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迪側讓到一邊毫不掩飾的笑,這在場的人,只有他有這膽子,這麼一看確實不一般。
元初寒翻白眼兒,“你才臉大呢。陸潛跟我說過嘛,唐先生很厲害的,面子超大。”
走到邊,離擡手罩住的臉推了一下,隨後看向唐迪,“唐先生,這一趟麻煩你了,是否屬實,需要你親自確認。”
唐迪拱手,“王爺別擔心,鄙人定查清他的份。”
話落,唐迪大步離開,步伐恣意瀟灑。
元初寒盯著看,驀地一隻手罩在臉上,然後被拖進了書房裡。
“他去查誰啊?”進了書房,元初寒抓住離的手轉面對他,很想知道。
“查清了再告訴你不遲。”離淡淡回答,抓著的手走向窗邊的榻。
“哼,不告訴我拉倒。今兒西番的人進宮了,他們說什麼了?”坐下,元初寒睜大眼睛看著他,從他這裡得到的消息都是真的。
“西番特使是西番的太子派來的,說他們一直懷疑西番的慶王與齊王有勾結,各取所需意圖謀反。”離看著,一邊淡淡道。
“這麼說,齊王和西番暗中勾結的事兒是真的嘍?”還真有這事兒啊。
“暗中勾結是真,但對方是慶王未必是真。”離有懷疑。
“那你的意思就是,那個西番太子眼看這事兒要暴,然後就來了一招先發制人,將責任推到別人上去?”太詐了。
“嗯。”雖是這樣,可是沒有證據。
“齊王等於被甩了,興許他會狗急跳牆。他說了真話,不就證明西番太子說的是假話了嗎?”事的真相,要從齊王上得到。
“一旦定了罪,他就什麼都不會說。”離幾不可微的搖頭。
“那這事兒就這樣了,西番太子倒是撈著個好人做。”一盆子髒水,全部倒在了齊王的頭上。
離面無波,事到了這個地步,確認了齊王的罪名,其他的也就不重要了。
“那接下來呢?聽說齊王現在已經被困在府裡了。”現在西番都來人了,確定了他的罪名,不知會怎麼辦。
“押大牢,刑部會審。之後,定罪。”逮著齊王在帝都,正好抓住。若是在關嶺,想抓住也難。芷爵這個時機,抓的正好。
“會宰了麼?還是像忠毓王那樣,被永久關押。”這也是個王爺,還有自己的兵馬,不知會怎麼辦。
“不知。”離擡手住的下頜,回答幾分心不在焉。
“幹嘛?說正事兒呢,拿開。”抓住他的手解救自己的下頜,他一開始這樣,元初寒就知他腦子裡沒想好事兒。
“近來幾天,這張臉的確變大了。”離任抓著自己,淡淡的說道。
“你才臉大呢!我的臉兒哪兒大?哪兒大?”仰臉兒,元初寒不忿,憑什麼說臉大。
“唐先生在江湖上的人脈都是用命換來的,你以爲很輕鬆。”說的是剛剛的事。
“我當然知道了,江湖嘛,腥風雨快意恩仇,可不是說著玩兒的。”武俠片可沒看,自然明白。
“腥風雨快意恩仇?詞語用的不錯,不過,不合實。”敲腦門兒,離再次否定。
“怎麼不合實?”武俠片都是那麼演的。
“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什麼?”看著,離問道。
“義氣啊!爲朋友兩肋刀,在所不辭。”所謂綠林好漢講的就是義氣。
“錯,活著出去,活著回來,保命最重要。”恍若看傻子一般,離用眼睛告訴,若是去行走江湖,剛出門就得被宰了。
