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忙迎了上去,扶著李老夫人,不停的抹著眼淚,卻說不出話來,李老夫人急奔到古蕭邊,手著他的頭臉,古蕭強笑著安著李老夫人,
“我沒事,沒事!”
李老夫人見古蕭面還好,沒什麼大事,鬆了口氣,轉過,往後走了幾步,看著面慘白的李小暖,手輕輕了李小暖的臉,李小暖氣息有些微弱的強笑著說道:
“我也沒事!驚著老祖宗和夫人了。”
李老夫人重重的嘆著氣,轉過,連聲吩咐著:
“趕把他兄妹倆擡到我院子裡去,快去煮薑湯,準備熱水!去拿服來!趕請大夫!快去!”
婆子們擡著兩人急匆匆的進了瑞萱堂,洗了澡,換了服出來,裹著被子一南一北半躺在暖閣裡。
李老夫人坐在牀前的扶手椅上,周夫人侍立在旁邊,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看著正喝著薑湯的古蕭和李小暖。
古蕭臉漸漸紅暈起來,李小暖臉蒼白著,只覺得上越來越冷,頭痛得幾乎忍不住。
兩個管事婆子引著大夫,急匆匆的進了院子,古云姍等人急忙迴避到了裡間,周夫人也在了屏風後,李老夫人端坐在扶手椅上,讓著大夫坐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凝神診著脈的大夫。
大夫給古蕭診了一隻手,換了一隻手又仔細的診了,轉頭看著李老夫人,恭敬的說道:
“老夫人,古爺沒什麼大礙,我開一帖安神湯給他,早晚喝上幾劑就沒事了。”
李老夫人鬆了口氣,臉上出微笑來,聲音和緩的說道:
“多謝溫先生,還請溫先生給我這小孫也仔細診一診。”
溫大夫欠答應著,起挪到李小暖旁邊,手診了一會兒脈,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換了隻手又仔細診了,思忖了片刻,才轉頭看著李老夫人說道:
“老夫人,小姐了風寒,這脈象上……”
“不用說脈象,我也不懂,你只說嚴重不嚴重吧。”
李老夫人止住了溫大夫的話,溫大夫笑著點了點頭,
“是!有些個嚴重,小姐大約前些時候生過病,病癒後失於調理,子骨虛弱了些,才引得風寒,不過倒也不妨事……”
“到底重不重?妨事還是不妨事?”
李老夫人擰著眉頭問道,溫大夫忙陪笑著道:
“雖說病癥有些重,倒也不妨事,我開帖藥,小姐吃上一陣子,等退了風寒,再換個方子調理些日子,也不過就是三兩個月,就能全好了。”
李老夫人舒了口氣,微笑著謝道:
“有勞溫先生了,請外頭開方吧。”
溫大夫忙起,連稱“不敢”,隨著管事婆子到外面開方子去了。
李小暖轉頭看著李老夫人,聲音低弱的說道:
“老祖宗,我回去松風院歇著吧。”
李老夫人憐惜的看著李小暖,點了點頭,溫和的安著:
“好孩子,我讓人送你回去,好好歇著,有老祖宗疼你呢。”
李小暖看著李老夫人,點了點頭,冬末用斗篷裹了李小暖,瑞萱堂的兩個婆子流抱著,把送回了松風院。
不大會兒,管事婆子送了幾包藥和煎藥的藥銚子過來,冬末親自守著煎了藥,用綿紙仔細潷了藥出來,略晾涼了,送到室,魏嬤嬤抹著眼淚,半扶半抱著李小暖,喂喝了藥。
李小暖喝了藥,漱了口,就沉沉睡著了過去。
瑞萱堂,古蕭喝了安神湯,在暖閣裡沉沉睡著了,李老夫人和周夫人守著古蕭,看著他睡沉了,才悄悄出了暖閣,轉到了東廂,了古云姍和古云歡進來。
周夫人盯著古云姍和古云歡,擰著眉頭問道:
“好好的放風箏,怎麼就跌到湖裡去了?”
