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事兒,可是啊,你現在很疼是不是?”放開他的手,元初寒將卷鎮拿過來展開,然後掀開薄被給他鍼灸緩解疼痛。
“杜駿呢?”疼痛緩解了些,離便開口問道。
“你就別心了,該辦的他都去辦了,你就好好養著吧。”按照順序的鍼灸,元初寒一邊冷嗤。
看著的臉,離驀地道:“你沒傷吧?”
看向他的眼睛,元初寒抿笑,儘管的憔悴很明顯,可是笑起來還是恍若朝。
“沒有,我好得很。上的這些,都是你的。你知道你流了多麼?”也沒心換服,也正好讓離瞧瞧他裡有多。
“至今沒死,應該還有很多。”離很淡定。
“聽你說話氣死人,你知道昨晚我差點被嚇死麼?你那傷口不斷的在往外冒,像小噴泉一樣。”想起來,就不的打寒,太可怕了。傷流見得多了,可是,這些在離的上就覺得好可怕。
“皇上怎麼樣。”問出口,平靜的臉下卻能看得出關心來。
“他沒事兒,爲了保護我了點傷。”看著離,元初寒就忍不住的嘆氣。明明很關心,甚至可以豁出命去吧,可是卻從來不會表現出來。
“明明是你在保護他。”昨晚在他過去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元初寒擋在芷爵前。
“我當然得保護他了,他在你心裡位置那麼重。不過,之前出了點兒意外,我沒搶過他。”若是沒有離,怎麼可能會去保護芷爵。
“聰明。”離閉了閉眼,想睡覺,可是疼的又睡不著。
“哼,你就別再假裝要架空他的權利了,叔侄倆,和和睦睦的多好。”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言歸於好。
“不行,從現在開始,本王傷是因爲要保護你。”兩個人,都是他要保護的,可是他不能承認他這次不顧保護的是芷爵。
擰眉,“行行行,拗不過你。不過,下次不許再這樣了。不管是爲了保護誰,你都不能拿你的命開玩笑。嚇死我了,你要是死了,我怎麼辦?”在關嶺遇襲就這樣,爲了保護,他的後背都破開了。這次,又拿自己的命冒險。
“你就可以再去找棵歪脖樹了。”借用的話,這些話可沒說。
“去你的!姓的,你一定要氣我是不是?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我看見你就覺得眼睛疼。”吼,眼淚也噼裡啪啦的掉了下來,手上拿著銀針,若不是離此時況不允,肯定會一氣。
看流眼淚,離不笑,儘管臉慘白毫無,可是仍舊擋不住他的笑意。
“好,本王錯了。”道歉,聲音虛弱。
擡手抹掉臉上的淚珠兒,元初寒看著他,驀地又笑出聲,哭中帶笑。
“難看。”看那模樣,離微微閉上眼睛,想試著深呼吸,可是肺疼痛。
“哼,難看就別看。別深呼吸,一點一點的吸氣。”繼續下針,元初寒作很快,離也明顯的舒坦了些。
偏殿門口,明黃的影走進來,芷爵快步的走至牀邊,“皇叔,您醒了。”
睜開眼睛,離淡淡的掃了一眼芷爵,“嗯。”
元初寒看著他,幾分無語,這就開始了。
芷爵看著他膛上的銀針,隨後道:“皇叔,您想吃些什麼?朕立即著膳房給您做。”
“不用了。元寶,要他們進來收拾一下,回府。”閉上眼睛,離誰也不看,雖聲音嘶啞,可是語氣卻很冷漠。
元初寒想說什麼,不過最後什麼都沒說,扎最後一銀針,然後轉走出偏殿。
芷爵看著離,躊躇下隨後道:“皇叔,謝謝您爲了救朕而不顧。朕從來沒想過,您會爲了朕連命都不顧。”
“這是臣應該做的,皇上不必掛懷。況且,王妃與皇上在一,臣自會不顧命。”眼睛也沒睜開,離冷冷的說著,聽起來很傷人。
