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兒踢飛了腳下的石子,心中起伏。
其實早就該想到的不是嗎?
這個男人也許本對而言就是責任而已,難不還真以爲人家對又真在?
杜若兒自嘲地在腦中想了一遍,擡頭道:“好,我記著了。既然這段時間你我還要假扮夫妻,那就盡到彼此的責任就好,我也會負責的。”
蕭景瑄心中頓時一喜,笑道:“這樣纔對,來,我們先回家。”
在他看來,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大家彼此對份有了個認同。
但是,蕭景瑄卻沒有意識到杜若兒的想法完全跟他的想法不同。
若是他知道從一開始杜若兒就誤會了,那他肯定現在想撬開這丫頭的腦袋,看看到底在想什麼!
二人各懷心思,一致認爲得到了自己所想的,這邊廂趕回了家。
杜若兒心因爲剛剛發生的事有些起伏,這邊到了家門口,卻瞧見了李氏跟大伯杜長天。
這二人站在門口,著頭像等著親孃的小燕子,張著著急死了。
杜若兒心中好笑,現在又過來了,想來跟之前的人也沒甚區別。
“若兒,你可回來了!”李氏急忙迎了上來,那張顴骨高聳的臉堆滿了笑容,歡喜地道:“你今天可算是給杜家爭了,現在給衙門辦事,咱們杜家有這樣的大喜事,可真是可喜可賀,走,家裡都擺好宴席了——”
“大伯孃,您這是幹什麼?”杜若兒似笑非笑地停了下來,收回手,淡淡道:“宴席,什麼宴席?”
“嗨,你做了這樣的大事,咱們杜家當然要慶祝下了,你爹那裡不方便,俺們就把菜端過來。”杜長天笑著說道,滿面紅地道。
杜若兒心中好笑,連宴席都準備好了?
“這就不必了,萬一我事再沒辦好呢,現在八字還沒有一撇呢,大伯孃,大伯,還是低調點好,我不想這麼張揚。”
“就是自家人吃頓飯。”李氏乾笑了一聲,“那個,你看著礦上不是都復工了,你大哥——”
“杜威大哥不是在鎮上姑父那乾的好的嗎,聽說很得姑父重視呢。這就是去礦上,現在也不缺人。現在招人的事不歸我管,我只負責技的事。”杜若兒淡淡道。
“看你這話說的,你說一聲那趙家能不給你面子?”李氏彷彿不知道什麼臉皮厚一般,見杜若兒進了院子,跟了進去。
屋裡杜衡扶著杜長友出來了,杜長友拄著柺杖,之前蕭景瑄已經跟他解釋過了,知道杜若兒現在的形。杜若兒看杜長友又出來了,生怕他又讓答應不能答應的事,便道:“這事我現在不管,若是你們想讓大堂哥去,那就去礦上找趙家就是了。再說,姑父那乾的好好的,礦上又能怎麼樣?”
笑地走到杜長友跟前,“爹,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姑父那聽著也不好啊。”
“是啊,大哥,既然威子都去了他姑父那了,就別讓他跑來跑去的了,回頭桂芳該不高興了。”杜長友說道。
杜長天臉頓時沉了起來,哼了一聲,“二弟你這話什麼意思,是你閨富貴了就看不起家裡人了?”
杜長友頓時氣得臉難看起來,他可是純粹爲了兄弟姐妹的著想才這麼說的,沒想到人家本不領。
蕭景瑄目掃過他們,輕笑道:“我記得之前你們明明說去鎮上做事,前途極好的,這爲何突然要放棄呢,難道是若兒的姑父待人不好,這倒要問問纔是,怎麼能苛待自己侄兒呢。杜叔,回頭得好好教育他們一下。”
杜長天一愣,臉上頓時陣青陣白,這要真的說是妹夫苛待自己兒子,那傳出去這話,妹夫還不得吃了自己,到時候還不知道鬧什麼樣子。
怎麼可能這麼說!
之前自己放棄了礦上的事,現在說要回來,顯然沒那麼容易了。
“這,怎麼會呢,之前不是礦石有事嗎,就讓那孩子去他姑父那幫幾天忙而已。”李氏急忙說道。
“礦上有事麼,不是一直都有人在那蓋房子幹活麼,杜威難道不是去幹泥瓦匠的?”蕭景瑄嗤笑一聲,“怎麼,他乾的是別的活兒才停工的?難道是礦工?”
