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兒取了那帖子回了衙門,林秋白那邊便過來尋議事。
“縣尊有事?”
林秋白打發了閒雜人等下去,笑道:“這不是之前你要些種子什麼的,如今收集了些,據說都是當地高產作,到底什麼況,還要你去看過纔好弄清楚。還有修水渠的事,現今曹典吏管著,但還有些事兒要你理。”
“好,我這就過去瞧瞧。”杜若兒便跟林秋白去看收集來的種子,大多是些當地特產的水稻,有南邊產的占城稻,聽說一年三,畝產產量比普通高出不,雖然在杜若兒而言一般,但畢竟現下沒有雜水稻可用,打算自己想辦法培育,這稻子倒可使用一二。
林秋白又道:“現如今修建水渠之事已經報於省府,不過這嘉獎現在還不會下來,要等水渠修建起來確定了效果再說。那水泥窯可要加了,最近可是不人跟我詢問此事。”
杜若兒想起之前的事,便開口問哪天波商行的事。
“天波商行?”林秋白明顯一愣,神有些古怪地看了眼杜若兒:“你說是個冷西城的男人問你的?”
“是,怎麼,你也認識他?”
“咳咳,這個天波商行——”林秋白輕咳了一聲,眼珠子轉了轉,“這個商行的確很是有名,算是數一數二的商行,生意做得也很大,遍佈全國。那個冷西城便是商行的東家。”
“哦?這麼說他倒沒算說錯,實力倒是的確強大。”杜若兒凝眉,想起之前那個冷西城說的話,蹙眉道:“這人什麼份,來這兒突然找到我,總覺得不懷好意,是否是蕭景瑄仇家?”
“咳咳,這個,應該不會是的。他們跟這件事無關。”林秋白臉古怪,忙問道:“那個冷西城現在住哪兒?”
“這是他剛剛給的拜帖,說是住在客棧。”
“我先找人打聽下他打算幹什麼,別擔心,若真是什麼仇人,當不至於明正大出現,畢竟我跟老大的關係可是人盡皆知的。”
“這倒也是,若有什麼問題再說,這人倒是給我提供了些良種,正是我現在需要的。”
“這倒是無妨,回頭他若送來,我使人看看再說。”
林秋白有些坐不住,把杜若兒送了出去,便是面難看起來。
“這個冷西城,好好的是想幹什麼,居然跑這兒來了,是真不怕人知道!”
林秋白急忙招了心腹出去傳遞消息,轉自己換了便服,便火急火燎地出去了。
不多時,等他到了開客棧,遞了暗號,店主便送了他前往後院那不開放的閣樓。
“他來多久了?”林秋白神不善,“還有誰一道過來了?”
“這個,林公子,您就別爲難小人了,去了主人自會跟您解釋。”
林秋白冷哼一聲,通過假山一路到了一座緻小巧的院落之中,修竹幾桿,花木蔥蘢,院中涼亭此刻正有一男一對坐飲酒,一樣的出衆外表,好似天上客。
林秋白打眼一看認出人來,徑自走了進去,面不善,“冷西城,你怎麼來了,還有你,三娘,你不好好呆在臨城縣,跑來這邊湊什麼熱鬧?”
“主上落難,我們這些做屬下的焉能不來?自主上失蹤,這許久一直未曾有消息,我這心中如何不擔心,一知道消息,我立刻快馬加鞭趕來,來來,小白白,你快點跟我說說公子怎麼樣了?”
冷西城吊兒郎當地說著話,惹得林秋白翻了個白眼,臉黑了黑:“你再敢喊小心爺敲死你。姓冷的這麼久了你還是這副欠揍的德。你該知道如今多使人盯著開縣附近,你這麼過來,爲天下第一大商行的東主,一舉一都引人注意,你是怕別人還不夠關注這兒?”
冷西城嗤笑一聲,懶洋洋的拿著扇子輕搖著,斜睨了林秋白一眼:“半月前我便定了要往德州去,剛好路過這邊,這事兒人盡皆知,倒是不怕人懷疑什麼。”
“你說得輕巧,好端端的你去找杜若兒幹什麼,你該知道自己一舉一都會引起很多有心人注意,現在還敢去找杜若兒,怕老大那邊不被人發現是嗎?”
“放心吧,生意要做,當然也不會是現在了,不過是提前打個基。”冷西城笑瞇瞇地道:“我做事你放心。”
“我放心個鬼,你這廝一貫不靠譜!”林秋白有些頭疼,這傢伙做事向來散漫慣了,說一出是一出,不關生意上的事他總是很隨便。
旁邊的三娘看了眼冷西城,撇撇:“可不是,這傢伙今天可沒做蠢事呢,之前就說不讓他來了,偏偏他非得要來。”
冷西城擺擺手,讓人下去,忽然笑容一斂,從袖中莊重地取出一塊金絹布,沉聲道:“我也是皇命,這是陛下要讓我給主上的。”
林秋白嚇了一跳,慌忙躬施了一禮,這才微微撤開,蹙眉道:“陛下傳的旨?”