芷爵的眼裡一片複雜,看著離,到了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元初寒從外面回來,看著芷爵幾分尷尬的站在那裡,無聲的嘆氣,誰讓他攤上這麼一個叔叔的。教育方法十分別致,倆人想好好相那是不可能的。
“已經吩咐下去了,一會兒咱們就回府。”看著閉眼睛的離,元初寒輕聲說道。
“在宮裡養著更方便些,皇叔現在不適,不宜挪。”芷爵覺得不妥,在他看來,離的況很糟糕。
元初寒眨眨眼,看著離,他閉著眼睛,恍似沒聽到一樣。
“不用了,王府裡的藥比較齊全。皇上擔心的話,可以去王府看王爺。不過,眼下事太多,你要用心啊。”取針,元初寒一邊說道。
芷爵後退一步,最後不再說話。
元初寒將離上的銀針取下來,之後收拾好藥箱,外面,護衛也走了進來。
“小心點兒,別到你們王爺的傷口。”讓到一邊兒,元初寒拎著藥箱,擔憂的看著他們將離扶起來。
失過多,離頭暈,所幸閉上眼睛。
披上披風,護衛合力,將他扶出了偏殿。
馬車就停在景仁宮外,小心的將離送進去,短短一段路,護衛也個個滿腦袋汗。
元初寒拎著藥箱跟在後,邊是芷爵。
“你也傷了,記得換藥。我們回去了,朝上的事兒,你要多多小心。”看向芷爵,下,他的臉也蒼白著。
“還沒來得及跟你說,昨晚將鎮國公府的人都抓了。不過,只有外公姨母和梅施以及一些下人。鷹手,幕僚,都不在。”芷爵低了聲音,這些事現在離還不知道。
微微蹙眉,“你是說他們跑了?”
“也或許是藏起來了。鐵字軍就在城外,現在帝都四城門都關著,驍騎營正準備與鐵字軍手。”這帝都,被困住了。
“這麼嚴重!可是,他們圍住帝都也要有理由的,用什麼理由?”自古以來,出兵都得有理由才行。
“救朕。”芷爵笑,大概他們以爲昨天鷹手襲擊,已經把他殺了。
“那你就去城門上晃一圈給他們看看?”救芷爵,太逗了。
“朕若是出現,他們立即就會攻城。”芷爵搖搖頭,不管他出現說什麼,他們都可以解釋他是被脅迫的。
“這麼說,只能打了。”驍騎營的裝備是最好的,但是人數不多。鐵字軍,貌似人很多。
“朕會下旨警告,警告三次,無效就打。”他們可以不仁,但是他不能表現的無義。他要做的是仁義雙全的明君,不是昏君。
“你看著辦,不過,還是要聽聽你皇叔的意見纔好。”這種事,離經驗足,想的也周全。
看了一眼馬車的方向,芷爵點點頭,“朕會的。”
“我走了。”擡手拍拍他手臂,元初寒拎著藥箱快步走上馬車。
馬車緩慢的離開了皇宮,行的很慢很緩,這也是因爲馬車裡的人。
元初寒跪坐在離邊,看著他躺在那兒,眼圈不又紅了起來。
“以前你只要坐在這馬車裡就是脊背得很直,這回直接躺下了。”抓著他的手,元初寒扣在他手腕間,試探他的脈搏。
“他都跟你說什麼了?”沒回元初寒的話,離直接問起了城中的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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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字軍就在城外,城門已經關閉了。他們吵著是回來救皇上的,估著見到了皇上也還是不會退兵。”鷹手昨晚是想殺了芷爵,然後鐵字軍以救駕的名義進城。
但是,現在梅震南都倒下了,也不知是誰在主管著這些。
“梅府的人都抓起來了?”閉著眼睛,離眼角眉梢間難掩痛,但神志還是清醒的。
“只抓到了那三個死狗和一些下人。”幕僚,鷹手,不知都跑到哪裡去了。
“杜駿過來。”下達命令,他睜開眼睛,幽深的眸子裡,是神戰勝*的鬥志。
看著他,元初寒也無奈,抹了抹眼角,隨後喊道:“杜駿,過來。”
下一刻,杜駿跳上馬車,領命之後快速離開。
