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習染的玉手還未到那蝶兒的翅膀,它就飛了起來,這次,是停在了無墨的肩上。
“舞千尋,你不認識我了?是我啊,雙面貔貅,掌管地府的雙面貔貅,想起來沒有?”那隻蝶不停的扇著彩的翅膀,從無墨這邊的肩上飛到他的另一邊肩膀上。
腦海中如若一陣雷鳴,這纔想起它就是自己在地府中遇見過的貔貅。
那隻讓去尋找屬於自己命定幸福的雙面貔貅。
見一隻蝴蝶竟然開口說話,無墨和習染兩人莫不是瞪大了眸子,一臉吃驚。
倒是欽,顯得平靜一些。
對於曾經魂遊過地府的他,對著雙面貔貅,他還是知道的,所以,沒有無墨他們來的驚訝。
“你來找我做什麼?想要,想要帶我回去嗎?還是什麼?”不明白這蝶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心中微愣。
帶回去?
千尋的話,讓欽有些不著邊際,不明白再說些什麼。
不過,無墨倒是知曉千尋回去的意思,是回到自己的時代。
“不是,你是屬於這裡的,回不去了,我這次來這裡,是想告訴你一件事,讓你做出選擇。”
“什麼選擇?”不明白蝶話中的意思,讓做出選擇,選擇什麼?
“三生石上定三生,三生廟前許三生。三世緣圓三生,三世繾綣三生。深繾綣共三生,緣起不滅三生。”上下飛舞著,蝶唸叨著這樣一句詩。
“三生石,你們可否知道?”詢問著千尋,瞧著疑的神,這纔開始解釋起來。
“在人死後,走過黃泉路,到了奈何橋,就會看到三生石,它一直立在奈何橋邊,張著紅塵中那些準備喝孟婆湯、迴投胎的人們,三生石能照出人前世的模樣,前世的因,今生的果,宿命迴,緣起緣滅,都重重地刻在了三生石上,千百年來,它見證了蕓蕓衆生的苦與樂、悲與歡、笑與淚,該了的債,該還的,三生石前,一筆勾銷。”
雪地中,蝶緩緩訴說著,雪花縈繞在幾人的邊,落在他們的衫上,卻忘記了拂去,只是凝神聽著。
“三生石的三生分別代表‘前生’‘今生’‘來生’,上面有今生前世的糾纏!很多人的,是從一種似曾相識的覺開始的,而相之後,一定會期待能夠再有一個相的來生,在有過似曾相識的中,相信這輩子的姻緣其實上輩子早已註定,你和訣夜的,是命中註定的,從上一世開始,你們就註定了糾纏三世,前世的你們沒有在一起,因爲他對你的傷害,對你的殘忍,讓你在前世中,選擇了另一個男人,這一世,他將會用命來償還上一世的債,可是,他死後卻未過奈何橋,而是爲了三生石前的一縷幽魂,人間一日,地獄一年,三生石前,他整整跪了十年,爲的就是能夠得到一個可以和你再續姻緣的機會,希下一世,能夠同你在一起。”緩緩訴說著,不停的在幾人間來回飛舞著。
聽著蝶的話,千尋腦海中一片空白。
命定的,下一世的緣。
那麼,這一世呢,是代表沒有通過磨難,失去了自己的嗎?
“不過,這一世,他有一個重獲新生的機會,舞千尋,如果他可以死而復生,你願不願意再重新接納他?”停在了千尋的素手上,那蝶似乎出了一微笑。
重新接納?!這是什麼意思?讓訣夜重新投胎轉世嗎?
“要怎麼死而復生?”扶住了形有些微晃的千尋,無墨替詢問著。
“如果要死而復生的話,那麼,就要一個人的幫忙了。”蝶從千尋的手上飛起,忽閃著翅膀,落在了,落在了欽的肩上:“那個人,就是你。”蝶的話,讓所有的人都出了意料之外。
訣夜和聖欽?!
