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文秀街,丁小魚沒有徑直去韓涼王府,而是直接向距離文秀街尚有一段距離的、韓諾的那別院行去。
今日的天氣不如昨日那般晴朗,一瑟的秋風吹過,直吹得丁小魚上的黑袍獵獵作響之時,也使得猛的打了一個寒。
大約步行了三個多時辰,終於看到了韓諾的那別院。
鼓起勇氣,向別院的門口走去。
“你找誰?”門口的侍衛喝問。
“這位爺,請麻煩通稟一聲,丁小魚求見世子爺。”丁小魚朝侍衛抱了抱拳,客氣的說道。
“世子爺現在不在。”侍衛對丁小魚面無表的喝道。
“那請問,世子爺他現在在哪裡?”丁小魚再次問道。
“我們不知。”
聞言,丁小魚不免有些焦急,卻聽再次問道,“請問這位爺,我可以在哪裡找到世子爺?”
“也許運氣好的話,可以在韓涼王府吧。”說到這裡,這名侍衛將丁小魚睥睨了一會兒後,終是冷言道,“每天來求見世子爺的人很多,怕只怕你好不容易等上了,世子爺卻不會見你。”
丁小魚:“!!!”
聞言,的臉“倏”的一陣兒蒼白。
噠噠噠——
就在丁小魚無比氣餒之時,卻聽後傳來一陣兒馬蹄聲。丁小魚迅速側讓路的同時,亦擡起頭來向來人看去。
“咦,丁小魚!”
丁小魚尚未說話,來人已經訝異的說道。
而說這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韓諾的統領——季四。
看到季四,丁小魚立即抱拳上前,笑道,“季統領好。”
“你怎麼沒有去“同仁堂”?”季四狐疑的挑眉問道。
這一問,倒是讓丁小魚有些窘迫,但卻依舊了脊樑,聲音哄亮的道,“因爲草民有事要找世子爺。”
“哦,但世子爺不在。”季四撓頭不解的說道。
“那還請季統領帶丁小魚去見世子爺。”丁小魚再次向季四抱拳道。
聞言,季四從馬上翻跳下,著面前的丁小魚,他似是若有所思的說道,“本統領倒是奇怪了……”
“季統領此話如何講?”
“世子爺正在到找你,你也在到找他。可,你們爲什麼卻沒有到一塊?”
丁小魚:“!!!”
聞言,原本蒼白的臉再次又白了白。
他找?
莫不是要找算帳!
僅僅只是想想,丁小魚便覺得雙發、心跳加速!
“世子爺現在正趕去你的“同仁堂”。”
“…啊?”
看到丁小魚倉皇的表,季四突然揶揄的笑道,“若是讓他等急了,你曉得,後果很嚴重。”
丁小魚,“……”
“所以,這匹馬借給你了。”說著,季四便把馬繮繩塞進了丁小魚的手裡。
“可我……我不會騎馬!”丁小魚無比窘迫的道。
“啥?你不會騎馬?你對馬兒那麼有研究,你竟敢說你不會騎馬?!”季四驚的瞪大了眼睛,連聲音都提高了幾個分貝。
“我……真不會。”說起這個事,丁小魚真是汗,不知道怎麼了,從小就對這騎馬……
聞言,季四僅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卻聽他誇張的笑道,“你一個男人……”
話說到了一半,季四又猛的打住:是了,是一個人。
“來人,迅速輛馬車來。”季四止住笑聲,迅速對後的侍衛命令道。
馬車很快被趕來,在丁小魚無比喜悅的目中,季四再次笑問,“這趕馬你可會?”
“會的。”丁小魚說完,便迫不及待的跳上了馬車。
不料,在驅車離開之前,冷不丁卻聽到季四的暗自嘀咕聲,“真不知道主公怎麼就喜歡招惹這麼一個別難辨的傢伙。”
別難辨!!!”
聞言,丁小魚臉上的笑容瞬間冷卻、凝固。
再說丁小魚駕著馬車迅速向“同仁堂”趕去,就在即將抵達同仁堂時,遠遠的,便看到韓諾那頂錦質、豪華的轎輦,就停在距離“同仁堂”不遠的街頭。
僅僅是看到他的轎輦,丁小魚就有一種想要遁走的想法。
可是今天,卻必須得面對他。
咬了咬脣,隨著“駕——”的一聲,所駕駛的馬車迅速向同仁堂駛去。
剛跳下馬車,王蕭與大憨已經迅速迎了上來。
“掌櫃的,你可來了。”王蕭一臉焦急的說道。
“掌櫃的,今天一早我和王蕭就讓那候醫離開,可他卻說,他只有見到你親自來坐診之後,他才肯走。”大憨隨之說道。
“暫時讓他繼續坐診,這兩天我還有其它的要事。”丁小魚面無表的吩咐道。
“啊?”
