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羨從浴室里出來，向自己的行李箱走去，蹲翻找里面的醫用品，若無其事的問：“誰打來的電話？”

“清晝的。”

許清晝接連打了五通，前面許清川沒擅自接聽，向江羨詢問一番后，才幫接電話。

聞言江羨神并沒有什麼變化，只作微微緩了兩秒，隨即淡淡道：“他說什麼了？”

許清川：“只說找你，其他的什麼也沒說。”

江羨把藥膏拿出來打開，捧著自己的左手，上面有不刮傷。

“我來。”

許清川走過去，見自己不方便手，幫接過藥膏，似不經意提醒：“要不要給他回過去，打了好幾次，我看他似乎很著急。”

“有急事他會再打。”

江羨看著自己上的傷就想到林知鳶，進而是許清晝，目前并不想跟他有任何聯系，也不打算給他回電話。

上的傷不宜沾水，江羨也只是簡單的了，等抹好藥，才慢條斯理的換上服。

許清川在門外等，見出來便道：“清吧就在附近，走五六分鐘就到。”

“那就走吧。”江羨點了點頭，跟他一同離開。

不過下午四五點的時間，清吧還不到真正營業的時候，或許是因為大雪封山的緣故，被滯留在當地的人不，往來清吧的人便也多了。

許清川走在前面，紳士的拉開玻璃門讓江羨先進去，里面的線較為昏暗，抬眼看去，不遠的圓臺上，駐唱歌手正架著一把吉他，哼唱著慵懶的民謠。

門一關上，隔絕了外面的風雪寒涼。

江羨視線掃過四周，人多，便找了一角落坐下，許清川跟過來，淡笑著詢問：“想吃點什麼？”

“你點吧。”

江羨現在還沒什麼胃口吃東西，只想喝，便要了一杯酒。

“換一杯。”

許清川出聲攔住，視線落在的臉上，“你上有傷，別喝太烈的，小酌一杯就行。”

許清川跟從小一起長大，兩人相的時間多，自然也是了解的口味，自作主張幫點了濃度極低的酒水，又按照的喜好，點了幾款吃食。

江羨沒有異議，安靜坐了片刻，目漫不經心的打量著周圍，在看見墻壁上‘止吸煙’的標牌后，站了起來，“我出去買個東西。”

“買什麼，我去幫你買。”

許清川低頭看，男人的側臉半在昏暗的線里，室不冷，他進來便下外套搭在椅邊，襯袖口微微挽起，著半截小臂，指節干凈修長，氣質很是溫和恭良。

江羨輕輕的笑了下，“買煙。”

說：“我自己去就行。”

隨即抬腳離開，許清川跟著看過去，只能看見人姣好窈窕的背影，頭發溫順的伏在背后，走到門口時，頭輕微一側，臉龐的線條弧度好，長相引人注目。

江羨沒耽擱多長時間，在來清吧的路上就看見了售賣香煙的小店，沒有士款的，隨手挑了盒，買了就往回走。

到時，酒水跟吃食也都送過來了，江羨端起酒杯跟他淺淺杯。

許清川淺嘗輒止后放下，瞥見手邊還沒有開封的香煙盒，“其實我一直都想問，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學會煙的？”

“高一。”

江羨喝了酒，懶洋洋往后一仰，看著前方的圓臺，聽著歌聲，思緒有些飄揚。

準確的說，是在被林知鳶人堵在巷子里被欺負后，有個男生對出手相助，又無意遇到過兩次，才知對方是三中的學生，后來只要一有機會，就會跟著他出去泡網吧煙混跡臺球廳，叛逆是難得的放松時刻，只可惜那男生高二時就出國了，他們也就沒了再見面的機會。

“比清晝早，我原本以為是他教壞了你。”

江羨眉眼輕佻，語氣頗淡：“教壞談不上，煙喝酒對于你們男人來說，不也是一種緩解力方式嗎，我那個時候逆反心理重，也算是一種消遣。”

