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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負嬌寵》第103章 人不輕狂枉少年

趙氏恨楊姨娘,不待見小萬氏,卻不會跟個孩子計較。

「嗯,起來吧!」

小萬氏站到都有些哆嗦了,聽到這句話,不管是不是對自己說的,也趕忙站了起來。

王令佩也跟著站了起來,臉上難掩憤恨。

雖然極力掩飾,但到底年紀小,明眼人一眼就瞧出來了。

趙氏和唐元貞不由得暗暗搖頭,這孩子真是被養歪了。

小萬氏著帕子,有了方才的下馬威,知道,趙氏對依然不待見。

不由得心裡打起了鼓,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不說話,趙氏也不詢問,氣氛頓時又尷尬起來。

還是王令慧,站直子后,一雙眼睛滴溜溜在堂屋裡轉了一圈,最後落在唐宓上。

噠噠的跑到唐宓近前,揚著小腦袋,甜糯糯的問:「貓兒妹妹,聽說今年你們要去學堂上課?」

手不打笑臉人,面對這樣一張天真的笑臉,唐宓還真說不出難聽的話。

哪怕心裡極為討厭王懷恩一家。

角微微上揚,唐宓好聲好氣的回道:「是呀。」

再多的話,卻也不肯說了。

王令慧彷彿沒有覺到唐宓有意的疏離,主拉起唐宓的手,撒道:「貓兒妹妹,我和阿姊也想去聽課,可以嗎?」

唐宓沒有答應,而是扭頭去看趙氏和唐元貞。

趙氏依然是沉靜淡然的表,似乎並不意外王令慧的要求。

唐元貞卻細細打量起王令慧來。

唔,這個孩子,果然很聰明。

而唐元貞也比較喜歡王令慧的這種態度:既然是求人,那就該拿出求人的樣子。

而不是像王令佩那般,明明是來求人的,卻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若仔細觀察,還會發現王令佩的眼神中夾雜著怨恨、不忿等等許多負面緒。

這樣沉的孩子,唐元貞著實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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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來,王令慧簡直就是個可的天使。

王令慧用力搖著唐宓的手,繼續撒:「好不好,好不好嘛。貓兒妹妹!」

唐宓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懇求,整個人也被搖得跟著晃起來。

無助的看向唐元貞,阿娘,救命!

唐元貞卻笑了,扭頭去看趙氏。

趙氏眼中閃過一抹笑意,沖著唐元貞微微頷首。

唐元貞知道趙氏的底線了:厭煩王懷恩一家,卻沒有遷怒到無辜孩子上。如果王令慧真是個好的,培養一下也無妨。

報了仇,出了心底的怨氣,趙氏這個王家大家長,考慮得更多的則是王家的興盛與發展。

王令慧到底姓王,如果能不像其父母、長姊那般對王懷瑾一家、乃至整個王家心存怨恨,那麼好好培養一下,長大后亦能給家族做貢獻。

想到這裡,唐元貞笑著說道:「既然阿慧想去讀書,那就一起吧。」

沒提王令佩,因為實在不喜歡這個孩子。

王令佩看到妹妹沖著唐宓撒的時候,很是生氣,覺得妹妹沒骨氣,丟了他們一家的臉。

若不是小萬氏在旁邊拽著,早就上去把王令慧拉回來了。

接著,聽到唐元貞的話之後,的連立刻漲紅了:唐氏什麼意思?只提王令慧的名字,難道不想讓王令佩一起去學堂?還是說,王令佩也要像妹妹那般對唐宓卑躬屈膝才能達目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寧、寧願——

可,可那四位先生都是極好的,且以王懷恩目前的狀態來說,本沒有能力、也不願意費心去給兩個丫頭片子去請先生。

要知道,連王令茂這個嫡長子,如今還在王家的家學里蹲著呢。

倘若錯過了這四位先生,以後,王令佩再難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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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令佩的心無比糾結,想低頭,可的驕傲又不許。

