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重山。

先前的一切，都是消失無蹤，環顧四周，虛空中無盡的水流翻滾，洶湧的浪花在咆哮，震耳聾。

林衍的心卻是極靜。

應著腦海中的那本承載無數陣圖的書籍，他靜謐的心海也不掀起一波瀾。

「好一部《巫乙書》……得此寶，我又何愁這前路艱險？」林衍喜悅慨。

法，主分研究類和戰鬥類。

如林衍年輕時，所兌換的《時空隨筆》《宙合概論》《混沌原理》等混沌碑配套法，就屬於研究類，在研究法的同時，對法則悟有著很大的助益。

《巫乙書》，乃是法陣一道的珍貴典籍，可究其本質，同樣是一套輔助悟類的研究類法門。

並且創造這一典籍的犀皇，在境界上極高，他以「陣圖」代替法，還要更加深本質，鞭辟裡，借鑒參悟下，對於林衍的修行有著很大的幫助。

「有周天之主和規則神心雛形，和這《巫乙書》相配合，再加上旋元維度的本源，能讓我約到『至高法則』……真要說起來，怕是比起真正奪舍原始宇宙，都不遑多讓！」

「甚至在這一迴時代，我就很有可能做到掌握混沌，為混沌主宰！」

林衍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這一念頭。

掌握混沌，便是混沌主宰，足以稱聖！

這一步無比艱難，原著劇就曾提到過，在晉國最輝煌時，麾下永恆真神非常多，可真正能稱聖的卻只有十餘個而已。

虛空真神突破永恆真神，很難，需要悟出宇宙的一本源奧妙，而永恆真神突破混沌主宰，比前者還要難上千倍萬倍！

無論是實力，還是境界，都堪稱是真正的質變！

一旦掌握混沌，即可將自己的真神之心，衍變混沌空間。

真神之心就是一藏匿著靈魂的空間，可以通小型宇宙本源罷了，可擁有了混沌空間后，大量的神力都可儲藏其中，能積累越來越多的神力。

之前的林衍，在這一迴時代，對於為永恆真神有著十足信心，至於掌握混沌……這一目標過於遙遠，一個迴時代又過於短暫，他一信心都沒有。

可現在，卻看到了這樣的曙和可能。

《巫乙書》的存在，相當於填補了他修鍊之路極為關鍵的一塊拼圖！

將原本周天之主、規則神心雛形等原本相對獨立的部分，地串聯在一起，從而迎來蛻變。

不止於此……

旋元維度的擴張，也會隨著時間越來越完，到那時，林衍就能真正為維度主宰，時刻能到至高規則的運轉！

而並非像現在，約約，模模糊糊，彷彿霧裡看花般。

估計問鼎神王，都能做到比較輕鬆，否則也當不起「至高傳」的名頭。

「雖然我現在還只是宇宙之主，但是突破神王的可能近乎百分百？」林衍暗自嘀咕。

不僅是近乎百分百的可能，甚至花費的時間都會短暫到匪夷所思的程度。

這種想法湧上心頭，林衍再看眼前的坐山客，都覺他晉之神王轉世的份褪去了幾分環。

你神王轉世的份鎮不住我，而我上這些說出來，估計能嚇你一跳！

