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娘便裝作不小心，用力一那箱子，果然被推出好遠，差一點就連也摔在了地上。

正在拆線封的白總管臉立即黑了，孫媽媽忙過來扶錦娘，錦娘拍拍子，對孫媽媽道：“這箱子裡裝的啥啊，怎麼輕如鴻似的，一點子重量也沒有？”

孫媽媽臉也開始凝重起來，走到那口箱子推了推，覺本就是空的，看向了白總管，白總管連汗都出來了，卻沒說什麼，只管往外走。

“大總管，請把箱子打開，我要看看，難不簡親王府送空箱子來過禮的麼？”錦娘冷靜地說道。

大總管腳步頓了頓，回過頭，神頹敗地對錦娘道：“四姑娘，老奴這就去請老太太去，老奴……爲孫家做了一輩子了，臨到老，卻犯在這事上頭了，真是……真是……”愧意滿心的樣子。

“這事您有責任，但卻不是你所爲，你只是可能知而已，對吧。”錦娘聽了不怒反笑，“外面有人呢，您使個小丫頭去請就了，這庫裡，的怕不只這一箱東西吧。”

“白總管，您……怎麼會如此糊塗啊。”孫媽媽很是不忍，都是府裡的老人了，白總管向來被老太爺和老太太信任，四姑娘的嫁妝，他是斷斷不敢拿的，就是給他十個膽也不敢如此去貪沒主子小姐的嫁妝，怕是……被人的吧。

白總管聽了一跺腳，踉蹌著走了出去。

孫媽媽與錦娘便在屋裡查看，果然還有三個箱子是空的，揭開蓋，裡面空空如也，拿了禮單子去對，發現的正是那幾箱東珠好白玉，連送過來的金銀首飾也不見了。

孫媽媽臉都白了，這麼多的財產，若真是白大總管合著外人弄走了，那可就只剩個死字了。

沒多久，老太太使了人來了，說是讓孫媽媽把庫房門鎖了，帶著四姑娘去大夫人院裡去。

離錦娘給大夫人請安，時間也只過去了不到小半個時辰，老太太讓二夫人扶著，又了七八個使婆子，直奔大夫人屋裡。

大夫人在回事房裡料理府裡日常鎖事，沒在屋裡，紅梅紫英兩個正指揮著人在換東西呢，突然見老太太帶著一大堆子人進來，一個兩個都嚇傻了，好半日纔想起要行禮。

老太太也不囉嗦，直接走近們正在整理的東西跟前去，果然，裝東珠玉石的盒子上都有簡親王府的標記，紅梅想辯解什麼，老太太冷笑道：“你們太太還真是大手筆啊，把最好的都拿來了啊，其實也就這麼點子東西，虧也是堂堂太師之，眼皮子也太淺了些。”

大夫人早得了人稟報，慌忙走進屋裡時，正好聽到老太太如此說，到底不是彩事，平日裡再強悍也立時紅了臉。

老太太見正主兒來了，也懶得氣惱，讓二夫人扶著坐在正堂裡，似笑非笑地看著大夫人，也不說話。

一屋子的人全看著大夫人，各種各樣的眼神都有，鄙夷有之，害怕被遷怒有之，疑有之……大夫人有種想找個地鑽進去的覺，一時無地自容。

老太太說的沒錯，自己自小便是錦玉食，大家貴族裡長大的，什麼樣的好東西沒見過，怎麼就會聽了大姑娘的話，竟然……貪了這點子東西，死個人啊，可是……就算做了又如何，人家送了禮來，那東西就是自己府裡的了，那就得由自家分配，不過是……

錦娘和孫媽媽進去時，正好看到大夫人彆扭地立在大門邊上，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看見錦娘進來，張了張，眼裡雖然有些不自在，卻並無愧意，卻又言又止。

錦娘從邊偏而過，在老太太跟前站好，長輩們都在，就算也是苦主，那也由不得先開口，所以，很乖巧地緘默著，等老太太發話。

“了幾箱？”老太太喝了口茶，問孫媽媽。

“四箱，奴婢對了禮單，大件兒的重禮全沒了。”孫媽媽躬回道。

“媳婦，你怎麼說吧，是還了東西呢，還是……”老太太將茶隨手擡起，紅袖忙過去接了，幫放到桌上，語氣平靜得很，聽不出半的怒氣。

經過了這麼了會子，大夫人一開始的慌張害怕的緒就過了，如今聽老太太這麼一問，倒鎮定了下來，慢悠悠地從門邊踱了進來，在老太太下首坐了。

老太太左眉微挑，眼神不再似先前的平靜，犀利地看著大夫人，目冷若凍霜。

大夫人目微閃，看似潺弱的老太太總能給一種無形的力，在老太太面前，總是有些心慌，何況，今次之事，實在有些底氣不足啊……但倒底是囂張慣了的，從不認錯是的習慣，何況，都是孫家的孫呢，又沒了東西回孃家去？

“娘，您這話是怎麼說的，兒媳不懂您的意思。”大夫人儘量放緩語氣，好平復自己理虧的心理。

“不懂？哼，媳婦，你也是聰明人，有些話何必挑明瞭說，這裡，一屋子的人，當著小輩兒的面，我還是想給你留些面的。”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氣，強住心頭的怒火說道。

“娘會想著給媳婦留面？那媳婦就多謝娘了，只是，升個下賤的奴婢與媳婦平起平座，那是留的又是哪門子的面呢？”大夫人不慍不火，語氣卻針鋒相對。

二夫人一聽那話頭又指到自己上來了，眼圈一紅，那清淚便瑩瑩滴，瞄一眼老太太道：“娘……都是一家子，好東西給了大姑娘也是可……”

“你閉，總如此懦弱，要怎麼保護軒哥兒啊。”老太太急急喝住二夫人的話，恨鐵不鋼地拿指頭二夫人的腦門子。

又轉頭對大夫人道：“給素心升位可不是我這個老太婆說了算的，你自個都做了些什麼事自個心裡清楚，不然，親家公也不會在朝堂裡就默認了這事，安兒娶平妻已經是聖上下旨，了定局的事，你若一再地拿此事來說道便是質疑皇上的旨意，就是親家母知道了，怕也不會贊同你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