“王爺大人,你混過啊。”這都知道。
“所以,不要想著行走江湖了,老老實實的做你該做的。”鬆開的手,離起走向書案。
元初寒撇,這個江湖和看的武俠片不一樣。
不過也不得不否認離說的有理,命纔是最重要的。那些武俠片裡演的,不就死一片,確實很假。
“王爺大人,到時有時間了,你帶我去見識見識江湖?”湊到書案前,元初寒歪頭看著他,很是期待。
離掃了一眼,將近一分鐘後纔給答案,“好。”
“那就說定了,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說謊話就變小紅。”用小紅威脅,最管用。
頭也沒擡,離隨手拿起一本摺子打在腦袋上,“你是有多想在別的歪脖樹上掛繩子。”
捂著腦袋,元初寒訕笑,“那天的話還記著呢,就是一比喻,你別當真啊。”
掃了一眼,眼神兒冷冷。
看他那樣子,元初寒不的眉眼彎彎。
“這世上好的歪脖樹有很多,像王爺大人這種極品的歪脖樹卻之又。見了呢,就把繩子繫了,一點兒不能鬆。”盯著他,元初寒一邊說,果然看他臉變好。
就知他會這樣,彆扭的要命,看起來人模人樣,但極其喜歡聽說甜言語。越酸越好,也不怕酸掉了牙。
自己不會說,偏偏喜歡聽說,悶。
西番派來的特使拿出的證據定了齊王謀反的罪名,失蹤的陳世子依舊不知所蹤,皇上懷疑他已經跑路了,或許已經回了關嶺,準備謀反之事。
下了聖旨,命邊關虎豹軍元帥司徒律立即率兵前往關嶺,控制住關嶺的守將,拿下齊王的爪牙,不得怠慢。
齊王已被刑部控制押了大牢當中,連帶著隨他而來的所有隨從,盡數拿下。
而陳郡主則還在宮中,小皇上並沒有爲難,民間說起這事兒來都說皇上仁義。
元初寒則連連搖頭,這一局棋,芷爵將自己推到了高。
鎮國公梅震南那兒則一點靜都沒有,自從陳世子失蹤之後,他們就沒有任何靜。怕是那時就已經知道事不好了,所以,直至現在什麼意見都沒發表。
小皇上芷爵便是詢問,梅震南也沒任何的意見,所以,當下的事就全部到了離的手上。
離鐵腕,對齊王所有的隨從嚴刑供後,盡數推到了刑臺上砍了,流滿地。這一切發生不過僅僅兩天的時間,行事速度之快,讓所有人都不敢說出反對之語。
宮中也到了此次風波的影響,雖然還在佈置著皇上大婚的事宜,可是卻個個安生,不敢生出事端。
元初寒再次進太醫院,驚奇的發現太醫院裡了個人,季三不見了。
問過之後才得知,陳郡主前兩天急火攻心暈倒,明秀宮的宮前來太醫院找太醫。當時只有季三在,可是他卻拒絕給陳郡主看病。
怕是他當時以爲芷爵會關押了陳郡主,所以也就趾高氣昂的說不管。
結果可好,被皇上知道了,直接將他趕出了太醫院。
“就這麼給趕出去了?太便宜他了。對了,他離開太醫院會去哪兒啊?”元初寒翹著,幾分不爽。
小李子在旁邊給倒茶,一邊道:“估計現在在自己府裡呢。不過啊,他也逍遙不了多久,皇上將他的藥找去了。他做的任何事,藥都知道二三,被皇上知道了,他就等著坐牢吧。”
“小皇上打算對付他了。”那時跟他說過季三和梅郡主勾結,芷爵一直沒。現在,終於要開始手了。
就是不知,他這手是隻打擊季三啊,還是向梅震南手了。
這個孩子,不一般啊!
