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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第一美人》第43頁

陸宴一進畫舫,浣娘便嗔一句,“趙大人怎麼沒說今夜還有人呀?”

陸宴裝恍然大悟的樣子,拱手道:“衛某見過趙大人。”沈甄則在一旁行了個婦人禮。

趙衝對他的識相很是滿意,哈哈大笑了兩聲,道:“本早就聽聞衛公子一表人才,今日一見,果然所言非虛。”

“大人過譽了。”陸宴道。

他一開口,連整日在男人堆裡爬打人浣娘都忍不住多瞧兩眼。

趙衝手示意他座。

陸宴坐下後,沈甄也隨其後。

剛摘下帷帽,趙衝的雙眸便落了上。

趙衝神一亮,眉頭輕挑,估計也是沒想到,衛現的妾,居然真能這個樣子。

他忽然理解,衛現會花上百貫哄開心了。

子見了子,首先看的就是容貌,浣娘在揚州就沒見過比自己奪目的子。

打量了沈甄許久,不由歎:這小娘子連脂都沒畫,怎麼生的這樣白?

酒過三巡,浣娘起助興,抱起琵琶,唱了一曲《壁玉樓》。

陸宴和趙衝一邊聽著靡靡之音,一邊推杯換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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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子唱到一半,浣娘忽然下了上襦,出了一半白花花的供人取樂,供人欣賞。

沈甄這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面對如此視覺衝擊,兩隻小白手都張地攥到了一起。

反觀陸宴,倒是十分老油條,眼角流出的笑意,像極了無數的公子哥。

三分不羈,三分淡然,三分風流,還有一份念。

一切都把握的恰到好

在沈甄心裡。陸宴能年紀輕輕就了京兆府尹,大多是因為他有個國公府世子爺的份。

直到今日,看著他著一口練的荊州口音,同趙衝聊著天南海北的風土人,才發現他有很多過人之

他好像完全變了個人,任誰也看不出。他生在長安,長在長安。

這廂趙刺史一直故意提起荊州。

不論任何事,陸宴都能接得上,風月之事尤甚。

偶爾蹦出幾句風流的葷話,惹得趙衝像老來逢知己一般,舉杯連飲。

不得不說,有的時候男人便是這樣,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一對,只要看出對方同自己都長了一樣的花花腸子後,關系立馬就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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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娘一曲唱完,趙刺變給使了個眼神。

浣娘連忙從一個黃花梨木所製作的木匣裡拿出了一壇酒。

抬手給陸宴斟了一杯酒,聲道:“都說揚州雲卻如,這便是我們揚州的最負盛名的雲酒,公子嘗嘗?”

陸宴皆過,一飲而盡。

顯貴做事向來滴水不,所有人的一舉一,都在他那雙老謀深算的眼睛裡。

只有接過酒杯,不假思索地喝下,才能讓他放下戒心。

陸宴過了這關,趙衝又道:“我為考功名,十年寒窗苦讀,母親為了給我出一份束脩,天未亮就去集市上賣米。我從不信那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於是拚命爬了十七載。如今回頭看,也不知走沒走錯。”這樣話,無異於是在試探了。

陸宴笑道:“人生苦短,貧是一生,富也是一生,在衛某看來,以大人之慧,宏圖不止於此。”

陸宴這話算是說到趙衝心肝裡,不讓他眉梢都帶了笑意。

他的眼裡浸著野心,浸著欣賞,不疾不徐地對陸宴道:“衛兄應該早些來揚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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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甄本以為趙刺史這回怎麼也該放下戒心了,卻沒想到,他的眼神居然又轉回到了上。

由於知道沈甄不是陸宴的正房大娘子,所以趙衝說起話來,也不甚客氣。畢竟權貴之間,把自己的妾室互相換取樂的比比皆是。

“秦姑娘是京城人?”趙衝語氣緩緩道。

沈甄點頭,“回稟大人,妾自在京城長大。”

趙衝若有若無的“嗯”了一聲,然後笑道:“還是京城人傑地靈,就連姑娘出落的都比別水靈。”

這樣的誇讚,是接也難,不接也難。

畢竟這話裡頭的意思,遠不止是一層。

就在這時,浣娘捅了下沈甄手肘,連忙道:“趙大人鮮誇誰,秦姑娘還不趕敬大人一杯?”說著,浣娘轉拿起角落裡的酒壺,給沈甄滿上了一杯。

浣娘所有的小作都落在了沈甄眼裡,方才,扭了壺

這是壺!

沈甄的眼睛都瞪圓了。

浣娘能公然喝酒,想必都是趙刺史提前授意好的。

如此一來,便是不喝也得喝了。

沈甄接過,仰頭飲盡。

從小到大,也就在過年的時候,能抿一口果子酒嘗嘗,如此烈的白酒,真真是遭不住。

一杯下肚,臉都紅了。

沈甄這樣青的果子,於久經風月的趙衝來說,便是最好的下酒菜。

角噙著一抹笑意,又浣娘給沈甄滿上了一杯。

沈甄這才明白,趙刺史為何會點名來。

原來是想灌醉

但凡說錯一句,便是傾覆之禍。

雖然大人告訴過自己不住了就去摳他手心,但實在不想拖他後

他們一旦份暴,就意味著要盡快離開揚州,如此,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泓兒和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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