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對於麗人的容忍限度總是超乎想象的。
在聚會現場,即便除了黎汐之外的所有人都對黎湘的到來表現出了不屑,可是卻依然擋不住那些上前與黎湘搭話的男人的腳步。
黎湘落落大方,跟誰都有說有笑,邊很快就聚集了好幾個男人。
方翹盯著那邊看了一會兒,忽然冷笑了一聲,看向黎汐,“真是個不知檢點的人!你是怎麽容得下的?”
黎汐喝了口紅酒,微笑回答:“是我妹妹。”
“那你才要更加小心呢。”方翹說,“像這種下賤的人,越就手的男人,就越容易下手。”
黎汐抬眸看了一眼,約帶了一警告的意味,方翹這才沒有繼續往下說,起道:“我去洗手間。”
人群中,正與周圍的諸位男士言談正歡的黎湘忽然也放下手中的香檳杯,“不好意思,我想去去洗手間。”
幾個男人立刻就自讓出道來,看著黎湘優雅而去,仿佛連帶起的風都是香的。
方翹剛剛從洗手間出來,就看見了倚在走廊盡頭門窗的黎湘。
黎湘材修長,上的紅長又格外合,玲瓏有致地靠在門邊,一抬手一垂眸都是滿滿的風。
方翹心頭瞬間就有火花滋滋地燃燒起來,還沒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已經抬腳朝黎湘走去。
聽見腳步聲,黎湘轉頭看向,輕笑著打招呼:“方小姐。”
方翹看著臉上的笑容,忽然就冷靜了下來,隨後開口:“能不能跟你聊聊?”
黎湘眸輕眨,“當然可以。想聊什麽?”
方翹走到邊,順手就打開了走廊盡頭的那扇門。
這扇門正好是別墅的側門,一打開便是白雪皚皚的山莊莊園,一陣寒風灌,寒涼徹骨。
饒是方翹上穿著開司米也控製不住地抖了抖,回頭看時,一襲肩裝的黎湘卻依舊優雅翩然地立在那裏,似乎毫沒有到寒風的影響。
方翹不由得了手心,下一刻,重新看向外麵,“聊聊李卓朗吧。”
“好啊。”黎湘並不避忌什麽,答得爽快。
方翹忽然就抬手往外一指,“你看那邊。”
黎湘十分配合,很快走到了門邊,“什麽?”
就在這時,方翹站在後飛快地一推。
黎湘直接就被推出了屋簷的範圍,趔趄了幾步才站穩,抬眸看向方翹,“方小姐,這麽稚的把戲,有必要麽?”
“你不是很嗎?”方翹站在屋裏,居高臨下地看著,“大冷天穿這樣來勾引男人,你很得意不是嗎?我是在給你機會啊。從這裏走到別墅正門口,我相信會有很多人見識到你的麗的……啊,不過這天寒地凍的,會有男人在外麵嗎?”
話音落,方翹狠狠地關上了那扇門。
黎湘站在冰天雪地裏,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轉往別墅正門的方向走去。
沿著道路旁邊的湖泊棧道往前走,可是才走了十來步,便控製不住地停住了腳步。
山莊氣溫在0以下,並不是超人。
饒是如此,黎湘卻依舊站得筆直。
再度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抬腳走,不經意間轉頭往湖泊方向一看,卻又僵住了。
沿湖棧道下麵另有棧道,在湖邊設了一個觀景臺。而此時此刻,一個男人正立在那裏,倚著湖邊的柵欄,正抬眸靜靜地注視著,手中煙嫋嫋。
田靜重生了。帶著末世進化出的異能,重新回到缺衣少食的七十年代。家里窮的叮當響,一堆奇葩親人,還要被迫嫁給瘸腿退伍軍人。田靜冷笑了聲:敢欺負她,打爆對方狗頭!擼起袖子,風風火火發家致富。至于那個換親的便宜老公,順帶借過來做苦力。可是……不是說…
那天駕照考科四,考完哥哥說他有朋友在考場附近,順路去接她。朋友來了,聽說計迦楠拿了新鮮的小黑本,闊氣地遞上了一把車鑰匙,說給她練手。當天晚上,邁巴赫充京第一撞的消息肆虐滿城,他們整個圈子差點笑沒了,說他車子剛提三天,夠慷慨,新手也敢借。計迦…
謝桃交了一個男朋友。他們從未見面。他會給她寄來很多東西,她從沒吃過的零食,一看就很貴的金銀首飾,初雪釀成的酒,梅花露水煮過的茶,還有她從未讀過的志怪趣書。她可以想象,他的生活該是怎樣的如(老)詩(干)如(部)畫。因為他,謝桃的生活發生了本質上的改變,不用再打好幾份工,因為他說不允許。她的生活也不再拮據,因為他總是送來真金白銀。可她并不知道,她發給他的每一條微信,都會轉化成封好的信件,送去另一個時空。
他是清風朗月、劍眉星目的少年,他是她最美的初戀,也是她最刻骨的仇人。 他在門外砸門,她不惜報警說他擾民;麵對他的逼迫,她寧願開車衝出馬路撞傷自己,鮮血淋漓地避而不見。 時光荏苒,匆匆五年。國際酒店外麵繁星璀璨,他終於將她堵在觀光電梯裏麵。他的目光沿著她緊身短裙包裹出的曲線一路向下……耐不住嗓子幹澀,她輕咳一聲。他微笑著將視線移回她的臉,“怎麼?應酬完了?” 她當然明白他那句意味深長的“應酬”代表什麼,回他一個更曖昧的聲音,“何必明知故問呢?”“介不介意透露一下,你的價碼是多少?”一樓到了,她以最快速度衝向電梯門。他卻更快她一步擋在了電梯門前,“隻要讓你演女一號,誰都可以陪嗎?”“當然,也包括你!”
沈聽夏在高二那年暗戀上一個人。 他愛把校服袖口撩起,冷白色的皮膚上有不明顯的小痣,愛在課間拎一瓶北冰洋汽水,然後靠在桑葚樹下沒個正形地笑。 他是如此璀璨,發光似的照亮她一整個青春時代。 她在心裏默默祈願他能更好,而他果然如她所願,從A班到火箭班,從素人到明星,參演電影驚鴻一眼,大爆出圈。 她偷偷喜歡的人,變成了所有人喜歡的人。 他一路向前,然後離她越來越遠。 * 江溯二十四歲那年談了人生第一場戀愛,是和很喜歡的女生。 她是劇組的特邀畫師,是他的高中校友,是相隔一條走廊的同學。 他們擁有很多共同的回憶,例如學校那棵桑葚樹,小賣部裏總是售罄的汽水,袖口走線凌亂的校服。 他一直以爲是巧合。 直到無意間翻開一箱陳舊的速寫紙。 畫上都是同一個人,熟練到根本不用草稿,他起先並未認出,翻到最後,掉出幾張他主演的電影票。 票上都是七排六座——他在學校的座位號。 原來他不以爲意遺忘的青春年少,都是她念念不忘的信號。 而他記憶中那條窄而快捷的過道,於她而言,是與他漫長相望的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