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錦懵了,這親戚朋友間過年互送年禮也是有的,多是過完年拜年時捎上兩件,可今個兒是小年啊,這送年禮都是兒、婿孝敬岳父母家的。
這過年本是一家團聚的日子,兒出嫁後便不能再家過年了,是以小年這天給父母送年禮順便提前團聚一下。這小木是在鬧哪樣給哥送什麼年禮,讓他哥給他做岳丈這也太扯了吧,夏錦忽然覺得全冒冷氣,自己這都是想哪去了。
“木大哥,這是搞錯了吧,這年禮可不能隨便送的,他要送我哥怎麼著也要等過完年啊?”夏錦忘了這年禮是送給岳家,可不完全是岳父母,這岳家如無父母長輩也可以由兄嫂代收的。
小木聽到夏錦說話的聲音知道回來了,便抱著寶兒一起出來迎,“錦兒,過了今天我就要回家過年了,過完年再過來,怕是趕不上給你們拜年,就提前把年禮送來了。”
聽小木解釋的合合理夏錦也就沒再攔著了讓木梓把東西都搬去西廂小倉庫,等嫂子回來再給。
哥嫂不在家夏錦也不便招呼這主僕兩人,讓羅嫂把東西點了數收起來,便送走了兩人,羅氏見夏錦混不在意的樣子,似是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話說夏天夫妻二人去了林家,林父林母到是沒有爲難他們,必定人家可是送來了不好好東西,是這差不多都送來半頭豬了,還有糕點、糖果,酒水、新,可是喜壞了一家人,這些東西以前可都是想都不敢想的。
左右鄰居見了無不羨慕,都說林家出了個好兒,誇林母會生養,教出個這麼孝順的好兒,林母拿著林氏爲準備的新更是笑得合不攏。
可是最要臉子的,聽的鄰里鄰居的把都捧上天了,哪能不高興,見著林母心頗好林氏收到夏天的眼也在一旁敲邊鼓,“娘,您試試合不合?要是哪裡不喜歡,兒再給你改改!”
只是鄰里鄰居住的誰能不知道誰家的況,這林母偏心可是出了名的,就是想不通了,這夏家富了,林氏居然還能如此孝敬老子娘,可見這林氏還真是個孝順的,回頭看看自個家的兒,哪個不是手心裡捧著長大的,家裡再窮再苦讓得讓他們先吃著,才到自個兒可這和林氏一比,唉、這還真沒什麼好比的。
嘆著人家好福氣,再看看林母這小人得志的臉,還真是讓人噁心,稀稀拉拉看熱鬧的便散了,又些年長的想著自家兒婿也該回來了,便都走了。
林母笑著拿著新就進了裡屋,著手中的料子,自己一輩子可都沒穿過這麼好的東西啊,想著不自覺得笑了出來。
要不說林氏的針線做的好呢,這裳穿在上剛剛好,不由得對林氏看法也好了些,我的笑兒要是穿上這麼好的裳只怕求親的人會把林家的門坎踏破了,想著小兒穿上新的俏模樣,林母笑的更歡。
林母開心的顯擺著的新,這邊林妙兒那邊可是肺都氣炸了,這林氏給爹、娘、虎子都裁了新,可獨獨缺了的,怎能不恨,這麼好的料子以前可是都沒過的。
林母換上新出來,頓時給人的覺都變了,整個人變的容煥發,林妙兒瞧見自個孃親上的新更是恨的咬牙切齒,不依的扯著孃的袖指著林氏怒道,“娘你看,哪有這樣做姐姐的,這送年禮獨獨缺我這一份,擺明了瞧不起我這妹妹,欺負我嘛,娘你可要爲我做主啊。”
林妙兒這一鬧林氏纔想起來,這年禮本就是送父母的,虎子那一份也是後來給小豆丁選料時多選的一段,想著給虎子添件新,卻忘了林妙兒這茬。
林氏有點無助的看向夏天,是自己大意了,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本來備上這麼重的厚禮也是不想讓父母給夏天臉看,看著林母越發難看的臉,林氏暗歎不好心裡有點害怕。
按理說就沒有過姐夫家給小姨子送年禮的說法,這不送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一家人都有獨缺那一份是有點說不過去,可是林妙兒這一告狀,卻讓夏天有點不高興。
這給岳家送年禮是習俗,若是這無父無母的人家,長兄爲父備一份送給兄嫂也是常理,但從沒人說過一定要給小姨子備年禮的,這送是份,不送也是理。
林母本就偏疼林妙兒,本還想著讓林妙兒也穿上這新,過年帶著去親戚家挨個走一圈也能炫耀一翻,讓人看看這閨難得的好,也好來年給說門好親事。
這個敏君也忒不會辦事了,這麼點東西又不是置不起,怎麼偏偏就獨獨了妙兒一份,莫不是真如妙兒說的瞧不起,故意的!