他們會有什麼關係。
“我?”不明白蝶爲什麼會點上自己的名字,目之中閃過好奇。
“是,只有你才能夠讓訣夜回來,魂遊過地府的人,他們的魂魄要比普通人來的堅韌,對於他們來說,寄居在軀中的那一抹靈魂在靈魂出竅的那一次,已經沾染上了日月的華,等到染上了日月華的魂魄重新回到軀中後,那些華會在他們的得到釋放,他們的會生出一一,如同太極八卦一般,分出兩極,的那一極,就是魂魄寄居的地方,的那一極,就會被空了出來,也就是說,軀中,已經被分爲了兩部分。”落在欽肩上,蝶解釋著。
可是讓他們幾個人更是聽的雲裡霧裡,不懂它到底在說些什麼!
瞧著幾人仍是不解,繼續解釋著:“訣夜的軀已經爲了乾,再也回不來了,如果想讓他得到新生的話,就只有讓他的靈魂寄居到你的那的一,也就是說,一軀,將會寄居著兩縷幽魂,一一,的那一抹靈魂,是在白日出現,而的那一抹,則在晚上出現,現在,你們懂我的意思沒有?”
簡單說來,就是聖欽的軀裡,將會住進他和訣夜的靈魂。
白日,那軀是聖欽,而晚上,就爲了訣夜。
明白了蝶的意思,幾人默不作聲,尤其是欽,更是不能消化它的意思。
瞧著不言不語的幾個人,蝶不催促著:“舞千尋,你想好沒有?天亮之前我就要回去了,快點告訴我答案。”白日,他這掌管地府的貔貅是不能夠出現的。
蝶的話,聽在千尋耳中,本就是違背常理,一個軀中駐進兩個人,未免也太神乎其神了!
可是,想著自己靈魂穿越的事實,不開始有些相信了。
不但千尋相信,就連無墨也信了,如果千尋真的是一抹穿越時空的靈魂的話,那麼蝶的話,並無不可能。
“快點告訴我答案,還有一個時辰就要天亮了,我不能再待下去了。”如果不是那訣夜在三生石前跪了整整十年,他不會這麼麻煩的跑出來。
這舞千尋是他帶來這裡的,他有責任爲尋找幸福。
不安的攪著手指,沒有回答蝶。
如果爲了讓訣夜回來而犧牲欽的話,這樣,未免太自私了。
不能那樣。
可是,還未等千尋回答蝶的話,欽卻自己給出了答案:“是不是隻要我同意,訣夜就可以回來?”低緩著嗓音說著,言語中,已經出他的答案。
見蝶點了點頭,欽這才肯定回答:“好,我願意讓訣夜的靈魂寄居到我的一極裡。”垂在袖中的手,微微握起,對著蝶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千尋這幾日的消沉,他都看在了眼裡,他知道,訣夜的離去對有很大的打擊。
雖然沒有說,可是,他懂。
在他和訣夜之間,千尋一直都未做出選擇,他明白,的心裡還沒有完全放下對他的。
是那樣一個用至深的子,一段銘心的怎能說忘就忘,這一切,他都知道。
不了便是恨,說起來容易,可是要做起來,真的很難。
如果能夠重新展開笑靨的話,他願意犧牲自己。
欽的話,讓千尋遂然擡首,著他目中的認真,知道,他這麼做,都是爲了。
“欽,你不用……”搖頭說著,不想讓他如此犧牲自己。
未等千尋將話全部說出,便阻止了繼續說下去:“一直以來,我都沒有爲你做過什麼,無墨爲你一夜白頭,訣夜爲你犧牲命,如今,也該到我了,我知道,你的心裡,仍未將訣夜忘的乾淨,他的死,讓你失去了笑,爲了能夠再次見到你的笑臉,我願意讓出一般的軀。”出塵的面龐上是攝魂的笑容,讓人瞧著,一陣恍惚。
如果說聖欽是一柄收在鞘裡的名劍,那麼訣夜就是沒有配鞘的寶刀。
訣夜沉靜斂,如同曉月清風,不知不覺已經奪走你的神志,讓你忍不住覺得,就是死在他手裡,也不枉這人間的一場相遇。
而聖欽,芒四,讓人不敢視,在他面前,你會自慚形穢,不敢有什麼想法,只能遠遠的躲開。
三個男子,同樣對用至深。
“尋兒,你能夠,爲我笑一次嗎?只爲我一個人笑一次,好不好?”
