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覺想起里似乎有東西,他舌尖抵著推到牙齒正中央,咬下去一半,嘗到了櫻桃味兒的夾心。
頭頂的數字準確地寫著三號樓。
第二天,羅訊準定位,準確地為三號樓七層中的一位住院患者,并且房間調到了葉嫻對面。
這一層的氣氛比他之前待的那塊兒還要好,大家經常一起分水果,傍晚的時候葉嫻四分發雪梨,看到他時驚了一下。
“你不是低糖嗎,怎麼住院了”
沒想到記得自己,羅訊漫不經心笑了笑“都說了是心臟病了。”
葉嫻“”
沒見過有人確診了心臟病還笑得這麼開心的。
把梨子放在他床頭,出指尖抵了抵,梨子咕嚕咕嚕滾到最里頭。
“洗過的,可以直接吃。”說完后轉,“我回去啦。”
“回去干什麼,”他仰了仰頭,“這兒有新病患,不陪著聊聊天麼”
看了他一眼,念出他口的牌子“蕭旗”
其實記得他,當時不過倉促瞥了一眼,覺這人五長得周正好看,高也很優越。
羅訊低了低頭,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這兒蕭旗。
“羅訊”這名字不算低調,如果用本名住在這里,大概一天安生日子都不會有,因此只能在這段時間先用另一個名字,雖說也可能被認出來,但總比用本名的概率小上很多。
也沒有人會相信,他堂堂羅家爺會放著高級病房不住,跑到普通病房里來。
他含糊“嗯”了聲,正要說話,聽到的房間里傳來一陣歡呼,應該也是聽到了,眼睫眨了眨,倉促告別“節目開始了,我得走了。”
“什麼節目。”
“視聽盛宴,”說,“你要一起去嗎我們經常一起看綜藝。”
羅訊頓了頓,這才掀開被子,笑道“去啊。”
的房間真是熱鬧,電視前面放了一排凳子,陸續坐了七八個人。
挑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羅訊就坐在旁邊。
小姑娘一邊看著表演一邊吃梨子,一口白牙細若編貝,胃口卻很好,咔嚓咔嚓幾口就吃完了半邊,轉了個面,盯著電視繼續吃。
偶爾表演到關鍵地方,歌手開始飚高音,的氣兒仿佛也和歌手一塊兒出著,腮邊鼓著沒嚼完的梨,整個人定格靜態模式,直到歌手唱完,才猛地松下一口氣,回過神來地繼續吃著。
很快,兩個梨子被吃完,穩準地投進角落的垃圾箱里,然后頭抵著墻面了。
整個人的一小只,很瘦,坐在最里面的地方也不占多位置,偶爾有新觀眾加,就會再往里,示意他也讓一讓。
看起來像的,覺多小的空間都能容納,不知道上限在哪里。
羅訊本就觀察著,此刻無意識地想要為自己的猜想尋找一個答案,往那邊一點點著,直到小姑娘終于不了了,轉過頭,看到他旁邊余出來了好大一塊空位――
“這不是有位置嗎,你干嘛一直我”
羅訊結一滾“”
“我沒看見。”
哽了下“沒看見”
“嗯,”他面不改,“可能是因為我,有夜盲癥吧。”
葉嫻
旁邊的人也忍不住笑出聲“哥們你這太扯了,夜盲癥那他媽是晚上天黑看不見,這燈這麼亮你看不見你逗誰呢”
小姑娘附和地點頭,將他往一邊推了推,自己這才重新坐下,“就是,逗誰呢。”
剛坐下沒多久,耳畔傳來溫熱吐息。
那聲音低低的,像把小勾子,繞著往更深鉆。
“逗你啊,行不行”
就這麼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星期,跟“病房鄰居”差不多混了個半,羅訊被朋友喊出來低調地找點樂趣,說新開的歡樂谷有個巨型過山車,非常刺激,沒幾個人下來之后還能走直線。
說得這麼猖狂,倒是燃起了他的征服。
周末的時候他們出發前往歡樂谷,他剛進去就看到了個小型跳樓機,又瞧向那幾個小椅子,忽然勾笑了。
朋友問“你笑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到了個人。”
“然后呢”
“不知道能不能坐。”
“”
沉默幾秒后,朋友言簡意賅地闡明“你有病。”
很快,幾個人直奔最高型過山車而去,果不其然,車上的人幾乎全在慘,他是唯一一個不怕的,還對著即時捕捉的鏡頭輸送了一個天之驕子的蔑視。
下了過山車之后,朋友們暈得不行,他好整以暇地站在出口柜臺。
這種設施一般每趟都會拍一張照片,給想要留念的客人洗出來,收費不等。
羅大爺此刻自然是要留一張用來取笑他們的“最高點往下掉的時候正好給我們拍了照,我要洗出來放大看看你們那慫包樣。”
服務生很快調出一張,“是這張嗎”
羅訊滿意點頭。
頭頂的大屏幕二次投放出照片,照片正中的他正傲視群雄揚武揚威,和邊抱頭閉眼的人形了鮮明的對比,一眼就能看到,囂張、帥氣又欠揍。
照片剛洗出來,羅大爺滿意地撣了撣,自角散出一聲嗤笑。
“一群廢。”
話音還沒落,一轉,看到面前有張悉的臉。
葉嫻看了看他,又確認似的看了看大屏正中,那個所謂得了心臟病的男人,正在跳樓機最高點,意氣風發,恣意張揚。
羅訊“”
葉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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