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這是寧世子在這一個月里，把一輩子的福氣都給了哇！」

「什麼寧世子，慕王下令奪了他們的世襲，衛侯府沒有世子了！」

不僅剝了世襲，慕王要對寧瑞行閹割之刑早就眾人翹首以盼。被慕王下令用刑，寧瑞哪有逃的好運。誰家的兒嫁給寧瑞，無異於一個月後便開始守活寡。

再者說衛侯府相當於開始走下坡路，同等份的世家家都不會嫁過去的。寧瑞禍害侯府的丫鬟侍不夠，自然只能將毒手向府外民間。

傅思瀅聽著這些議論紛紛，心中想了想，回頭就又是去尋清方門。

令狐老丈見去而復返，好生無奈：「你這丫頭又有什麼事兒，怎麼就沒個完？」

傅思瀅一，面尷尬。是因為自己的命無多，所以發了瘋地要把仇人一網打盡，但在別人眼中，可就是徹徹底底的毒婦了，沒有半刻心思是善良的。

「我想要讓你們把衛侯爺的嫡子寧瑞……」

聽完傅思瀅低聲道出請求，令狐老丈的臉是青一陣白一陣：「你這丫頭的手段實在是太多，真讓老夫長見識。」

對於令狐老丈冷笑著反諷，傅思瀅抿，垂下眼眸。

二人之間靜默幾息后，令狐老丈忽然問：「孫丹說你想要找惡兇徒，去辱別的姑娘？」

「嗯。」

「已所不，勿施於人，若施於人，必遭迴。你這樣做，有沒有想過殘忍之事落到你的頭上？」

聽出令狐老丈口中的告誡，傅思瀅目直直地看向面複雜的令狐老丈，半晌，說：「我做的事就是迴之事，不懼報應！」

的眼神堅定狠絕，語氣沉重又帶著些微的苦痛，讓令狐老丈很是驚愕。

在知道傅思瀅的份后，清方門就調查傅思瀅的家背景，本不知傅思瀅是從哪裡來的這麼大仇恨，是要和衛蘭靈等人不死不休。

說的篤定堅決，令狐老丈知道勸說不得，便道：「你提出的這兩個任務，清方門只能接一個，你自己選。」

傅思瀅想了想：「我選理寧瑞。」

令狐老丈正要應允，只聽傅思瀅又說：「但是！我要把任務做小小的修改。」

要一石二鳥！

……

傅思瀅回到家時，到有些頭暈目眩。不知道是自己這兩日耗費的心神過多，還是七日斷命丸的毒開始發作。

有去尋郎中把脈，但醫平平的郎中哪裡能說出個一二三四來。

在府門口的拴馬石旁靠了一會兒，等到緩過神后，才上前回府。

剛一抬手，只見府門從打開，母親李氏面驚憂地走出。

「瀅瀅出去做什麼了，這會兒還……」和兒撞個正著，李氏安心，趕忙抓住傅思瀅的手，「你出去閑逛可有聽到消息？」

傅思瀅佯裝不解：「什麼消息？」

「你衛姨母和表妹出事了！」

「啊，出事？」傅思瀅眉頭一蹙，「們不是住在客棧里嗎，能出什麼事？」

李氏拉著傅思瀅走下臺階，等車夫趕來車后，先後登上。

「聽說是有匪徒夜宿客棧，借酒鬧事，當眾辱衛蘭靈，還好被俠士救下！」

聞言，傅思瀅淡漠地回道：「這位俠士還真是樂於助人。」

李氏瞧一眼，約覺得關注的點有點怪怪的，但也沒有多想。

福好客棧如今倒像是個酒樓，門庭若市。聽說了消息的人都來福好客棧看熱鬧，哪怕並不能看到衛蘭靈的半點影子。

掌柜誠惶誠恐地迎接宰相夫人。

「小人有罪，未能照顧好衛夫人和表小姐，小人有罪！」

李氏這會兒可沒心問罪掌柜，趕忙去找衛氏母安。

頭戴帷帽的傅思瀅跟在李氏後，不言不語。

衛蘭靈和小李氏見到李氏后，嚎啕大哭，哭聲撕心裂肺。小李氏慌得如同天塌：「嫡姐，怎麼就能發生這種禍事！蘭靈以後可怎麼辦啊！」

在賀宴上發生的失風波尚未過去風頭，又添新災，如今本家表小姐的名頭再無用，衛蘭靈可謂是聲名盡毀。

李氏也很同發愁：「是啊，這可怎麼辦吶！」

雖然因為傅思瀅之前的幾次計劃，李氏如今對衛家人沒有好，但衛家母畢竟是頂著宰相府的名頭住在客棧里，如此還能被人當眾辱，無疑是讓宰相府臉面大為折損。

王老嫗坐在一旁，表惡劣地看著眾人。衛蘭靈則窩坐在床榻里，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滿臉絕。

