——當然，若不是被穿越，前大約也屬於夭折。

「天的很呢，說不定要大雨。」池父咬著旱煙桿子，抬頭天。

小姑父搖頭：「天氣預報也報有大雨，但是能不能下下來，才是關鍵，前面幾次報有雨，一次都下不下來。」

「還不是邪修乾的好事！」小姑跟著抱怨。

本地報紙、電視，都把氣候問題，歸結為墨坎蛟被殺造，導致民眾對邪修咬牙切齒——儘管還有小青活著，但只是一條蛟，無濟於事。

種了一下午的樹。

果然半點雨滴沒有落下來。

只是天愈發沉，沒到傍晚就已經昏沉沉的看不清路，這個時候叮鈴鈴的鈴鐺聲音傳來，是二叔騎車回來。

車後座上，捆著一大捆帶刺的荊條。

「買回來了，兩百枳條，直接種地里，栽時帶點水就行了。」二叔說完，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種子，「還要了點枳樹籽，拿去大棚發芽，再移栽過來。」

…

…

…

天太晚，枳樹沒開始種。

吃過晚飯後，似乎有悶雷在天上打響，聽著很遠。

這種打雷不下雨的事，開春已經歷經過好幾遭，所以大家都沒當回事。

池橋松在屋裏打坐，將《紫霞清塵》和《飛瀑登涉》各自修鍊一邊，調理好一口炁，隨即開始符籙功課。

雷打不的五張安宅符。

隨後又一口炁畫了二十二張不同種類的符籙，這才覺到神疲憊，隨後無論如何也畫不有效符籙了。

等於說，現在他能一口炁畫二十七張符籙，原先只能一口炁畫十張。

進步巨大。

滿意擱下筆，池橋松懶腰，洗個涼水澡就準備睡覺。

睡前他特意了一張安宅符在田舍門頭上，心中想到：「有安宅符鎮宅，今晚不知道狐貍老頭還能不能託夢。」

老是被一隻狐貍盯著，讓他很不爽，如鯁在。

正所謂，臥榻之側其容他人酣睡。一道坎是他的囊中之，現在卻被一隻狐貍纏上，為他亟待解決的問題。

若不是怕有所暴，他早就請劉春老師幫忙，喊來星子觀的羽士開壇做法。

「睡覺！」

…

…

…

嘩啦啦，嘩啦啦。

夜晚風聲呼嘯，院子外的樹林里，樹葉撲簌簌作響。

到了後半夜，掉狐貍不知從哪冒出來，又爬到一棵老槐樹上，遠眺後山田舍。

它觀察片刻之後，便學人打坐，口中似模似樣的念念有詞。

不知過了多久，頭頂轟然炸響一道雷，像是有無形波的力量，瞬間撞在它口上，將它從樹枝上撞下來。

跌落地上，摔出一口鮮。

掉狐貍顧不得去角的鮮，驚駭的抬頭看天，天空黑黢黢，沒有一的星。

只有遠地方，有閃電在雲層中蜿蜒，稍稍閃爍出一的亮，隨後便是一道更加響亮的雷鳴之音。

轟隆！

掉老狐躲在樹邊上，瑟瑟發抖。

等雷聲過去，它原地打坐，爪子搭在後上，不停的抖，似乎是在掐什麼法訣。

每次雷聲落下，它都會跟著抖。

間或吐一口。

好不容易等到雷聲暫歇，它終於完整掐完法訣，隨即閉上眼睛，似乎在算計什麼。半刻鐘過後，它猛地睜開眼睛，細長狐貍眼中滿是驚訝與苦。

再次抬頭天。

憤恨的吐出一聲狐貍：「嘰！」

回應它的，是一道雷聲炸響。

轟隆隆！

似乎閃電擊中了一道坎不遠的山頭，火花在漆黑的山林中持續片刻才熄滅。

掉老狐一陣抖，慌慌張張爬上樹枝。對著後山田舍的方向，盤膝而坐，閉上眼睛念念有詞，片刻后咬破自己的舌尖。

鮮順著角溢出，滴答滴答掉在口的皮上，染出殷紅一片。

風聲呼嘯。

雷聲轟隆。

夜晚的天氣像是猛在咆哮。

掉老狐就這樣維持著打坐姿勢，任憑風將它斑禿的髮吹起，甚至有一兩撮髮直接從上吹掉。

出更大塊的斑禿。

斑禿地方，是褶皺的皮，鬆弛、耷拉，彷彿一塊朽木。

與此同時。

後山田舍的門頭上，被風吹得的安宅符，忽然自燃燒，片刻便燃燒一團灰，隨著風消散無蹤。

梧桐大棚中，酣睡中的小青，悄然睜開眼睛，在黑暗中閃閃放。

正對上另一雙微微泛紅的眼睛。

是小白。

不知何時小白爬到枯木上，與小青面對面對視。沒有發出它打鼓般聲音，只是嚨微微，發出一聲輕微的「咕咕」鳴音。

聽到這個聲音，小青富有人化的沉思片刻，然後回應一聲輕微的牛：「哞。」

接著便閉上眼睛繼續睡起了覺。

——————

推薦朋友的新書，一本暴爽爽文《迴諸天，我能無限模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