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建回來后，池橋松自己出筆，準備寫一篇觀后。

不過真寫不來，寫了幾個字后，腦袋就變空的，這比寫作文可難多了——他就沒記住宣教片上講了什麼。

「算了，還是等景永他爸的書代寫吧。」

這樣想著，池橋松又暗自琢磨：「等我武道大出山，一定要找幾個高材生當書，幫我理雜務。」

大夏民國的武者，通常都能居高位。

為此也會練一練琴棋書畫詩酒花，為自己裝點門面，但在政務理上顯然是短板。

所以很多督軍、專員，都會任命一批不修武道的文職員，協助自己理政務，或者乾脆招一批幕僚。

師爺這門職業，是相當吃香的。

轟隆隆！

春雷炸響。

三月份的第一場雨似乎要來。

「得抓把種子買回來，大棚空著太可惜了。」小姑父拿著手電筒，在幾畝地大棚轉悠，回到屋裏就與池橋松說話。

「種什麼藥材，都選好了嗎？」

「選好咧，哪種貴就種哪種。」小姑父笑道，「咱們家的大棚有靈庇護，與別大棚不一樣，不用太考慮能不能種。」

池橋松好奇：「選的什麼？」

「七葉一枝花、大花茉莉、鐵皮石斛，暫時選了這三種，看能不能種功，如果不行，再試試防己、海金沙、吳茱萸和蔓荊子。」

這些都是彭蠡本地能出產的藥材。

貴的如七葉一枝花，一斤能賣四五十塊錢，大花茉莉、鐵皮石斛也能賣上三四十一斤。

不過這些藥材大多是野生，很難人工種植。

小姑父說著，又有些擔憂：「就是這第五畝大棚，沒有靈著，會不會效果不行啊？」

前面四畝大棚，分別種著月桂樹、蟠桃樹、七彩葫蘆藤和棲梧桐木，但是第五棵靈遲遲找不到。

導致第五畝大棚，連個名字都沒起。

「靈這東西可遇不可求，小姑父，你們就放心吧，沒有靈，這畝大棚一樣可以種藥材。」

「嗯，小松你懂這些，你說能種就能種。」

轟隆隆！

雷聲再度響起。

小姑父抬頭看了一眼黑黢黢的夜空，著自己的胳膊說道：「這氣溫降得有點多，皮疙瘩都凍出來了。」

「應該要下場大雨。」

「下雨好啊，春雷一聲響，黃金千萬兩，再不下雨這一道坎都快乾裂了。比起往年，今年的春雷算是晚的了。」

往年三月初就會打春雷，然後下春雨，滋養剛剛復甦的萬。

今年到三月底，才打春雷。

不過等到晚上十點多，天上依然在打雷，並沒有半點要下雨的樣子。

小姑父已經洗洗睡了，池橋松將收音機關上，也躺床上準備睡覺。他和值夜的小姑父各住一間，他的床靠著外間的窗戶。

夜裏。

他做了個夢，夢到自己遇到一個背對自己的老頭，這老頭穿著長馬褂，手裏還著一柄拂塵。無論他怎麼轉圈，老頭都背對自己。

看不到老頭長什麼樣子。

轟隆隆！

雷聲震響，將他從夢中驚醒，看了一眼窗外，沒有雨聲只有風聲。

他迷迷糊糊翻個，背對著窗戶繼續睡覺。

此時一道閃電的亮，照亮窗戶外面，赫然出現一隻人立的老狐，在窗戶玻璃前一閃而過。伴隨著轟隆隆的雷聲，第二道閃電重新劃亮窗戶。

只是窗戶上，已經沒有老狐的影。

同一時間。

梧桐大棚里。

在枯木上盤而臥的小青，忽然睜開眼睛，似乎有察覺到什麼，鼻子嗅了嗅，卻沒有嗅到異常的味道。

它眼眸里稍稍有些疑。

想不明白。

於是繼續悶頭大睡。

…

…

…

翌日清早。

天空竟然放晴。

「真是怪了，昨晚打雷打了一整晚，結果連個雨星子都沒往下滴。」小姑父起來刷牙時，十分困。

池橋松被雷吵了一夜，沒睡踏實，有些犯困卻又睡不著。

他也起床舀水刷牙洗臉，回道：「可能不在我們這邊下雨。」

「這一場雨都下不下來，今年別大旱哦。」

「不至於吧。」

「怎麼不至於，馬上都四月份了，滴雨沒下，山上的小溪水都快不流了。還好大棚這裏有挖水潭蓄水，不然澆水都沒地方澆。」

小姑父的抱怨，讓池橋松想到了另外的事。

他記得當初徐景說過，大水虺渡劫化蛟，功后墨坎縣一年風調雨順，但是大水虺被殺，墨坎縣天氣要跟著遭殃。

或許。

開春時節，打雷不下雨，就是天氣變差的表現。

但他轉念一想：「大水虺死了，可是小青還在，怎麼說也不能算大水虺完全渡劫失敗，至留下脈後代，而且後代蛟了。」

另外。

當時墨坎蛟被殺，朱大帥就請了嗣漢天師府的費法師開壇做法，一邊超度大水虺，一邊祭祀墨坎縣山川。

理論上來說，已經消弭墨坎蛟隕對墨坎縣的影響。

他想不明白，便安道：「小姑父，春天的天氣就是多變，這次不下雨，或許過幾天就下雨了。」

「但願如此。」

…

…

…

慣例去講武堂點個卯，再與宋翔宇老師討教一番，池橋松便回返家中。

山腳下的新房已經蓋起來，第二層都快封頂。

「小松！」二叔遠遠招手。

「什麼事，二叔？」

「你來你來。」

二叔將池橋松領到一背地方。

確定左右無人，才開口說道：「后小郢那邊有個山民過來，說煙囪山……就是你說的八道坎，有個小山澗，經常聽到蛐蛐，聲音跟打鼓一樣。山民猜這個肯定是靈蟲。」

「蛐蛐？」池橋松訝然。

正如走可以，植會有靈，昆蟲也能修鍊靈蟲。

蛐蛐修鍊出靈，這邊土話稱為子，意思是比還能。

不過在方一些記錄靈的書籍上，對昆蟲修行的稱謂，比較雜。比如一隻蛐蛐，可能延出好幾種靈蟲法。

一來昆蟲種類太多，近似種類更多。

二來昆蟲修行多變，為靈后質上差距甚遠，無法統稱。

不過這對池橋松來說，並沒有差別，只要靈蟲有靈，能夠田就好。

「你要不要去找一找？」二叔問道，隨即又補充道，「要我說就別去了，現在彭蠡四鬼還沒抓住呢。」

池橋松點頭：「沒事，我可以去看看，千里翠隴陵這麼大，撞到邪修的可能幾乎沒有。而且八道坎也不遠，我小心點去去就回。」

二叔叮囑：「千萬小心。」

「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