“早該給趕出去了,那就是禍害。”小李子冷哼,平時眼睛朝天的誰也不待見,以爲有個靠山就了不起呢,到頭來誰是老大,當然是皇上。
“看來,皇上對陳郡主還好的。”元初寒暗暗點頭,芷爵夠厲害。
“是啊,還和以前一樣,而且止太后和梅郡主接近明秀宮。”小李子倒是覺得,皇上可能是真的喜陳郡主。
“太后和梅郡主生氣沒?”若是這樣,那兩個人肯定很生氣。
“梅郡主很生氣,但是也沒辦法,明秀宮外都是大侍衛。”小李子小聲的說著,幾分幸災樂禍。
“有意思。”元初寒笑起來,這事兒越來越有意思了。
出得太醫院往藥房走,不想居然見了孟柒,瞧見他,元初寒還以爲自己眼花了。
“你沒被攝政王砍了?那時聽說他把齊王從關嶺帶來的所有人都砍了,我以爲也有你。”圍著他轉了好幾圈,元初寒才確定自己沒看錯。
孟柒冷淡的臉幾許和,“王爺知道了我和齊王的協定,然後便放了我。還讓我進了藥房,煉藥。”
“真的啊,攝政王很明理嘛!”眉眼彎彎,元初寒幾分與有榮焉。
孟柒點點頭,“王爺恩怨分明。”
抿笑,元初寒也跟著點頭,“那從現在開始,咱們就在一個地方共事了。”
“嗯。”確實,在一個地方共事。
“那你無事就去我那裡坐坐,我也向你討教討教毒。”現的資深用毒專家,正好向他詢問詢問。
“好。”孟柒一口答應。
當初聽到離將齊王帶來的人都砍了的時候,元初寒還一陣惋嘆。作爲同行來說,孟柒這人不錯,比之那什麼季三可好太多了。
沒想到離居然放了他,真是讓沒想到。
這兩天所有人都在說離冷無,但是他到底什麼樣兒,只有知道。
得知元初寒回太醫院了,明秀宮的宮前來找,說陳郡主不適,想要元初寒去給看看。
元初寒不是季三,便是陳郡主現在也被關押著,只要能通行,也肯定會去的。
前往明秀宮,果然都是侍衛,而且是芷爵邊的侍衛,和太后邊的不一樣。
走進偏殿,臥室裡,陳郡主躺在牀上,小臉兒蒼白。
“郡主。”走近,元初寒瞧那樣子,也不免的有些不忍。其實和沒什麼關係,只是生在了齊王家,這就是罪過。
“鄭太醫。”看見元初寒,陳郡主想起,可是沒力氣,又躺下了。
“你躺著吧,我給你看看。”在牀邊坐下,元初寒執起的手腕,搭脈。
“鄭太醫,我爹現在還活著麼?聽說,攝政王把我們帶來的人都殺了。”看著元初寒,陳郡主的眼圈紅了。
“還活著,在大牢裡。”看著,元初寒只能嘆息了。
“活著來到帝都,如今卻是這種下場。一個在牢裡,一個在深宮,還有一個,杳無音訊。”眼角有淚水流出來,說到底,還是個小孩兒。
“郡主,齊王與西番有來往,你都知道對麼?”沒有喊冤,就說明都知道。
陳郡主哽了哽,最後點頭,“我知道。我哥邊的那個人你還記得麼,就是西番人。我哥失蹤了,可能是被帶走了。”
幾不可微的挑眉,元初寒低了聲音,“那你知道他是誰麼?”
“我不知道,可能是給通信兒的吧。我一共見過兩次而已,第一次就知道是西番人。”所以,纔對有那麼大的意見。
看著陳郡主,元初寒覺得沒說謊,而且也不知道那個其實是個男人。
“不管你父兄做了什麼,皇上不會爲難你的。你好好休養,這麼熬下去,你就真的要未老先衰了。”放開的手,元初寒輕聲勸道。
“是啊,皇上沒有爲難我,還來勸我。越是這樣,我就越覺得我爹他們很壞。”眼淚串的往下掉,陳郡主忍不住的啜泣。
“各有各的目的吧,人爲財死鳥爲食亡,西番必定是給出了很大的,齊王纔會心的。”做別人的臣子,自然不如自立爲王來的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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