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持續到了晚上十點多,從最先的小雨到大雨,如今雨勢又漸漸小了,眼看著這場雨會一直持續下去,而且還會有大雨的節奏。
雖說不是夏天那樣的大暴雨,但冬天的雨和風,才是最冷的,冷颼颼的,直往人上的每一寸里鉆進去。
可哪怕是如此,顧景深還依舊跪在原地,保持著原樣,沒有過一下。
唐蘇蘇沒出來看過一眼。
顧景深也沒有吭過一聲。
兩人似乎都在倔強著,一個冷漠,一個贖罪。
還是云姨看不下去了,最終去勸。
其實云姨也何嘗不知道家先生現在這一切純屬是活該,但是,再這樣跪下去,真跪到天亮的話,肯定會出事的。
云姨敲了敲臥室的門,聽到里面說進來的聲音,這才推門而進。
“有事?”唐蘇蘇躺在床上,淡淡地看向:“還是,我還有什麼要喝的嗎?”
云姨猶豫了下后,才說:“夫人,先生已經在外面跪了十個小時了,溫度越來越低了,再這樣下去,先生他……”
唐蘇蘇打斷的話:“你這是覺得,我殘忍了?”
云姨連忙搖搖頭:“夫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了半天,也無法反駁什麼,畢竟當年先生折磨的時候,是親眼看著的,也是跟著一起過來的。
可是……
“夫人,我知道您恨先生,這些話本來也不該我來多的,但是,先生再跪下去的話,會沒命的,先生要是沒命了,你還怎麼去讓先生償還欠您的呢?”
“夫人,先生已經跪了十個小時了,您先讓先生起來進屋吧?等先生好一點了,您在……您看可以嗎?”
唐蘇蘇似乎是什麼也沒有聽進去,反而淡漠道:“我困了,要睡了。”
云姨也只能嘆息了聲,最后退下。
來到樓下后,還是沒有忍住的給打了傘,勸道:“先生,你就說句話討好一下吧?您一句話也不說的,夫人……”
“把傘拿開!”顧景深的聲音沙啞,虛弱的幾乎是湮滅在風雨聲中。
“先生……”
“把傘拿開!”這一句,顧景深聲音大了些,也了怒。
他是心甘愿的,所以,他不會讓任何人給自己打傘,也不會不守信用。
這個世上本就沒有真正的同的,哪怕他已經知道他曾經傷害有多麼深了,那也僅僅只是他知道而已。
直到此刻,他跪在了他曾經讓跪過的地方,這一刻,他才算真正的會到了曾經自己給予的痛苦。
他才明白,他到底傷有多麼的深。
他才明白,為什麼不愿意原諒,不愿意回頭了。
之前他總是想用強的手段強迫回頭,總是纏著,他以為,他強的的都用了,就該回頭了。
可是,傷口不在自己上,是不會會到疼痛的。
如今,他在會著當年他往上扎過的傷口,他才知道,當年到底有多麼的疼。
而,在那樣的況下,撐了兩年。
兩年。
他用了種種手段,傷害了兩年,折磨著的與心。
將心比心,若是誰這樣對他兩年,他早就把人弄死了。
所以說,如今種種,只是他活該,是他該償還的,也是他心甘愿的。
云姨也只能無奈的走開。
又是好一會過去,樓上突然傳來了靜。
云姨順著靜看去,便見下來了,意識到可能是改變主意了,連忙的迎了上去:“夫人。”
唐蘇蘇直徑來到顧景深面前,冷笑了聲:“天氣真好,這樣的天氣,最合適出門了。”
云姨聽著這話,有些不解的,難道是要先生出去嗎?
顧景深狼狽卻又無比深堅定地看著:“我是心甘愿的,我更會信守承諾跪到天亮,外面冷,你進去吧。”
唐蘇蘇冷笑了聲:“要不要你跪,要你跪到何時,是我說了算。現在我膩了這個方式,起來吧,我呢,也大度一點,給你二十分鐘收拾,收拾好了,在樓下等我。”
這句二十分鐘唐蘇蘇咬的極重,意有所指的,就像是還他當年的那句給十五分鐘一樣。
說完了,唐蘇蘇轉便又進了屋。
這態度完全讓云姨不解。
顧景深的心里卻有種不好的覺,只是,他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云姨也顧不得想太多了,連忙的去扶顧景深起來。
顧景深跪了那麼久,早就跪麻了,起來的時候,讓他疼得很。
“先生,先洗個熱水澡吧,我已經給您熬了姜湯了,您洗完了,喝碗姜湯去去寒,再吃點冒藥。”
顧景深也只是恩了聲,眸卻是一直著樓上方向緩緩上去的影。
最后,在云姨的攙扶下,上了二樓,他沒回三樓主臥,怕自己這一的寒氣傳給了,而是在二樓客房去洗熱水澡。
還是云姨去給拿換洗服的,自然,也得經過唐蘇蘇的眼。
云姨來拿服的時候,唐蘇蘇也正好在帽間挑選服,只是,不是給顧景深挑選,而是給自己。
當年出事之后,當年的服顧景深一直都原樣的保留著,從未過,也不許任何人。
云姨便看著挑選了件黑的小子,心里更是疑了,這個點,天氣還這麼冷的,夫人挑選子做什麼?
要出門嗎?
難道剛剛說的適合出門,是夫人要出門?
可云姨也不敢問的,能覺到,此刻的夫人冷冰冰的,所以,也只是趕的拿了自家先生服下去了。
唐蘇蘇什麼也沒有說,挑好了服,換上之后,便開始化妝打扮自己。
那張清冽下的臉蛋,純又。
顧景深也只是洗了十分鐘便出來了,他心里有不好的覺,也不敢在浴室里待太久了。
而是聽的,在樓下去等。
云姨也趕的端來了早已經熬好的姜湯,和吃的,還有備好的冒藥。
顧景深知道自己不能生病,一旦生病了,很容易傳給,毫沒有猶豫的喝下了云姨端來的姜湯。
云姨看他喝下了,又趕說:“先生,這是給您留的湯,還有飯菜,您趕吃點吧。”
只有吃完了這些,才能吃冒藥的。
云姨也擔心后面還會有事,也覺到了什麼了,到時候別說湯了,連飯也沒法吃上一口,更不要說吃冒藥了。
了一天了,還跪了一天,顧景深到底也是人,他不可能說不的。
現在就是把一大盆飯擺在他面前,他應該也可以干完的。
要是現在不吃點東西,他還真的是要沒有力氣了,更何況他知道,今晚還沒結束,后面還不知道有什麼等著他。
顧景深先喝了云姨給他留的湯,然后在吃飯,吃著的時候,聲音有些沙啞的問:“你剛剛去樓上,看到蘇蘇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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