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池家住在一道坎半山腰。

田舍在後山山腰，中間有一條蜿蜒向上的小路。為了方便走路，零星布上碎石子和石塊，仔細點走，不容易把鞋弄髒。

冬雪過去沒多久，山路還有一些。

「這是什麼腳印，二叔、小姑父，你們認得嗎？」池橋松指著淺淺的爪狀腳印，詢問道。

二叔搖頭，小姑父也搖頭。

都認不出來。

池橋松也認不出來，但不妨礙他循著腳印跟上去，三個人的手電筒分散尋找，很快就找到腳印延續的方向。

是向山頂位置延。

「二叔、小姑父，跟我，不要離開我超過兩米。」

「曉得，小松你不必管我們，找到你二嬸要。」

很快一行三人就到了山頂，腳印也斷在山頂，幾個人轉了一圈，都沒有找到新的腳印。而且神奇的是，之前的腳印正在慢慢變淡。

只有他們自己的腳印，還依然清晰。

「小松，這是……」小姑父想到什麼，頓時張起來。

二叔也瞪大眼睛：「啊，你二嬸該不會撞……撞鬼了吧！」

池橋松眉頭鎖。

沒有立刻回答。

大夏民國並非國泰民安一派和諧，山鬼魅頗多，自然會發生撞鬼、食人之類的恐怖事件。通常這類案件，會由道觀出面理。

墨坎縣城的星子觀，就負責全縣邪祟作之事。

池橋松與劉春老師聊過，聽對方說起過幾件稀奇古怪之事。

比如某戶人家，房檐上的蝙蝠了魅，每夜都要吸食人畜之，直到把那家人吸死了三口，最終被星子觀的羽士開壇做法除掉。

至於劉春本人，雖然是道士境，比擬武道外功的勇士境，可真沒有什麼殺敵手段。

只能畫畫符、念念經，把魅趕走，保佑家宅平安。

降妖除魔這種事，他還不夠格。

「橫練高手，靠自的旺盛氣，就自帶炁的強效，一拳打死魅都是有可能的。但魅善於藏匿，橫練高手未必找得出來。」

這是劉春當時的慨。

池橋松腦中有靈一閃而過，當下他就吩咐道：「二叔、小姑父，噤聲。」

隨即閉起眼睛，手掐法印。

默念《紫霞清塵》，導引悄然運轉，的炁也漸漸開始活躍。他不斷觀想鼻子，讓炁更多往鼻尖引導。

終於，活躍的炁匯聚於鼻尖。

此時忽然一惡臭味道鑽鼻尖，他強忍惡臭，閉著眼睛跟隨惡臭向前索。

「小松……」小姑父小聲呼喚。

「幫我躲避障礙。」池橋松吩咐一句。

繼續保持著高度集中神，不斷往前索，循著惡臭的味道前行。遇到樹木、山石之類的障礙，小姑父就拉他一把，讓他避開。

就這樣跌跌撞撞往前，不一會就遠離了山頭。

來到一道坎西邊的一山，溪水早就乾涸，只剩下一塊塊碎石，組蜿蜒的水道。

忽地，鼻尖的惡臭味斷開，池橋松從凝神中掙。他看向面前的地方，但見一簇乾枯的灌木叢下方，有個黑黢黢的大。

眉角揚起。

他輕聲說道：「二嬸應該被抓進裏了，一道坎我了個遍，上上下下每個角落我都索過，以前沒有這個。」

「那這，進去？」二叔蹲下，用手電筒往裏面照。

但是是彎曲的，沒法照見裏面。

口有一人高。

池橋松了腰間的靈牙匕首，果斷吩咐道：「你們守在口，我進去！」

「小心啊，小松！」

「放心！」

藝高人膽大，說的就是池橋松，仗著自己力士境上上等本事，並不懼怕這些山鬼魅。畢竟只敢欺負普通人的山鬼魅，也就那回事。

諸如什麼蛇，兇殘得很，還不是被他弄死。

握手電筒。

他大步邁進中，這明顯是剛剛挖出來，壁的土壤還是的。往前幾步便是一個拐彎，無需調的炁，他都能聞到與先前一模一樣的惡臭味道。

走過三個彎道。

臭味愈發濃厚。

此時手電筒照過去，清楚看到裏躺著一個人，看服穿著，就是池橋松的二嬸劉玉萍。而旁，兩隻古怪的東西，正捧著二嬸的臉，彷彿吸著什麼。

被手電筒一照。

兩隻東西猛然轉頭。

左邊一隻頂著狗頭、狗臉，眼睛閃著綠，但是渾無，乍一看像是加拿大無貓，當真丑到極致。

右邊一隻醜陋程度不遑多讓，但更像是大頭娃娃，四肢短小，皮墨綠。

「嘶！」

兩隻丑東西，被池橋松堵在盡頭，立刻放棄繼續「吸」二嬸，似乎想要向池橋松衝來。但它們又有些膽怯，畏不前。

見狀。

池橋松雖然對它們的長相犯怵，但心底膽氣大增：「這兩個垃圾鬼魅，連蛇的一半威風都不足！」

蛇不僅型巨大，而且主向他發起進攻。

面前的丑東西，只敢襲婦。

高下立判。

「嘶嘶！」左邊的無貓，忍不住衝過來，但它沖的方向並非池橋松，而是池橋松邊上，它想要跑路。

池橋松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握著靈牙匕首。

當即往牆壁一靠，堵住無貓的衝擊方向，揮舞靈牙匕首就猛地紮下去。無貓作敏捷，趕回退，躲過池橋松的攻擊。

另一邊的大頭娃娃見機，竟然也開始衝刺，想要從另一側逃走。

可是通道就這麼點大，池橋松只要往左邊再靠一靠，就把大頭娃娃擋住，揮舞靈牙匕首，劃破大頭娃娃的皮。

「啊啊！」大頭娃娃尖，流出腥臭撲鼻的黑。

然後趕退回去，與無貓躲在一起，畏懼的看著池橋松。

一個照面兩下攻擊，池橋松再無半點忌憚，快速向前近，把兩隻丑東西迫得團團轉，在里嘶嘶啊啊。

時不時踩過二嬸，二嬸始終昏迷不醒。

如果不是二嬸的還有彈，池橋松真要以為二嬸已經遇害。

不忍二嬸繼續被踩，池橋松再不猶豫，直接衝到跟前，堵住通道，靈牙匕首就是一陣迅猛揮舞。

盡頭太小，兩隻丑東西本躲不開。

被靈牙匕首刺的嗷嗷，想要反撲，卻被池橋松一腳一個踢，然後抓住無貓，對準腦袋就是一刀。

再接著抓住大頭娃娃，同樣對腦袋就是一刀。

兩刀下去，兩隻丑東西徹底暴斃，流出的腦漿都帶有刺鼻腥臭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