林母寒著臉對著林氏怒斥道,“你是怎麼做姐姐的,眼看著你妹妹都到說親的年紀了,連著幫置辦一像樣的裳也捨不得,我真是看錯你了,還以爲你變好了!”
話說這林妙兒是林氏的妹妹沒錯,但是也要看看是怎麼對林氏這個姐姐的,哪有一個做妹妹的對姐姐該有的尊重。
林虎在一邊抱著福妞逗玩,聽著自家孃親和二姐的話不由蹙眉,這孃親是又糊塗了嗎?
這大姐又不欠二姐的,幹嘛什麼都得準備一份,再說了今天姐姐、姐夫可是送了重禮的,要不是姐夫大方,大姐一次給孃家買這麼多東西只怕會被婆家人怨怪,孃親不但不問問大姐過的可好。
收理收得心安理得也就罷了,怎麼還開口就訓斥大姐沒給二姐做新,再說福妞九朝時二姐做的那什麼事,人家沒計較就算好的了,人家有義務給你做新嗎?這孃親和二姐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只是他年紀還小,這個家還是他爹當家,他也還說不上話,只是看他爹那樣似乎也沒有幫大姐說句公道話的意思。
林老爹著一桿汗煙,煙鍋裡的菸還是林氏給捎回來的,他老人家瞇著眼著這上好菸,一撮菸完,磕掉煙鍋裡的菸灰,慢悠悠的道。“大妞,回去給妙兒做兩裳送來,我就不留你飯了,過年還有幾天著點,年前送過來。”
林老爹的話可高興壞了林妙兒,這爹爹一開口就是兩啊,這過年穿出去不定羨慕死多人,就是秦纖纖也要被自己比下去。
林氏這下可真是被氣笑了,自己一心孝敬父母,可他們自從自己進門沒問過自己過的好不好?沒看過一眼外孫,更不要說抱一下。
就算是這樣林氏也沒覺得什麼,可是現在呢爲了妹妹一句話,這小年的連飯也不留就要趕自己回去,聽著爹爹這話,是啥時給妹妹做了新才讓回來,不然就讓別回孃家了。
心被傷到如此地步,林氏對這家人真的是沒有期待了,嚥下口中的苦,看著林老爹道,“爹,這夏家的銀子都是錦兒掙的,兒沒掙過一分錢,這年禮也是錦兒爲兒置辦的,兒可沒本事買得起這些好東西孝敬二老。
至於妹妹的新那就等我這個做姐姐的掙了錢再給妹妹裁吧,兒總不好意拿錦兒辛苦掙來的錢補孃家不是,沒得讓人覺得兒是個沒教養的,說爹孃沒教好累了弟弟、妹妹的名聲可就不好了。
至於以後對二老的孝敬兒以後也不敢再讓錦兒破費了,免得二老認爲兒不孝,等兒有了錢再來孝敬二老吧。”林氏說著便從林虎手中接過福妞率先離開了林家。
看著媳婦倔強的背影,夏天心痛的無以復加,他甚至不敢想向在以前的十幾年來是如何過來的,追上林氏的腳步輕擁著妻子的肩頭無言的安著。
夏天扶著林氏上了馬車,一路緩緩的回了夏家村去,只是車的林氏,懷中抱著福妞淚水無聲的落,或許真的不該有所期待纔對。
夏錦見兄嫂早早的回來了,便知道嫂子這次回孃家怕是又了什麼委屈,也沒說什麼只吩咐羅嫂去給他們做點吃食給送主屋裡去,夏錦的細心讓林氏越發的覺得窩心,這夏家的人才是待至親的親人。
林家這邊林氏一走,這林父林母都懵在那裡,不明白這林氏何是膽子大了,何時敢違逆他們的意思了,以前可是做什麼就做什麼的。
關鍵是臨走時的那名話是什麼意思,什麼等掙了錢再來孝敬他們,一個婦道人家怎麼可能掙的了銀子,不是笑話嗎?