古云歡膽怯的轉頭看著古云姍,兩隻手抓著帶,低低的說道:
“我離得遠,沒看清楚。”
古云姍掃了一眼,垂著頭,兩隻手慢慢著手裡的棉帕子,沉默了一會兒,才低低的說道:
“我、雲歡還有古蕭的風箏纏在了一起,古蕭和小暖顧著仰頭看風箏,我和雲歡也只顧著看風箏了,古蕭和小暖腳底下踩空了,就一起滾到了湖裡。”
古云姍的聲音越說越低,古云歡急忙重重點著頭附和著,
“好象就是這樣,我聽到冬末尖了一聲,他們兩個已經一起滾進湖裡了,他們兩個一放風箏,跑得快,丫頭婆子離得遠,沒拉住……”
古云姍不停的點著頭,表示同意古云歡的話,李老夫人輕輕嘆了口氣,揮了揮手,止住了古云姍和古云歡的話,轉頭看著周夫人低聲說道:
“獨苗……唉!明兒讓人去靈應寺上柱香,給蕭兒點盞長明燈去,再讓周嬤嬤到鎮上看看,有那孤苦無著的,都接濟一二,積些功德吧。”
周夫人急忙點頭答應著,
“我也是這樣想著的。”
李老夫人又嘆了口氣,轉頭看著古云姍和古云歡,溫聲安道:
“沒事了,都過去的,往後蕭兒也好,你們也罷,都要離這些危險去遠著些,君子不立危牆下,講的不就是這個理兒?往後可要小心著些自己纔好。”
古云姍和古云歡忙站起來,恭敬的答應著,李老夫人揮了揮手,打發著兩人,
“你們也回去歇著吧。”
古云姍和古云歡告退出來,出了院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古云歡遲疑了下,挨著古云姍,俯到耳邊低低的說道:
“冬末那丫頭離得最近!”
古云姍咬著脣,拉著古云歡,一邊往前走,一邊仔細思量了一會兒,低聲說道:
“冬末子雖直,可也是個聰明人,古蕭自己撲進湖裡這事,張揚出來,和小暖都沒有好!”
古云歡點了點頭,想了想問道:
“這事,要不要給小暖說一聲?”
古云姍皺著眉頭,停了半晌,頓住腳步,低聲說道:
“小暖如今病著,再說,是先跌進去的,古蕭是哪能掉到湖裡去的,也不一定知道,回頭探探的話,若是不知道這事,也就不用再提了,古蕭那裡,倒要說一聲纔好!”
“那?”
古云歡也跟著皺起了眉頭,
“古蕭這會兒還在瑞萱堂呢。”
“反正這會兒他吃了藥,也睡沉了,等晚上吃飯的時候,找個空跟他說一聲就行了。”
兩人慢慢說著話,各自回去院子了。
晚上,李小暖暈暈沉沉的醒過來,渾已經發起了低熱,魏嬤嬤抱著,就著冬末的手吃了幾口白粥,就再也吃不下了。
冬末著李小暖溫熱的頭和子,焦急的和魏嬤嬤商量著,
“姑娘發起熱來了,得稟了老祖宗,趕請大夫再過來診一診才行!”
李小暖暈沉著聽到冬末的話,手拉了冬末,低低的說道:
“沒事,就是要發熱的,這熱沒兩天也退不下去,不用去了,明天再讓大夫診吧。”
冬末遲疑的看著魏嬤嬤,兩人正猶豫間,小丫頭在外面稟報著:
“孫嬤嬤來了。”
魏嬤嬤守著李小暖,冬末急忙起迎了出去。
孫嬤嬤提著盞燈籠,已經進了院子。
冬末接過孫嬤嬤手裡的燈籠,遞給旁邊侍候的小丫頭,孫嬤嬤進了屋,探頭往裡面看了看,低聲問道:
“表小姐醒了沒有?覺得好點沒有?”
“醒了,沒怎麼覺得好,這會兒正渾發著熱,我和魏嬤嬤急得不行,也不知道要不要請大夫再來診診。”
“噢?”
孫嬤嬤皺著眉頭,腳步輕悄的進了室,靠到牀前,低頭仔細的看著暈沉著的李小暖,手了李小暖的額頭,皺起了眉頭,直起子,退到外間,轉看著跟出來的冬末說道:
“我這就讓人去請溫先生去!”
冬末激的點著頭,一直送孫嬤嬤出了院子,看著走遠了,才鬆了口氣回到正屋。
過了小半個時辰,管事婆子就引著溫大夫進了松風院。
溫大夫凝神仔細的給暈睡中的李小暖診了脈,舒了口氣待道:
“這寒癥沒有加重,這病癥,是有發熱這癥狀的,無礙,還照著我中午開的方子吃藥,明天我再過來。”
魏嬤嬤和冬末總算鬆了口氣,恭敬的送了溫大夫出去,魏嬤嬤看著李小暖,冬末過去瑞萱堂回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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