屋中沉默許久后，傅思瀅悠悠說：「既然如此，表妹就只能嫁給寧瑞了。」

屋幾人齊齊一驚。

「什麼？」李氏震驚，「讓蘭靈嫁給寧世子那個混賬？」

小李氏雙眼通紅：「思瀅，你是不是就不得你表妹掉火坑！」

衛蘭靈眼神憤恨地盯傅思瀅，一臉怨恨之。

對這些，傅思瀅完全不以為意：「我說得難道不對嗎？第一，表妹與寧瑞已有之親，第二，表妹如今前路堪憂，若還想嫁世家家，就只有衛侯府能。你們仔細想想，難道不認為這是表妹目前唯一能走的路？」

屋立時安靜。

傅思瀅又道：「不僅是唯一能走的路，也是必須要走的路。」

看向衛蘭靈，緩步上前，坐在床邊，手去握衛蘭靈的手。

衛蘭靈還想避開，卻被傅思瀅強地抓住。

「蘭靈，表姐不會害你，表姐豈能不知你的心思。難道你願意被這名聲所累，忍氣吞聲地嫁給尋常的農夫商販？」

盯著衛蘭靈的雙眼，說著緩緩引的話語。

「你本來就對寧瑞存有好，嫁給他難道不中你意？蘭靈，那可是衛侯府啊，若是沒有這接二連三的意外，憑你的份，能嫁衛侯府嗎？」

衛蘭靈怔怔與傅思瀅對視，獃獃搖頭。當然有自知之明，所以才會連連對寧瑞拋送秋波，所以才會甘願接本家一個虛偽名頭的賠償，只為自抬價。

而現在，一個能輕易嫁衛侯府的機會就在眼前！只是、只是寧瑞在一個月後就與太監無異。

看到衛蘭靈不由自主地垂下眼眸，傅思瀅更湊近幾分，聲音放低：「你只要在這一個月里功懷上寧世子的孩子，就能在衛侯府里確立地位！有了地位，有了份，寧瑞的形殘缺一事，就實在是蒜皮了。」

一個月！懷孩子！

傅思瀅說得太輕巧、太有力，很快，衛蘭靈的眼眸中就開始閃過猶豫不決。

拿子多半生的幸福去換榮華富貴，衛蘭靈不知道這樣做值不值得。

傅思瀅輕輕拍打著衛蘭靈的手背，裝作真心為衛蘭靈考慮：「偌大的衛侯府，起碼三輩之是不至於破敗到什麼地步的。這可是你唯一的機會。」

說完，餘注意到一旁坐在角落裡的王老嫗已經出貪婪之。

又在衛蘭靈的手背上輕拍兩下后，傅思瀅才緩緩收回手。

「表姐只是想勸你一句，失去了某一樣，可千萬不能再失去另外一樣。抓住寧瑞，抓住這最後輕易的機會，明白嗎？」

衛蘭靈目直直看著傅思瀅站起，說出告誡。

莫名的，衛蘭靈猛地打出一個大大的冷。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發抖，或許是被傅思瀅的話語所，但毫無疑問，傅思瀅說得很有道理。

傅思瀅示意母親可走了。回頭，對陷沉默的衛蘭靈和小李氏再一次蠱道：「姨母和表妹可一定要為了將來考慮，不要意氣用事。越早作出決定越好，衛侯府已經出在民間給寧瑞徵募妾室的告示，多的人民間子想要飛上枝頭的。」

走時，小李氏和衛蘭靈的緒明顯要比來時要冷靜得多。畢竟嘛，前路漸漸清晰起來，黑暗小路似乎重新變明大道。

李氏擔憂地問傅思瀅：「勸衛蘭靈嫁衛侯府，真的好嗎？」

傅思瀅不解：「難道母親不認為這是衛蘭靈目前唯一的選擇？」

李氏想了想，無奈嘆氣。

李氏喚來掌柜，詢問昨晚救下衛蘭靈的俠士在哪裡。作為宰相夫人，自然是要登門道謝，周全禮數。

掌柜親自領著李氏和傅思瀅來到俠士的門前，敲響房門：「白公子，您可得空，宰相夫人來看您。」

盯著閉的房門，傅思瀅抬手，輕輕過帷帽的紗簾，被紗簾遮擋的雙目格外冰涼。

「咯吱」一聲，房門打開，出一道清冷俊朗的人影。

白傾羽面目嚴肅：「宰相夫人？」

李氏道明來意，向白傾羽道謝：「若不是白公子仗義相助，我家中的丫頭就要殘遭惡徒的毒手。我此番前來，是特意多謝白公子的。」

白傾羽讓步，請人進屋，搖頭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顯然並不把此事放在心上。

他有注意到宰相夫人後站著一位著、頭戴帷帽的子，也猜到這位子就該是宰相的千金。