就此作罷吧,又捨不得。

就在王令佩左右為難的時候,王令慧又甜甜的開口了,這次是對著唐元貞說的:「阿嬸,還有我阿姊呢。」

唐元貞定定的看了王令慧一眼,小丫頭眼睛沒有閃躲。

片刻后,唐元貞方道:「對,你們兩姐妹一起去吧。」

說罷,唐元貞又看向小萬氏,「阿嫂,可有準備孩子們的學?另外,今天上午有音律課,需要準備古琴。」

小萬氏趕忙點頭,「有、有、有,我都準備好了。」

可是仔細打聽了好久,確定了四位先生的學識、來歷,以及要教授的課程,才想著要把兒們也塞進來的。

至於學和古琴什麼的,也早早的備好了。

雖然小萬氏自己大字不識幾個,更不懂什麼琴棋書畫,但對於子的教育,卻是非常上心。

再者,他們現在還住在國公府里,一切開支,都有公中負責,本花不到自己的錢。

所以小萬氏也非常大方的給兒們準備了上好的筆墨紙硯和琴、棋等學

唐元貞笑意加深,看來人家是有備而來啊。

也罷,反正一隻羊是趕,一群羊也是放,多幾個孩子陪陪貓兒也好。

正好也讓貓兒多接不同格的人,如此對長也有好

唐元貞這個出錢的金主同意了,趙氏自然不會反對。

就這樣,唐宓和柳氏姐妹,以及新加進來的王令佩姐妹一起去了學堂。

所謂學堂,不過是個單獨的小院。

院子里一排五間屋,教室便選在了線、通風最好的堂屋。

負責教授書畫的柳先生已經到了,三十左右的年紀,許是早些年的坎坷,讓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老上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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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氣質很好!

沉靜,嫻雅,整個人都給人一種暖暖的覺。

舉手抬足間,更是極好的教養。

唐宓一眼便喜歡上了柳先生。

柳先生見到來了五位小娘子,眸中閃過一抹意外:說好只有三位小娘子,怎麼多了兩位?

不過也沒有問詢,三個孩子是教,五個孩子也是教。

只要主家願意,多教幾個孩子對而言並沒有區別。

「先生好!」

五個小蘿莉恭敬的跟柳先生見禮。

柳先生讓座,並開始檢測幾個孩子的基礎如何。

柳先生最善書畫,卻不只教授書畫,還要指點幾個孩子讀書。

一番詢問之後,柳先生髮現,五人中,唐宓的基礎最好。雖然只有七歲,卻早已讀完了五經,如今已經開始讀史了。

其次便是柳佩玉,當初在賞荷宴上,柳佩玖並沒有吹牛,柳佩玉的功課確實很好。

在沒有先生指點的況下,柳佩玉已經讀完了四書。詩詞歌賦也多有涉獵。

排在第三名的是柳佩玖,別看子跳,整天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其實學習還是很不錯的。

再加上有「外掛」,前世的記憶讓的起跑線遠比同齡土著要高很多。

王令佩姐妹很榮的排在了倒數第一和倒數第二,尤其是王令佩,已經十歲了,卻只讀了些蒙學的書。

就這樣,還是死纏爛打的磨著長兄學來的。

王令慧的基礎最差,居然只略略認得幾個字,連正經的蒙學都沒有讀過。

柳先生倒也不急,清了學生們的況后,便開始有針對的教授。

唐宓和柳佩玉基礎好,上課最開始那兩刻鐘的晨讀就不用參加了,柳先生給每人一份自己珍藏的字帖,讓們先去西廂房臨摹。

柳佩玖、王令佩和王令慧三個,則跟著柳先生從太公家教、三字經、千字文讀起。

著唐宓和柳佩玉離開的背影,王令佩暗暗咬牙:哼,得意什麼,不就是比我多讀幾本書嘛。哼,你們得意什麼,等我學會了,定會把你們踩下去!

柳佩玖搖頭晃腦的跟著先生誦讀,不經意間,撲捉到了王令佩的眼神,心中不由得暗生警覺:這人,不太對勁呢。

上完了書畫課,唐宓等五人休息了一刻鐘,吃茶的吃茶、用點心的用點心、如廁的如廁。

不多時,便是音律課。

上課的許先生二十來歲的模樣,明明是守門寡的寡婦,卻活得十分恣意,看著比實際年齡年輕許多。

沒有像許多琴的才那般著寬袖飄逸的裝,而是一靛青的胡服。

頭上沒有戴過多的首飾,臉上也沒有塗脂,整個人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甚至還帶著幾分英姿颯爽。