一時間。

坐山客都被他那古怪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裡發。

「恭喜起源之主，此番順利得寶。」坐山客開口祝賀道。

在知道這流重山寶藏是《巫乙書》后，他之前爭奪寶藏的心思倒是淡了幾分。

單純說研究法陣一道，《巫乙書》的容在犀皇八卷中偏於基礎，對於境界本就頗高的坐山客，談不上多大的作用。

相比起來，他更期待得到的，乃是《皇極書》《甲柱書》《壬盤書》這三卷更為深奧的傳。

更何況他此次，本就是輸了，更怪不得別人。【1】

【6】

【6】

【小】

【說】

不過——

不可否認的是……《巫乙書》是最適合林衍的，換另外三卷，怕是在原始宇宙本源意志遮掩下，在闖迴之前，看不到其中的任何容。

「先前起源之主好言相勸，確實是我冒犯了。」坐山客繼續道，他一翻手，憑空出現一面彩斑斕的鏡子，「就以此寶賠禮，還請起源之主不要介懷。」

說完。

那鏡狀寶，就向著林衍飛去。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向林衍贈寶賠禮。

上一次，是在垣奧境為焱帝了結恩怨，這一次，則是為自己避免引起林衍的敵視。

沒辦法，坐山客清晰知道，就算過去的自己再風，現在的他，也僅僅是一位普通的真神。

林衍此時大勢早，在他們進起源大陸前，是絕對不能招惹的人。

若真惹得林衍對他手，他的境還真比較尷尬。

「不必。」林衍搖頭。

與此同時。

那面飛向林衍的鏡狀寶，瞬間停滯在空中，隨即倒飛回坐山客面前。

坐山客不由愣了一愣：「起源之主，你這是……」

他心頭一凜，難道這小子想翻臉？

「難道在坐山客眼中，我林衍竟是如此霸道之人不？」林衍朗聲一笑，「我收下移星燈，是因為我和焱帝無冤無仇，他卻聯合天狼之主，圍殺於我……而此間之事，只是為了競爭機緣，理所當然，無需你補償。」

坐山客一時間不知道說啥好。

平心而論，林衍確實有「聖外王」之相，多有寬憫，但眼前這副模樣，看上去更不像他風格。

從來就沒見過這小子吃過虧！

與其說不用補償，倒不如說他看不上自己的補償……畢竟以坐山客現在的人設，也不可能掏出對林衍有吸引力的寶。

「不過——」

林衍繼續道。

坐山客一聽到這兩個字，頓時明白，這小子剛才說的果然是場面話。

「起源之主，請講。」他倒是要聽聽，林衍有何要求。

難道是想拉攏自己進鴻盟？

羅峰曾經就有邀請過他，只不過坐山客當場就拒絕了，以自己展現的煉寶之能，確實有可能讓林衍提出這一要求。

若真是如此，自己該如何決斷？

坐山客心念電轉。

「不過你當時拒絕了我的勸告，有著一挑釁之嫌，我也不好視而不見。」林衍的眼眸中這時掠過一異彩，微微一笑，「你是羅峰老師，這只是小事……進坐山峰，接我一劍，此事便就此揭過，可好？」