這個家中恐怕只有林虎還是清醒的,知道爹孃這次怕是傷大姐的心了。唉!本來今天大姐一家過來送年禮,本該是一家團圓的日子。
爹爹也是糊塗了,竟然連一頓飯也不留大姐姐夫,直接趕了大姐回去給二姐裁裳,這都什麼事啊,也不想想夏家憑什麼要給二姐裁新,這樣做是不是會讓大姐爲難。
林虎輕蔑瞪了林妙兒一眼,他是越來越不喜歡這二姐了,轉打算回了自個兒的房間。
林妙兒本來如意算盤落空這氣正不打一出呢,這下可找著發泄的對象了,“臭小子,你那是什麼意思?”說著還扯著林母道,“娘你看弟弟也欺負我?”
林母剛想開口斥兩句,只是還沒開口,林虎不冷不淡的開口,“你們就寵著吧,真以爲那算命先生說的憑能給你們再來富貴,做夢吧!
你看看大姐送回來的哪樣東西不是可著你們心意選的,結果就這樣被你們給氣回去了,以後只怕別想大姐再給你們送什麼好東西了,哼!”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回房了,留下幾人目瞪口呆,難道林氏臨走時的話就是這個意思,這下林老爹和林母可是慌了,必竟就像林虎說的這麼多好東西可是林氏送來的。
如果真的不回孃家了,他們哪還有這些好吃好喝的,想想越發覺得林氏不孝,父母不過說兩句到是學會和長輩置起氣來了。
這辛苦辛苦一整年終於迎來了新年,家家戶戶無不興高采烈,這過年最開心不過的就是小孩子了,只要家裡條件稍好一點的無不給孩子裁上一套新,盼著新年新氣象來年有個好彩頭。
除夕一大早,夏錦一家人便起來了,洗洗刷刷準備過年的東西上,這剛過午時夏天便準備好祭品帶著一大家去了夏家祠堂,這祠堂裡供奉的都是夏家先人,這夏天的父母的牌位也供在裡面。
這一年夏家是經歷頗多坎坷坎坷的,總算到頭來還算是比較好的,夏天小心的拭去父母牌位的的灰塵,絮絮叨叨著把這些事說給二老聽,不自覺的紅了眼眶,哽咽著,
“爹孃,你們在天上看到了嗎?我們過的很好,錦兒長大了、能幹了,我們再也不會被人欺負了,天兒也親了,現在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了,你們放心吧,我會把妹妹照顧好的。”
夏天擺上祭品,率先給父母磕了頭,然後夏錦他們按著次序跪拜,夏錦看著夏家父母的牌位,心裡異常酸,跪在團上心裡默道,
“夏家二老,想必夏錦已經和你們團聚了,我不過是來自外時空的一縷幽魂,機緣巧合佔了你們兒的子了夏錦,夏錦雖不是我害的,但我既然頂替了的份活了下來,就一定會照顧好的親人請你們放心。”然後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才起隨著夏天出了祠堂。
陸陸續續有了一些祭拜祖先的人向祠堂過來,夏天一一與這些叔伯長輩打過招呼,便帶著自家人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