不是沒見過被霸凌欺負后抑郁輕生的，只是找到了緩解自己緒的方法。

“你知道的，我并不好這一口。”

許清川執著酒杯，指尖抵在杯壁，輕輕的晃了兩下，里面的冰塊相撞，發出叮咚的聲響。

江羨：“蘿卜青菜，各有所。”

當然知道，實際比起跟許清晝，無論從哪點看，許清川都更像是三好乖乖學生，無論是在家還是在學校，他都極有風度和善待人，約有幾分刻板墨守陳規的影子在上，也正是因為這樣，后來兩人才漸行漸遠。

江羨饞了，拿起煙，“我去趟洗手間。”

清吧占地面積并不是特別大，但洗手間還真是讓江羨一頓好找，路線九曲連環的，在最里面才找到口。

倒不是真的來上洗手間的，只想找個地方消消癮，清吧里煙，洗手間倒是沒規定，所以跟抱著一樣目的的男不。

江羨找了個較為偏僻的地界，輕車路的點了支煙，價格不貴，味道烈，實際不喜這類的，但發現跟的第一口煙很相似，倒也能接。

在那個嘈雜喧鬧的網吧里，男生替點火，琥珀的眸眼亮人，莫名的有種吸引力，就像是伊甸園的蛇，“來一？”

江羨沒拒絕的接了過去，毫無章法的吸了一口，被嗆得劇烈咳嗽，眼睛通紅的掉出眼淚。

男生毫不掩飾的取笑：“你真是呆子。”

江羨看著他，慢慢地也跟著笑了。

“羨羨。”

突如其來的男音打斷的回憶，偏頭看去，撣了撣煙灰：“你怎麼也出來了。”

許清川上前，看了半截的香煙，“你不在，我一個人喝酒有什麼意思。”

江羨勾了勾，沒說話。

許清川垂眸示意手上的煙，“好嗎？”

“還行。”

“教教我？”

江羨微頓，隨即邊起一抹笑意，“想破戒了？”

許清川淡然從容：“又沒有佛門，何來破戒一說，心來試試罷了。”

江羨友好建議：“那最好還是別。”

“為什麼？”

“容易上癮。”

許清川盯著，兩人四目相對，他輕輕啟道：“若是你教的，上癮也沒關系。”

江羨沒，看著近在眼前的許清川，他跟許清晝因為同父異母的關系，生得也僅僅只有三分像，比起許清晝的勾冶攻擊強，他的眉眼更顯溫和善意。

四周并不安靜，有約約的說話聲傳來。

江羨了：“大哥，你……”

忽然，從一側竄出兩個勾肩搭背喝得有些醉醺醺的男人，走路搖搖晃晃的里胡言語著，眼見著就要撞向江羨的后背。

許清川驀地上前一步，握住的胳膊往自己后一帶，輕微的砰聲后，兩人撞在墻壁上，又是一道重重的“嘭”，那兩個男人失足摔在地面，罵罵咧咧的爬起來，跌跌撞撞的離開。

時間似乎靜了下來，誰也沒有說話，江羨的背靠在許清川的膛上，能覺到他上傳來的熱度。

江羨倏地拂開他的手，“謝謝大哥。”

許清川看著避之不及的態度，悉的眉目就在咫尺，卻有著拒人千里的冷漠，他微微附，不由自主地從后再次重新抱住了。

江羨渾一僵。

只是虛虛一攬，許清川并未再有過多的逾越，“羨羨，是不是我沒機會了。”

煙還燃燒著，幾乎要灼到江羨的指尖。

呼吸猛地滯住，隨即拉開和他之間的距離，低垂著眉眼，“大哥，你喝醉了，剛才的話就當我沒聽過。”

說完，毫不猶豫掐滅煙轉離開。

許清川看著的影，略顯寂寥的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