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答應過，許清晝沒話講，又問：“請了幾天。”

“一周。”

許清晝沉默，接著道：“團建你不來。”

江羨嘲諷的勾了下角，輕描淡寫說：“可能來不了，不過許總放心，您代的事我一定會辦好，手上的工作會接出去，不會耽誤您的工作進度。”

不想再跟他浪費口舌，在這句話說完后，直截了當的掛斷。

在這一刻心里也做了個決定，從通訊錄頁面翻了翻，打出了一通電話，對方接得很快，語調一如既往地溫和：“羨羨？”

作毫不遲疑，手段迅速，以至于許清晝再給打過來質問時，只得到一個“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的回答。

“大哥。”

許清川微滯，隨即從容的笑了下，“我還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聽到你這麼喊我了。”

江羨淡淡莞爾，“怎麼會，畢竟我們還有那麼多年的分在。”

許清川問：“怎麼想到跟我打電話，你沒在公司？有什麼事可以當面跟我說。”

“我請假了，這幾天都不會來公司。”

聲音放的很低，聽上去有幾分失意。

許清川眉心微，回憶起什麼，嗓音也跟著和更多，“是因為江叔叔嗎，要回家去？”

江羨也是云京人，但并不是從小就生活在大城市的，住在隸屬云京區域的偏遠小鎮子上，是以以前林知鳶總喜歡咬著的出生，罵是個鄉佬。

而爸爸，出事后落葉歸，也是葬在鎮子里。

“嗯。”

許清川說：“我也好久沒見過江叔叔了，這次要不要我陪著你一起回去。”

江羨用大拇指按了按食指上的疤，現在是不疼了，著也沒什麼覺，但這是當初為了許清川擋碎玻璃而留下來的傷，傷手指保住他的臉，怎麼看都是劃算的。

許清晝其實有一點說得沒錯，是渣，勾著哥哥，也不忘弟弟，也不想的，分明更襯心意的，是許清川。

都是在許家人冷眼的，某種程度上江羨跟他是‘同病相憐’，兩人互幫互助也更多，可偏偏有人非要進來打破，還要將責任推到頭上，治一個水楊花朝三暮四的罪名。

江羨略有遲疑：“會不會耽誤你時間，裴小姐那邊，會不高興的。”

“不會。”

許清川否決，“你也知道公司都是清晝在管著，我就是來湊數的，幫不上什麼忙，至于小夕那里你就更不用擔心了，我會跟解釋。”

聞言江羨輕松的笑了笑，“那就好，我媽上次的事還沒謝謝你，見了你應該會很開心的。”

許清川也笑，“說起來好久都沒有嘗到阿姨的廚藝了，想來這次是有口福了。”

江羨不置可否，兩人又聊了點其他的，護士進來給換藥，江羨這才要掛電話，臨了又住他：“大哥，你上次說的事還作數嗎？”

許清川：“什麼。”

講：“你會幫我。”

許清川沒有猶豫，“這是自然。”

護士幫忙掀開被子，將的捋上去，原是修長白皙的一雙，現如今青紫斑駁，痕遍布，看著有幾分嚇人，護士輕輕的用棉簽的傷，藥帶來一刺激，瑟了下。

還在接電話，護士輕聲咬字：“忍忍。”

江羨微微一笑，盯著自己的傷，一字一頓的對電話那端的許清川不疾不徐說道：“大哥，我想知道林知鳶出國這幾年，都發生了什麼事。”

-

江羨在醫院住了一天，第二日了個時間出去，走不是問題，但一舉一難免牽扯到傷，也忍得住。

拿著從許清川那里得來的地址，攔車到了一家高級spa館，到了門口被攔住，說有預約或者會員。

江羨指尖出一張卡遞過去，慢條斯理道：“當然是約了人的，三樓a號房的林小姐跟裴小姐，你看看有沒有錯。”

前臺查詢了信息，恭恭敬敬的把卡還回去，并且招來了人引路：“士您請跟我來。”

坐電梯上去，江羨走到門口，把人支開：“就到這里吧，我知道該怎麼進去。”

“好的士，祝您愉快。”

江羨似有若無的揚了揚，肯定會愉快的，尤其想到待會兒會發生的事。

推門而，拂開串珠門簾往里走，一室的香氣和暖意，看見正在小床上香薰按的林知鳶。

按師被突如其來闖進的江羨嚇了一跳，江羨比了個噓聲的手勢，形微：“我是朋友。”

按師連忙點了點頭，放松下來。

江羨走到旁邊的榻上坐下，好整以暇的盯著林知鳶，看得出來被按得很舒服，已經昏昏睡，連房間里多出來個人都沒有覺察到。

這樣的護理流程大約在一到兩個小時之間，江羨等得起。

以前冰天雪地里被林知鳶關在門外不讓進許家時，就能等；許清晝跟小兒纏綿不休讓在外面守著時，也能等。

這點本就不算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江羨被房間里的熱度熏陶得也有些乏了，下了厚厚的外套放在一旁，但神經是振的，眼見著按師要結束收工，正準備醒林知鳶，江羨抬手攔住了。

輕聲代：“就讓先睡吧，我會醒，這里沒有你的事，你就先出去吧。”

按師說：“林小姐還有其他項目沒做完。”

江羨：“我知道，你待會兒再進來，我想跟單獨聊聊。”

自然是遵從客人的意思，按師出去了。

江羨又坐了兩分鐘，才懶洋洋的站起，稍微活了下筋骨，也不知是不是室香薰的影響，覺得待久了上竟然也不覺得有多疼，反而渾的勁兒。

步伐緩緩的朝林知鳶走去，邊走邊卷起一截袖口，到了床邊，目掃過林知鳶在外面的皮，保養得很好，剛做完護理，都泛著一層，跟江羨淤青遍的皮形鮮明的對比。

江羨了手指，居高臨下的出手，冷漠的進林知鳶的頭發中，眸中暗芒一閃，猛地收五指！

林知鳶是被頭皮驟然的刺痛驚醒的，睜開眼抬眸，乍然看見江羨，嚇得立馬發出一聲尖。

“唔！！”

江羨毫不留的用另只手捂住的，抓著的頭發被迫揚起恐慌失措的臉，語調輕說：“噓，別出聲。”

林知鳶臉驀地驚駭大變，瞳孔不控制地放大，充斥著憤怒與恐懼。

江羨滿意的看著，微微俯下勾輕笑，靠在臉畔。

“林知鳶，我變厲鬼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