“對,是讓主上接的,是什麼,我便不清楚了。你也知道他突然出事,天波樓上下都是擔憂,也頗出了點子,不過都被解決了。陛下這份旨,多半跟目前勢有關。”
林秋白凝眉,替蕭景瑄接了這旨,小心收了,打算回頭派人送去給蕭景瑄。
“好,冷西城是來辦事,三娘你來作甚?”
三娘咳嗽一聲,顧左右而言它。
“嗨,這個糕點不錯啊——林公子,這個我是陪著冷西城來辦事的。”
三娘笑地嫣然一笑,滿目生花。
林秋白冷哼一聲,“不準沒事過來,不然的話回頭等著刑堂置你們!”
三娘眼波流轉笑聲婉轉,咯咯直笑:“我這不是有事嘛,我說林公子,我就去見見公子不行嗎?”
“不行,說了不準去見他,若是被人發現如何?”林秋白急道。
“這你就放心吧,我易容之不會被人發現。”
“你們想做什麼?”林秋白警覺地察覺到什麼。
“能做什麼,肯定是幫忙。”冷西城笑地把扇子收起,看向三娘:“這可是個不錯機會,千萬要試試。”
“你們到底是想做什麼?”林秋白問道。
……
這邊廂開客棧風波乍起,而杜若兒這邊確實簡單多了。
在府衙忙了半日,杜若兒便打道回府,來接送的都是鐵奴,這傢伙看著孔武有力,五大三,尋常人等不敢隨便靠近杜若兒,免得被這大漢用冷眼掃過。
待回到家中時,天已經是黃昏。
蕭景瑄正在院子裡教杜衡讀書,不敢此刻他略有些神思不屬,只讓杜衡練打字,自己一個人指尖輕點著桌面,似乎在沉什麼。
夕的微灑落在他神上,帶來淡淡的暈,俊的臉龐因而染上了金,彷彿廟中的神像,高貴,冷漠,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疏離。
這樣的蕭景瑄是高高在上的,讓杜若兒一時有些愣怔。
聽到車馬聲他扭頭看了過來,神微斂,臉上那種淡漠的疏離煙消雲散,取而代之是脣角揚起的笑容,俊無儔的男人起迎了出來。
到得車前,他出手扶下來,牽著進院子,見杜若兒一直盯著他,調侃道:“怎麼,如何一直盯著我,可是覺得看不夠我麼?”
杜若兒啐了他一口,沒好氣道:“誰看不夠你了,你可就別自了。”
“說謊可不是好習慣。”蕭景瑄點了點鼻子,目中點點笑意:“是有什麼事?”
“能有什麼事?哦,對了,後天是趙彥母親生日,我買了禮,不過打算再做點東西,到時候送給。”
“生日?”蕭景瑄目微斂,頓了頓,道:“你打算做什麼東西,時間不多,怕是來不及了吧?”
杜若兒側首看向他,柳眉上挑,黑眸熠熠生輝,“放心,來得及,我只是打算做點吃的而已,雖費些功夫,勝在樣式新奇。”
“是麼?”蕭景瑄輕嘆一聲,目有些哀怨:“我說若兒,你都沒有做給我吃過呢。”
杜若兒一怔,見他哀怨的目心中好笑,“好嘛,到時候一定讓你第一個嘗好不好,這可是我第一次在這兒做這個呢,你是第一個嚐到的。”
“好。”蕭景瑄因爲的話而心中愉悅,角也跟著飛揚起來,便連剛剛纔看到的消息都不能讓他心更惡劣些了。
趁著外面沒人注意,低頭在脣上了一個吻,低聲道:“就知道我家若兒最是我。”
杜若兒啐了他一口,臉上一紅,“自吧你,我纔沒有你呢。”
“那你便是最我。”
“你這是狡辯。”
蕭景瑄笑地跟拌,正好杜長友從外面回來,被人攙扶著,他現在傷好了許多,已經可以下地行走了。
杜長友是個急子,一直想趕走路,這便等不及了。
杜若兒忙從蕭景瑄邊掙開,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去迎接杜長友。
蕭景瑄見這副一臉我不認識小樣兒,心中但覺有趣,便過去扶住杜長友,一邊趁機捉了的手了。
杜若兒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這傢伙最近越來越會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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