王蕭和大憨直是懷疑自己的聽覺出了病。
就在兩人疑之餘,丁小魚已經咬著脣、堅毅的著脊樑,向韓諾的那輛奢華轎輦提步而去。
“請稟告世子爺,草民丁小魚有要事求見。”丁小魚走上前,對守衛在轎輦兩側的侍衛抱了抱拳。
“你就是丁小魚?”其中一名侍衛問道。
“是。”
“請跟我走。”那名侍衛說完,不待丁小魚有何反應,他已經快速向前走去。
見此,丁小魚不免快走幾步跟上那侍衛之後,開口問道,“敢問爺,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主公已經在龍閣居等你多時了。”
聞言,丁小魚那是臉皮迅速狂:早知如此,昨日不該逃跑纔是……
約莫一刻鐘的時間,龍閣居已經近在眼前。
一想到韓諾就在裡面,丁小魚真有一種扭頭就跑的衝。
“主公就在樓上的閣間,你自己上去吧。”剛一踏進龍閣居,那侍衛面無表的說道。
“謝爺。”
說完,丁小魚在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後,方纔向樓上的閣間走去。
龍閣居也算得上是這城之中上等的酒家了,今日許是被韓諾清了場的緣故,偌大的龍閣居空無一人。
此刻,除了丁小魚輕聲擡步上樓梯的腳步聲,四周是寂靜無比。
明明是深秋寂冷的時節,丁小魚的額頭上竟是有細的汗珠集冒出。
向前邁著的步子僅不住也有些虛,纔不到二十階的步梯,中間愣是在停下深呼吸了好幾次之後,方纔走上了二樓。
龍閣居的二樓妝點的十分雅緻,錦的紗幔點綴著窗櫺,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飄逸。而閣樓口那座烈然的銀碳爐,更是將整個二樓都氤氳得一片溫暖。
順著大廳去,丁小魚看到在閣廳的盡頭、今日著一襲藏青長衫,頭髮被一隻的玉冠高挽在腦後的韓諾,正靠著窗子慵懶的打著盹。
看到他正閉著眼睛,丁小魚原本張的心終算是略微放鬆下來。
此刻,的目掠過閣樓大廳遠遠的向韓諾。
此刻的他,一如第一次見到他時那般的俊逸與囂張,就連他閉著眼睛懶懶的打盹時,他上的那份囂張也半未曾因此而削減半分。
尤其他那襲藏青的長衫在這深秋時節,更是將他趁出了幾份冷意。
雖然此刻室熱氣氤氳,但明明長的俊逸到宛如會對人勾魂攝魄一般的他,卻是著一說不清道不明的薄涼氣息。
這種薄涼氣息,讓丁小魚覺得畏懼,更不敢靠近。
就那般突兀的、小心的站在閣樓口,不敢擅自向前邁進一步。
這一站,就是兩個時辰。
因爲上午丁小魚步行太久,又因此刻已過了午膳時刻,丁小魚的肚子竟“咕——,咕咕——”不爭氣的了起來。
這裡太靜,以致於丁小魚肚子的聲響的過於清晰、過於突兀。
就在丁小魚無比窘迫、想找個地鑽進去之時,那閣廳的盡頭終於傳來一抹懶散中著一種莫名威懾的聲音,“你倒是能站,怎的昨天逃跑的功夫都到哪裡去了?”
聞言,丁小魚臉一白,頭皮不住一麻。
張想爲昨天逃跑的糗事找一些措詞,卻聽韓諾的聲音已然再次囂張的傳來,“過來。”
極爲簡短的兩個字,卻生生讓丁小魚打了一個寒。
在韓諾那雙看不出任何愫的目中,丁小魚弱弱的應了一聲,繼而吃力的邁出腳步向他走去。
只是十幾米的距離,丁小魚愣是覺得宛如過了萬水千山,待終於在韓諾的面前站定時,額頭上的汗已經順著的俏臉向鬢角流去,而的俏臉更是蒼白的沒有一點。
見此,韓諾不住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繼而卻是連看都不再看丁小魚一眼,便將一雙深如黑潭的黑眸盯向了窗外,且他右手的五指還在有意無意的在敲打著他的膝蓋。
見他有意要晾曬自己的意思,丁小魚知道:必須要爲昨天逃跑的事,向他做個解釋。
“世子爺,昨天丁小魚冒犯了。”說著,爲顯自己的誠意,丁小魚著頭皮一提上黑袍的下襬,在下一秒竟屈膝向韓諾跪了下來,而後朝著地上便磕了一個響頭。
由著丁小魚這樣的大作,韓諾正在膝蓋上敲打著的五指猛的一停,眉頭也爲之一皺。不過很快,快到丁小魚還未注意到他停頓的作時,他的眉頭已然再次一舒,那右手的五指便再一次開始有意無意的敲打起膝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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