回王府這一路不算遠,但是卻用了很長時間。
城裡,路過街道,都不如以往熱鬧,很多商鋪門也關上了,乍一看,恍似鬧鬼了一般。
這都在預料之中,元初寒也沒任何的意外,這樣反而更易於行事。
回到王府,護衛小心的扶著離回了臥房。
元初寒也快速的換掉上都是的服,之後跑到藥房。
現在,也管不了別的了,只想讓離儘快的好轉。
依據試探的脈象,離的餘毒較之以前更活躍了些。這樣下去可不是好事,或許再一次武,他就要沒命了。
解毒,現在是重中之重,耽誤不得了。
朝中大臣以及王府幕僚以很快的速度匯聚到了王府,而府中的護衛則離開了大半,領了命令,快速執行。
拿著煮好的藥回到居室,看見的就是滿滿的人,元初寒無奈,最後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離的命令很簡單很暴,王府的護衛去抓人了。
梅黨所有的人,調集了衛軍,開始抄家。
梅黨餘孽,盡數被抓,一時間,帝都的街上都是衛軍與犯人的影。
而兵甲在的驍騎營,則佔據了帝都四城門,城外的況無人得知,可是依據這張的形來看,一隻蚊子也飛不進帝都來了。
時近黃昏,來到王府的朝臣以及幕僚才離開,個個行匆匆,很著急的模樣。
元初寒也終於能走上二樓臥室,看看離了。
牀上,離僅著中靠在牀頭,後是摺疊起來的被子,用以支撐他的。
墨的長髮簡單束起,他的額上都是冷汗。
走至牀邊坐下,元初寒端著藥碗送到他脣前,“喝。”
什麼都沒說,離微微閉上眼睛,幾口喝那褐的湯藥,似乎本嘗不到有多苦。
他喝了藥,元初寒隨手放下藥碗,然後又倒出一粒藥丸來塞進他裡。
“躺下吧。”扶著他,撤掉他後的被子,離終於躺下了。
手從他的後頸拿起來,溼的,他滿的冷汗。
“算我求你了,你好好歇著吧,那些事他們也會理的。那麼多顆腦袋,都不能是擺設吧。”解開他的中,元初寒小心的掀開紗布,查看他的傷口。
“嗯,該怎麼做他們已經清楚了,不會再過來了。”閉上眼睛,他無的臉上痛疲累織。
“還有點發燒,不過已經沒什麼事兒了。現在就是因爲餘毒很疼,我給你鍼灸,你吃些東西,然後睡覺。”傷口沒事了,吃了大還丹,失過多也不怕。折磨他的就是丹頂觀音的毒,唯一能做的也只是鍼灸緩解。
“本王沒事,別擔心。”睜開眼睛看著,那眼睛紅紅的,像個兔子。
“我知道,我是大夫,知道的更清楚。你閉,我給你鍼灸。”哼了哼,雖如此說著,可是還是忍不住的眼圈發疼。
離聽話的不再說話,閉上眼睛,與的疼痛抗衡。
鍼灸,元初寒下針很快,離幾乎沒什麼覺,裡的疼痛便減弱了許多。
看著他,元初寒彎起紅脣,“舒服了吧?你這人啊,神比*強大太多,我都不知道該說你傻還是頑強。眼下怎麼辦,梅震南全無指揮的能力,但是鐵字軍就在帝都外面,也不知是哪個人指揮調度的。”那些幕僚都不在府裡,或許已經出城了。
“很快就會知道是誰指揮調度的。”梅震南手底下的人,個個不簡單。
“他們人好像很多。驍騎營素質高,裝備好,但是人數不敵他們。拼的話,未必會討到便宜。”關鍵是,現在一個城裡一個城外,形勢不利。
“不用擔心,虎豹軍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離薄脣微揚,估計這個是誰也沒想到的。
“是麼?那就太好了,司徒律領兵回來,咱們兩面夾擊,他們死定了。”眼睛一亮,元初寒心裡有底了。
“先讓他們折騰,咱們當下要清洗朝堂。”這正是個好時機,梅黨,全部清理,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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