李氏被他的話損得臉上一陣青紫,張了張差點沒說出話來,“我跟若兒說話,關你——”
“他是我未婚夫。”杜若兒挑眉道:“這個家他也是當家做主的。大伯孃,這事兒就不必提了,我不想爲此壞了跟姑父家的關係,所以呢,您還是先回去吧。”
杜長天也不是傻的,看出來杜若兒本沒有讓他們過去的意思,頓時鐵青著臉甩了甩袖子拉著李氏走了。
“做了好事還要被人埋怨。”杜若兒嘆了口氣,對杜長友道:“爹,你看到了吧,你可是一片好心,可大伯他們可未必在意。之前兒礦上做事失敗,他們可是不得跟我撇清關係呢,袖子——”
杜長友臉沉了下來,拄著柺,自己轉頭進了屋裡,子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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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叔。”蕭景瑄上前扶住他坐下:“他們之前的確做得讓人寒心了,若兒最需要人幫忙的時候,他們就落井下石。你爲人忠義,對他們好,但也不能一味付出。”
“唉,當年娘死的時候讓我們兄弟好好的,能幫就幫,我也從來沒拿他們當外人,有什麼難的就幫他們。老大是有點小心思,老三是不務正業,可那畢竟是俺兄弟啊。”杜長友一臉鬱悶:“難道真能不管他們?”
杜若兒勸道:“爹,這要管也得看什麼況。能幫就幫,不能幫您幫了人家也未必記著好,只怕心中還埋怨您呢。大家都是人,這孩子都多大了,不是父母,誰管得了那麼多?只會惹人嫌棄。”
杜若兒對杜長友這種心態也是無語,杜長友是個重重義的漢子沒錯,所以這些年明明也算有本事卻家裡條件不好,賺點錢不是給了那三叔了就是給大伯了,可也沒見人家幫們家忙吧?
家出事的時候,反倒是他們都上來想踩一腳,杜若兒想起便心中生怒。
佔便宜佔慣了,什麼事他們都想過來一腳,這個習慣絕對不能容忍。
“唉,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裡外不是人。”杜長友心煩躁地道:“不過,若兒,就算之前他們那麼做不好,但是你這真不讓杜威去礦上了?”
杜若兒翻了個白眼,一陣無語,剛剛還以爲他想開了呢,怎麼轉眼又問起這個了?
“爹,之前趙家的人跟我說了,前幾天誰沒去的,以後別想去了,他們趙家不用白眼兒狼,所以,現在這事已經被趙家拒絕了。”
“這樣……哎,也是他們過分,趙家肯給你面子用他,給的工錢也不,這出點事就不去了,讓人怎麼想?”杜長友恨鐵不鋼,對杜衡道:“杜衡你記著,以後做事千萬記著忠義二字,不能給你爹丟臉知道嗎?”
“啊,這有我什麼事啊——”杜衡莫名躺槍,心中悲憤,“爹,我又沒幹啥壞事。”
“那以後就記著千萬不能做出這種事。”杜長友一臉嚴肅地訓斥道。
“好好,俺記著了。”杜衡苦著臉道。
“還有,若兒啊,你這乾的都是啥,怎麼又說縣太爺要請你幫忙,你怎麼知道這些呢?”
杜長友不無懷疑地看著自己的兒,其實這次回來他就覺得兒變化太大了。
以前的杜若兒子很是弱,跟母親一樣的子,這轉眼間變得潑辣能幹起來,現在還懂這麼多事。
要不是眼前就是兒的長相,他簡直都要懷疑這本不是一個人了。
“這個——”杜若兒心中一驚,眸閃爍,知道自己這段時間的表現跟以前的杜若兒判若兩人。
“爹,你走後那幾天家裡不太平,稅的還有各種事,我若是還像以前一樣,早就被人吞了,爲了這個家,我纔不得不強撐起來。我會的這些事,之前也說過,就是跟外祖父那知道的。”
杜若兒臉有些僵地說道。
“我怎麼沒聽說你外祖父還知道這些?”
蕭景瑄看了一眼,笑道:“這件事我知道,若兒說起那外祖父前些年糊塗了,把以前曾經遇到一個遊方道士給的書拿給若兒看,說了些事,就是從那知道的。”
“真有這種事?那書現在還在?”
“這個,外祖父不是被狼咬死了麼,當時就沒見著書了,我後來去外祖父家找過,沒見著,想是丟了或毀了吧。”杜若兒搪塞了幾句,見蕭景瑄給說話,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他真的不懷疑的來歷嗎?“這個,外祖父不是被狼咬死了麼,當時就沒見著書了,我後來去外祖父家找過,沒見著,想是丟了或毀了吧。”杜若兒搪塞了幾句,見蕭景瑄給說話,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他真的不懷疑的來歷嗎?
難到真的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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