並沒有像柳先生那般,一上課就查學生的底,而是豪邁的盤膝坐在主位上,跟學生們談起了音樂、舞蹈。

沒錯,舞蹈!許先生不止琴彈得好,舞跳得也好。

一直未婚,卻沒有拘泥於宅,而是跟著父兄走南闖北,見識了不地方的風土人

也學會了很多地域的舞蹈。

胡旋舞、劍舞、鼓舞……許先生都十分擅長。

說話也風趣,講的容更是小姑娘們最喜歡的,所以一堂課下來,哪怕沒有撥弄一琴弦、跳一步舞,也讓唐宓等人聽得津津有味。

待到下課的時候,幾個小娘子仍意猶未盡。

許先生卻似沒看到學生們眼中的,乾脆利索的站起,說了句:「下課」,便大步出了課堂。

「貓兒姐姐,許先生真的是為未婚夫守寡的門寡?」

柳佩玖湊到唐宓跟前,好奇的問道。

話說後世的時候,也看過一些里提到過門寡。在那些里,守門寡的子個個無比可憐,有堅強自立的,也是強作堅強,其實心無比凄苦。

可這位許先生,柳佩玖實在看不出有一一毫的「苦」啊。

柳佩玖甚至可以從的言談中,的生活是多麼的恣意、瀟灑。

呃,難道大梁的子彪悍,連守門寡的寡婦也活得自在?

「許先生的未婚夫確實死了,而許先生也確實一直沒嫁人。」但許先生是不是因為給未婚夫守節而不願嫁人,就、就不好說了。

唐宓說得很是含蓄。

柳佩玖這個小機靈瞬間明白了。

在大梁待了好幾年,也聽聞了不奇聞異事,驚訝的發現,原來古代也有這麼多個鮮明的子。

不婚主義者,真心不是後世才有的。

只不過沒有像後世那般,明晃晃的打出了旗號。

……許先生,沒準兒就是以「門寡」為借口而選擇不婚的奇子哩。

一天的課程很快就結束了。

下午的魏先生和梁先生也是各有特,課上得也非常好,讓五個小娘子既新奇又歡喜。

放學后,各自討論不提。

唐宓回到攬月閣,將一路嘰喳不停的柳佩玖打發出去,先去凈房洗漱一番,換了家常的,這才舒心的坐在榻上吃茶。

「三娘,鄭家小娘子又給您寫信了。」阿蘇拿著一封信從外面進來。

唐宓抬手接過信,撕開信封,出信紙。

鄭家小娘子,也就是鄭勉,鄭相公(相公:也就是宰相)的孫,是唐宓在賞荷宴上結識的朋友。

賞荷宴那日,唐宓的一心二用,著實驚艷了不人。

那罵人不吐髒字的利口,也引來了好幾個脾氣相投的世家小娘子。

鄭勉便是其中一位。

賞荷宴后,兩人書信不斷。

原本兩人還約定去彼此的家中做客,奈何王家的事一件接著一件,這個約定最終沒有實現。

但兩人的通信卻從未中斷。

尤其鄭勉是個小八卦,經常在信中給唐宓分一些世家圈子裡的新聞。

唐宓熱聽八卦,最重要的是,嚴,不管鄭勉跟說什麼,都不會外傳。

所以,鄭勉更加願意跟唐宓說「悄悄話」。

今天也不例外。

唐宓展開信紙,細細的讀起來。

嘿,果然有新聞。而且這事跟二九兄有關。

原來,今天是世家圈子裡有個聚會,規模不大,參加的都是年輕一輩。

李壽,以及李家的幾個同輩子弟也都去了。

面對寒門土鱉的時候,世家是同一利益。但世家部卻也不是鐵板一塊,彼此之間的競爭很多,甚至還有彼此結仇的。

聚會上,便有一個世家的子弟,因著祖上跟李家有些不睦,便故意挑釁李家的子弟。

其實他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趙郡李氏名頭很響,但事實上,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

李家得罪了當朝皇族,族中也無人做宰相,連九卿都沒出一個。

如果再繼續下去,很快李家就會跌落甲等。

掐這樣一個註定要沒落的家族,那個世家子弟毫無鴨梨。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李壽會站出來給李家撐腰,並放話:你丫瞧不上李家,那就索跟我比一比。

比什麼?

當然是比才學。詩詞歌賦、文章書法,乃至經史雜學……統統沒有問題。

李壽甚至狂妄的給在場所有世家的子弟都下了「戰書」——我李氏是名副其實的甲等世家,爾等若有不服者,只管來戰!

鄭勉彷彿打了,在信里很是描述了一番李壽的「英姿」,最後更是無比慨的說了句:果然是人不輕狂枉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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