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長輩認可的相親對象做事比沒得到之前了一些顧忌,譬如以前曹安接送江桃都是在小區東門,隔了一晚,今天他來接江桃去上夜班,就直接把車停在了五棟樓的樓下。
傍晚七點,小區里走的人還很多,經過那輛大塊兒頭的黑吉普,都要看上兩眼。
外婆要去廣場了,穿著一紅與江桃一起出發。
祖孫倆推開門,發現對門102的鄰居也出來了,李牽著三歲的孫子走在前面,李老頭跟在後面鎖門。
二三十年的老鄰居,江桃笑著打招呼。
李笑瞇瞇的:「小桃要陪你外婆去跳廣場舞?」
江桃:「不是,今晚要上夜班。」
李眉頭一皺,一副替江桃著想的關心模樣:「你這護士什麼都好,就是上夜班太累了,現在年紀輕還能熬,年紀大了哪還得了,要我說啊,你當年分數那麼高,就不該報護理專業,考個老師、會計、律師什麼的,都比在醫院上班輕鬆多了。」
外婆:「都照你這麼想,醫院乾脆關門算了。」
李:「你看你,又不聽了,我還不是為了小桃好,大學改不了了,趁年輕考個公務員吧,小碩他媽大學那麼差,回來后也考上公務員了,現在朝九晚五的多輕鬆。」
外婆:「輕鬆還把小碩丟給你們倆?」
李老頭笑得滿臉開花:「這不是懷二胎了嘛,年輕人又要賺錢又要養孩子,咱們老的還不得幫忙分擔分擔。走嘞,爺爺帶小碩去廣場玩!」
李家人走在了前面,外婆似笑非笑的。
江桃只覺得無聊,自從回來,經常能聽見李家二老跟外婆炫耀他們家兒子兒媳婦甚至孫子,話里話外都是顯擺。
幸虧外婆沒嫉妒什麼,不然就要瘋狂催結婚了,指外孫幫扳回一局。
「哎呦,嚇我一跳!」
最先出門的李往右看時不知看到什麼,一手捂著口一手拉著孫子逃跑似的往旁邊避開一大截。
外婆幸災樂禍地遞江桃一個眼神。
江桃看向別。
出了單元門,江桃看向右側,果然看到曹安站在吉普車旁邊,高高壯壯的,穿著一黑,面無表地站在那,一看就不好惹。
他的面無表在看到外婆時多了變化,出他更加不好惹的「獰笑」。
李老頭、李牽著孫子站在不遠,既害怕曹安,又納悶這個站在他們樓下的人是什麼來頭,整個五棟樓大家都的不能再,二老是等著吃瓜呢。
「小曹吃過飯沒?」外婆毫無力地走向曹安,笑著打招呼。
曹安垂眸看著老太太:「在家吃完才過來的。」
外婆:「從你們家過來遠不遠?這麼接送小桃會不會太麻煩了?」
曹安:「還行,自己開車,去哪都方便。」
外婆:「行,那你們趕上車吧。」
曹安:「您也上車,我把您送到廣場那邊?這裡走過去也要幾分鐘。」
外婆:「不用不用,出門就是要鍛煉的,多走走才好呢。」
曹安點頭,看看江桃,幫拉開副駕駛的門。
江桃上車后,曹安再跟外婆打聲招呼,再繞到駕駛位這邊。
黑吉普緩緩地開走了。
李這才回神,把孫子丟給老伴牽著,湊到外婆邊打聽:「這人誰啊,小桃對象?」
外婆一邊往前走一邊笑著澄清:「小桃們護士長給介紹的相親對象,剛接不久,不定不呢。」
李:「他做什麼的啊,看著不太像正經人。」
外婆也不生氣,只慢悠悠地說著:「我第一眼也跟你這麼想,但有句話怎麼說的,人不可貌相,他可是A大畢業生,學的土木專業,現在在自家建築公司做事,廣安商場你去過吧,整棟大樓都是他們家的,方方面面都打聽清楚了,不然我也不敢讓小桃跟他接。」
A大這名頭就夠證明曹安個人的能力了,廣安商場則表明了他的經濟條件。
真是社會上的小混混,可考不上A大。
李老頭商更低一些,不太服氣地哼了聲:「看他也不小了,真這麼好的條件,還能到你們家小桃?」
外婆:「眼高唄,其他人都看不上。」
李老頭、李:……
見過狂的,卻沒見過江桃外婆這麼狂的,男人死得早,沒兒子沒孫子,家裡就一套老破小,牛氣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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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車上,曹安注意著路上的居民,出了小區后才問江桃:「剛剛那一家,你們鄰居?」
江桃:「嗯,就住我們對門。你聽見我們說話了?」
曹安:「聽見了,這種老人常見的,也沒有惡意,就是想顯擺自家,我周圍也有。」
江桃:「你們家親戚多嗎?過年的時候會不會催你結婚?」
曹安:「親戚不,不過沒人催我,也沒人會跟我爸、我爺顯擺。」
江桃的腦海里立即出現一幅畫面,滿老親戚的客廳,曹家爺仨排一排坐在沙發上,沒一個親戚想跟他們套近乎。
車窗映出小護士的臉,角有一點點上揚。
