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穿越了整座屠狼山,機上有著明顯的警察廳標誌。
從飛機往下看,山腹盡是濃到散不開的迷霧,飛機上的男子微微瞇起了寒眸,“確定是在這裡嗎?”
坐在他對面的加西點了點頭,說,“獵人聯盟已經先我們一步到了這裡,否則,他們不必勞師衆的。”
顧忘川又將視線投下,屠狼山……這個被當地人稱爲最“邪門”的地方,都藏著危險,他不敢相像,林悅爾是不是真的在那裡……
“回去。”顧忘川簡單待一聲,飛機盤旋一圈之後才駛離。
這時,加西將衛星電話遞了過來,“是司令的電話。”
顧忘川目微垂,接過後,沉著聲音,“喂?”
電話那頭,畢肖然的聲音有些繃,“忘川,你在哪?”
“柬埔寨。”
畢肖然深呼吸,聲音愈發的冷了,“什麼時候開始,你學會跟我撒謊了呢?”
顧忘川神不變,連態度都是著疏離的寒意,“既然都知道了,何必又要問呢?”
“一個人,值得你放棄那麼重要的事嗎?”畢肖然終於難耐怒火,厲聲道,“我把重頭部隊都押在了你的上,結果你呢?爲了個人,說拋下就把這一切都拋下了!你知不知道,拉菲莊園對我們的重要?”
“我只知道,對我的重要。”顧忘川一字一句。
畢肖然一滯,良久,深呼吸,說,“你以爲,加西爲什麼會跟著你去那裡?”
顧忘川擰擰眉,看向加西,後者表淡然。他收回視線,“是你讓他過來監視我的?”
“哎,”畢肖然嘆息一聲,說,“你是我兒子,也是我唯一的希,我是不會讓你冒然做每一個決定的,尤其是……錯誤的決定。”
“遲了,我已經做了。”顧忘川的聲音,較剛纔聽上去要更加冷漠。
畢肖然沉默片刻,沉聲道,“忘川,我不得不告訴你,顧夕岑並不在柬埔寨。”
顧忘川眸一凜,“他不在?”
“是,他本就沒有去。所以,我們一網打盡的計劃也等於是失敗了一半。因爲,就算是得到了拉菲莊園,抓不到顧夕岑,終究是會給自己留下一個大麻煩。”頓了下,他說,“那個傢伙的能耐,總是會讓我驚豔到。”
“他是得到消息才……”
“不,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想過要去那裡,無論是派出多人馬,還是讓爺調多批軍火,一切,都是爲了配合他的障眼法!如果我猜得沒錯,他的目標,跟我們一樣。”畢肖然的口吻變得冷,著寒氣,“你以爲,你可以牽制住他,其實,他早已,藏在暗肆意窺探!”
跟他們一樣,想要,藉此機會,一網打盡!
儘管畢肖然不喜歡,可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年輕人可比他的父親顧正華要強得多得多!所以,就算爲了自己的兒子,他也更加不能容他了!
顧忘川抿薄脣,這結果完全是預料之外的,同時,他也聽出了畢肖然的殺機,他立即出聲警告,“你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嗎?”
“當然,我記得很清楚,不殺他嘛。”畢肖然冷笑一聲,“可是,你也別太天真了,你不殺他,不代表他不會殺你!”
“那是我的事。”
畢肖然冷哼,“在你顧念兄弟之前,還是先掂量下自己的實力吧,你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他的話,令顧忘川的臉變得難看,即使是隔著衛星電話,畢肖然也能猜到他此刻的反應。畢竟,他十分清楚,怎樣纔能有效的刺激到他。
最後,畢肖然冷聲道,“我可以允許你留在馬賽,不管你是想要找到那個人,還是想盡一個做‘伯父’的分,幫顧夕岑找到他兒子……但你必須要答應我一件事。”
顧忘川的眸子垂著,“什麼?”
“不用我說,你也該知道,不管之前顧夕岑藏在什麼地方,林悅爾出了事,他現在一定會趕往馬賽!也就是說,你們這次勢必會迎頭撞上。這也是我爲什麼要讓加西跟著你的原因。”
顧忘川聽著,雙手不自的握。
果然是隻老狐貍,步步爲營,從一開始就把他給計算在裡面了!
畢肖然又說,“屠狼山是馬賽的地,那裡一定會爲一個很好很蔽的戰場!”一笑,他說,“你放心,我會提供給你強大的火力支持!我要你親自抓住他,想怎樣置都隨你!我想要的,不過就是他的獵人聯盟而已。至於柬埔寨那邊,你也不用心了,那邊只有沙漠雙鷹那些人而已,他們本就不會是我們的對手!”
畢肖然說得很隨意,但篤定的口吻,顯示出他的決心。
他之以想要毀掉獵人聯盟,就是因爲那是顧夕岑創立的!錯就只錯在,他是顧正華的兒子,是殺害他心人的男人的兒子!
他會不惜一切代價,以一種最華麗的方式回饋他們父子的!
“除非找到。”顧忘川的態度依舊堅決,不曾搖。
他的回答,在畢肖然的意料之,他低低輕笑,喃喃的說,“忘川,別忘了,你是誰的兒子。也別忘了,你母親是怎麼死的!”
顧忘川厭惡的皺起了眉,“你又想用這些威脅我嗎?”
“不是威脅,是事實,是提醒你自己的份!你裡流的是我畢肖然的,不是顧正華的,不是顧家的!”畢肖然一字一句,“你永遠記得,你是我的希,是我唯一的驕傲!”說完,他看掛斷了電話。
顧忘川拿著電話,雙眸時而變幻緒。
他從畢肖然的話中,聽出一決然的味道。
他知道他對夕岑,甚至說是整個顧家的恨,但那卻不是顧忘川聽他的話加到僱傭兵團的原因。
一切,僅僅只是因爲不甘……
畢肖然掛上電話後,做了深呼吸,倚向椅背,神漸漸變得有的安詳寧和。
他拿起桌上的照片,著照片裡的子,明豔人。
手指著,他輕聲說,“惠,我很快就會下來陪你了……以後的事,兒子會替我做的,我相信,他會比我更出……這也算是,我送給兒子的……最後的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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