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皺眉,卻一時間沒有言語。
皇上問了林閣老一句,「林閣老如何看?」
首輔林閣老留了髯,一把年紀鬍鬚頭髮還是黑亮的。
他半垂著眼細細思量了一陣。
「臣亦覺得不該將他們上絕路,但齊老大人這般,必然是不能安了,也不知道什麼人還能去安。」
林閣老倒是沿用了之前太子的意思,但是接下來,如果還要繼續安,那麼讓什麼人去的問題,又重新繞了過來。
當朝確實沒能論出合適的人選。
畢竟齊老太爺出了事,世庶之間更加張,誰又願意去冒這個風險,安庶族,為庶族說話?
......
下晌,東宮太子書房。
顧衍盛和徐遠明以及其他輔臣都聚於此。
太子還是持有之前的觀點,不想朝廷開了考庶族的路。
「還是要派人前去才行。」
徐遠明上了前。
「臣願意去。」
徐遠明既不是庶族也不是世族,他是軍戶出,通過舉薦又科舉,才到了朝中,又是太子近臣,總也有些分量。
但也有輔臣提出了疑問,「之前齊老太爺前去,其實是代表世庶兩方態度,若是只有徐大人前往,只怕這層意思要差一些。」
兩族越鬧越僵,只有一方現,著實不能完全說明朝中各方的態度,那些書生不如尋常百姓好說話,徐遠明去了,可能還是會讓他們不安。
但份能代表世家的,願意在這中危機時刻前去的,恰就在京中的人,掰著手也找不出來了。
太子提了一個人。
是黃六娘的父親、燈河黃氏的黃三老爺。
燈河黃氏是大世族,黃三老爺也為多年,頗有些聲,眼下就在京城。
可下面有輔臣搖了搖頭,「臣已經去探過黃家的意思了,那位黃大人倒是願意去,可是他宗子長兄卻不願意手這件事,之前便寫信讓他不要出京。」
這話一出,太子便不冷笑了一聲。
「這些世家的權柄真是夠大,連朝廷都支使不朝廷的員,反倒要看他們的意思。」
這便是他為何肯為庶族發聲的原因。
沒有了寒門出的員,滿朝都是世家的子弟,才是朝廷最大的患。
顧衍盛一直在旁沒有出聲。
他倒是有個人選在邊,但在這般張的形下,顧衍盛也只是想了想沒有開口。
那譚家大爺譚廷畢竟是譚氏一族的宗子,真的敢去蹚這趟渾水嗎?
若是譚廷出了事,宜珍又要怎麼辦......
顧衍盛一時沒有開口。
他想除非譚廷自薦,不然他亦不便提出。
但譚廷尚在補之中,又怎麼會自薦這等不合的差事。
可沒有能代表世家的人,只徐遠明一人,並不能行。
書房裏一時間陷了黑雲城一般的寂靜之中。
太子重重嘆氣著了眉心。
恰在這時,有太監疾步上前,驟然打破了這寂靜。
「殿下,有人遞牌子求見。」
顧衍盛眼皮莫名一跳,太子問了一句。
「是何人?」
「回殿下,是清崡譚氏的宗子、譚廷譚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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