「嗯？」坐山客神古怪。

不是邀請自己加鴻盟，而是讓自己進坐山峰，接他一劍？

坐山峰，乃是坐山客親手煉製的至寶，說起其主要材料，就是他轉生后這一特殊生命形的質，有些類似於金角巨的金角界石。

雖然不是至強至寶，但是極為契合他的生命，堅不可摧，功用更是極多。

這都是什麼奇怪的要求？

林衍則是遙看著遠的巍峨老者，心中躍躍試。

轉世后的坐山客，由於原始宇宙本源意志的關係，在宇宙海的形象可謂猾似鬼，從不和誰拼，都是靠各種手段，得其他宇宙最強者狼狽不堪。

能讓他吃虧的機會可不多。

也算是他心底的一點惡趣味。

至於邀請坐山客進鴻盟，林衍倒是真沒想過……就算真拉進來，也肯定是磨洋工，別指他能像匠神之主一樣好好乾活。

更何況他早在其他宇宙海布局，也不缺煉師。

「起源之主既有此意，我自無不可。」坐山客欣然同意。

自原始宇宙那一役后，超過八百萬年，都沒有誰再見識過林衍出手，正好讓自己看看，他這些年有著多大的長進。

「相隔這麼久，他的神都達到第二層次，法造詣怕是早就突破七階頂尖，燃燒神力法，也應該練了第二卷……實力比起以前，更加強大。」坐山客暗道。

七階頂尖，是一比較大的門檻。

可是以林衍展現的天賦，坐山客相信，八百萬年，足以讓他越過這一關。

至於八階，那就不可能了。

別說八百萬年，就算過去八百萬紀元，在宇宙之主階段創出八階法，可能都不大。

這一階段，他自己曾經也經歷過，自然心知肚明。

嘩！

一座深青山峰出現，懸浮在虛空中，同時那山峰還出了一，坐山客進后，重新閉合。

「起源之主，請。」坐山客的聲音從山峰中傳出。

「好。」

林衍淡然立在虛空，手中黃金古劍憑空出現。

「夥計，已經很久沒出鞘了。」林衍右手握劍柄，左手則是著劍鞘，輕聲自語。

嘩！

軒轅劍出鞘！

伴隨著林衍的劍亮起，在他的後，約約升騰起一尊虛無的巨大天，彷彿包含無限宇宙。

巨大的無形天，套著五小，每一道天都散發出截然不同的氣息。

那最大的無形天，彷彿無數劍氣噴薄，劍勢衝天，而其他五小，金承載著極端的肅殺，木承載著熱烈的生機，火承載著霸道的毀滅，水承載著詭譎的波，土承載著磅礴的力量！

「咣，嚓，哧，咚，嗙，啾！」

六種不同的道，完契合，在那天旋轉間，發出無比耀眼的輝，發出六種截然不同的聲音，間宛如存在著某種宿命，悠悠傳響轉世迴之音！

「六道天！」林衍揮劍。

那無比耀眼的天旋轉著，當即朝著那虛空中的深青山峰絞殺而去。

而在深青山峰中的坐山客，卻是猛地站起，震驚瞪大眼睛，著山石看著那無比耀眼的天，瞳孔都在不住。

「八階頂尖？怎麼可能是八階頂尖！」他口中低聲喃喃，心中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這一刻。

他覺自己可能是瘋了，不，自己一定是瘋了！

否則天底下怎麼會發生這麼荒誕的事？一個原始宇宙誕生的天才，修鍊了八百萬年，他創出了一式八階頂尖法！

誰要是敢在前世的自己面前說出這種話，自己一定會直接給他一個大兜，給他留下不可癒合的心理傷害！

可是，真的出現了，就在眼前，就是現在。

「真是見鬼了！」坐山客臉上再看不出往常的淡定，任他再好的心理素質，也頂不住眼前如此離譜的畫面。

在此之前，無論他表面如何，心那份神王的傲氣都是未曾稍減的。

林衍得到《巫乙書》又如何？

只是未來為混沌主宰的可能很大罷了。

而他，前世乃是站在起源大陸最巔峰的神王存在，只要他回到起源大陸再度轉生，不再到至高規則限制，依舊可以重走神王之路。

可現在眼前的場景，即便是以神王的眼界來看，依舊令他到挫敗。

坐山客清楚地知道，這是超出他想象範疇，超出他理解能力的怪胎，就像是界王者那樣的怪胎，參悟、突破、進步……在他們的上，彷彿喝水一樣輕鬆簡單。

「轟……」

整個深青山峰猛地暴漲，跟著出無數芒，芒扭曲，形無數紋，要阻擋這六道天！

嗡！

那無數紋，在那旋轉的耀眼天下，瞬間磨滅，隨即就席捲向深青山峰的本。

轟隆隆！

六道天的旋轉，帶來攪碎一切的力量，轟然撞擊在坐山峰上，令整座深青山峰不由被震得倒飛出去。

那恐怖的威能，令得坐山峰不斷震轟鳴，竟是漸漸顯現出裂紋。

「就此別過，有緣再見。」清冽的聲音悠悠在虛空回，而在揮出那一劍后，林衍的影也消失在虛空中離去。

呼！

在虛空中不斷翻滾的坐山峰終於在坐山客的控下，停了下來，那額頭有著晶瑩雙角的巍峨老者，再度從中走了出來。

往常在宇宙海從未吃過虧的他，看著自己的坐山峰，一時間沉默無語。

以他的本事，煉製這樣一件至寶，自然是隨手可為，雖然不是真神級寶，但在他的手上，比起所謂的至強至寶也不遜多。

如今……

僅僅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