醫院到了,下車前,江桃往曹安那邊看了看:「你不會以後都要送我吧?」
曹安:「有這種計劃,可以嗎?」
他狹長的眼看過來,江桃秒速避開,都答應繼續接了,好像也沒有理由拒絕,只是好奇一件事:「你的工作不忙嗎?」
曹安:「還好,早上送完你正好去上班,晚上六點通常我也回市區了,桐市不大,各行各業也都沒有大城市那麼卷。」
北上廣有北上廣的繁華便利,小城市有小城市的舒適安逸。
以曹安的學歷,完全可以留在大城市,但他更喜歡回來,建設自己的故土另有一種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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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八點多,江桃下班時曹安已經在一樓大廳等著了。
上了車,曹安問:「帶眼罩了嗎?」
江桃搖搖頭:「上次你送我的放在家裡了,平時也用不上。」
不說公很有能打盹的機會,就是坐他的車,十幾分鐘的路程也沒困到必須馬上睡覺的地步。
曹安打開儲盒,從裡面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萌兔眼罩,拆開包裝遞給江桃:「這個就留車上吧,用起來方便。」
江桃接過眼罩,耳有點熱:「你新買的?」
曹安:「跟上次那個一起買的,因為便宜,多買了幾個。」
也就是說,並沒有什麼表妹送的愚人節禮,從一開始就是他特意買來送的。
江桃心裡有些,好在可以戴眼罩掩飾。
靠在舒適的椅背上,眼前一片黑暗,聽見他發汽車的聲音。
只是相個親,怎麼這麼會照顧人,甚至他第一次送的時候已經給他發了好人卡。
江桃以前的相親對象,有個被拒絕後還想嘗試挽回的,手段是送玫瑰花。
江桃看見玫瑰花只覺得尷尬,曹安送的眼罩卻低調又實用,非要挑缺點,就是過於可了,當著他的面戴有一點點恥。
很快,吉普車又停在了家門口。
江桃摘下眼罩,放進儲盒。
兩人下了車,外婆已經聽到靜出來了。
外婆拍拍江桃的胳膊:「快去睡覺吧,我來招待小曹。」
燦爛,江桃微微瞇著眼睛,實在不舒服,朝曹安點點頭就進去了。
廚房的玻璃窗開著,有食的香氣飄出來,曹安往裡面看了眼,正好看見小護士穿過客廳,去了臥室那邊。
外婆:「我做了蛋餅,你拿去路上吃。」
曹安想外婆不用客氣,外婆已經快步走進去了。
新鮮出鍋的蛋餅被外婆放在保鮮袋中,表皮的蛋金黃金黃的,裡面卷著青菜、裡脊。
「你這麼大的個子,就當零食了。」
「行,謝謝外婆。」
「客氣啥,快去上班吧,路上慢點開車。」
蛋餅有點燙,曹安一路開出市區,再停在路邊,下車吃。
空氣新鮮,地面野草反青,不遠一家農院里種了一棵桃樹,桃花開了一半。
桐市有片植園,不大,裡面開闢了幾觀賞類樹種的園子,如今梅樹、桃樹、櫻樹都在花季,吸引了很多市民,本市宣傳公眾號也專門發了一篇文章,圖文並茂。
吃完蛋餅,曹安用紙巾手,坐在駕駛位給外婆發語音:「外婆,最近天氣不錯,我陪您去植園逛逛?」
自家老爺子也會打字,但平時喜歡發語音,沒耐心作手機的小鍵盤。
外婆:「這麼好啊,會不會耽誤你上班?」
曹安:「工地最近不忙,我隔兩天去看看都行。」
外婆:「我都方便的,你哪天合適?」
曹安:「明天怎麼樣?我看天氣預報說明天沒風。」
外婆:「行啊,我好久沒去植園了。」
曹安:「那明早九點我過去接您?開半個多小時,到植園也暖了。」
外婆:「OK!」
.
江桃一覺睡到下午四點,睡醒了也蔫蔫的,賴在被窩刷手機。
廚房裡響起切菜聲,江桃終於起床,臉也沒洗就去幫忙。
外婆心似乎很好,一邊切菜一邊哼著小調。
江桃:「明天我休息,咱們出去逛逛?」
外婆:「你說晚了,我已經有約了。」
江桃看過去:「跟誰啊?」
外婆:「小曹,他說帶我去植園看花。」
江桃愣住了,手裡的番茄差點手掉進水槽:「他,他怎麼突然約你?」
外婆:「買一送一唄,我都去了,你好意思把自己外婆完全給人家照顧?」
江桃:……
外婆笑得很開心:「小曹這人,長得兇,其實會來事的。」
對都如此,在工作上肯定也擅長接人待。
一個、禮貌的年輕人,哪家長輩都會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曹老大學的不是土木,是套路!
100個小紅包,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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