飛舞的雪花漸漸停止,落在他眉上的雪花,轉眼化去,欽神專注,時間也便好像靜止了一般,雪花的銀,照的他眉峰如劍,所謂風華絕倫亦不過是如此。
離得那麼近,千尋可看到他眼珠漆黑,世上恐怕再不會找到這樣綺麗炫的兩粒墨玉,似是混雜了冰雪、刀劍、烈火,讓深深糾結。
冰雪上反過來的強照在千尋的臉上,更顯得晶瑩,如玉,微微閉了閉眼睛,起袖,遮住半邊玉頰,等到袖放下來的時候,欽的眼前出現了一張清麗白膩的臉龐,遠山如黛,小邊帶著俏皮的微笑,月照在明徹的眼睛之中,宛然便是兩點明星,風姿楚楚,嫵人。
寒風吹拂,樹梢上的雪花落在頭上,上,影子上,讓明豔聖潔,儀態不可方,當真勝如凌波仙子。
癡癡凝著這抹屬於他一人的笑靨,尾角上挑的眼波流轉,妖魅帶笑,修長的手指不上了千尋的角。
一旁的習染,早已經哭紅了眼睛,輕靠在無墨的上。
著千尋和欽,無墨的眼中雖是掙扎著的痛苦,可是他的脣邊,卻是一抹虛無的笑意。
“那好,既然你同意了,那麼,我可要做法了。”那蝶在欽的邊不停的來來回回飛舞著,上下飛著。
只覺得一道白,似乎鑽進了欽的。
天空出現一抹金,著升起的太,蝶不加快了飛舞的速度。
來來回回好幾圈後,這才慌忙囑咐:“訣夜的靈魂要先在他呆上十日,十日之後的夜晚,他纔會出現,以後的日子裡,這子中的靈魂將會爲訣夜和聖欽兩人,白日出現的,是聖欽,夜晚出現的,便是訣夜,天亮了,我要走了,再見。”
急急忙忙的說著,蝶撲騰撲騰著,飛向天空,瞬間,沒了蹤影。
花開滿枝的梔子花樹下,樹上梔子花兒開的正豔,聖白的花朵如同世間最的靈那樣的纖塵,吸引著蝶兒蜂兒爭相圍繞。
人一淡的,腰間繫著個純白的蝴蝶型腰封,將那原本就纖細的蠻腰襯的更加羸弱。
長的下襬繡的是極其的海棠花,大紅的海棠花兒讓人增添了十分的高貴氣質。
青盤起,只用了一跟同樣是白的宇沁髮簪固定住。
雙頰桃紅,掉落在臉龐兩邊的髮更是讓整個人出一謎樣的風。
“千尋。”一聲溫潤的嗓音傳來,黔首微轉,一明黃龍袍的無墨疾步走來,頭上戴著束髮嵌寶紫金冠,齊眉勒著二龍搶珠金抹額,讓他出彩至極,風拍打著袂,翩若驚鴻。
脣旁含著淺笑,著站在梔子樹的清靈子。
“無墨。”清麗的眸子中閃著笑意,凝著他。
將一片落在髮髻上的梔子花瓣捻起,將那拂在臉頰旁的髮捋到了耳後,這才溫文開口:“你怎麼在這?欽他,還沒有醒嗎?”瞧著手指間的梔子花瓣,輕聲詢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